第二章 安居

  曼哈頓島西32街。

  李氏工藝品小店。

  

  李莫和自己唯一的員工小盧卡斯正在進行的打掃工作。

  小盧卡斯不是個懶鬼，手腳勤快。而李莫也不是習慣指使人的性格。兩人通力合作，不一會兒的功夫，店面就恢復了整潔。

  李莫扔給了小盧卡斯一瓶可樂，而自己則泡了一壺普洱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boss！」小盧卡斯喝了一口可樂後，突然有點興奮的問道：「你那天晚上見到鋼鐵俠了嗎？」

  李莫面無表情的吟了口茶，撇了一眼小盧卡斯，悠悠的說道：「嗯，見到了，一個鐵皮人被揍得挺慘！怎麼，難不成你也有一個超級英雄的夢想？」

  不等小盧卡斯回答，李莫繼續說了起來：「其實呢，想成為超級英雄也不是沒有辦法！」

  看見小盧卡斯一臉不信的表情，李莫也不在意，繼續胡說著：「富人靠科技，比如托尼斯塔克。而窮人完全可以玩變異麼！去找個稀奇古怪的昆蟲咬你一下，或者注射點兒什麼亂七八糟的化工產品等等方法，都會有一定的機率產生超能力！」

  「當然也有一定的風險，比如變成了鼻涕一樣的東西。」

  小盧卡斯有點噁心。

  「或者成了蒼蠅人，大大的複眼，渾身爛肉！」

  小盧卡斯感覺有什麼東西湧上了喉嚨。

  「或者腦袋變的像一隻牛油果正在干另一隻腐爛的牛油果！」

  小盧卡斯受不了了，「哦，shit！boss求你別再說了，太噁心了！這種倒霉的超級英雄誰想當誰當去！」

  嘴裡念念有詞地表達了一會兒不滿後，小盧卡斯突然嘆了口氣，「boss，你知道我最羨慕我托尼.斯塔克什麼嗎？」

  李莫：「嗯，羨慕他什麼？」

  「他居然睡遍了花花公子雜誌一整年所有月份的封面女郎！」小盧卡斯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淫蕩。

  李莫立刻嚴肅起來：「準確的說，並不是所有的！因為3月份他正好有事，但12月份是個雙胞胎！」

  兩個人都有些神往，臉上不覺露出了一幅痴漢的表情……

  一名穿著風衣的女士好奇走進了這家店，但看到兩人的表情後嚇了一跳，立刻轉身退了出去。

  意淫了好大一會，小盧卡斯嫉妒的說了一聲：「禽獸！」

  李莫：「流氓！」

  小盧卡斯：「他一定很虛！」

  李莫：「嚴重的腎虛！」

  小盧卡斯：「比boss你還虛！」

  李莫：「對……不對！你TM哪隻眼睛看到我虛了！」

  小盧卡斯有些委屈：「賽琳娜跟我說的，她說你每次時間又短又無力。她不想丟了你這個老客戶，只好假裝配合！」

  李莫噗的一聲噴了一口茶：「她還和誰說了？」

  小盧卡斯：「布魯斯老爹、尤金、瑪麗太太、費爾南多斯……」

  李莫：「你就說這條街上還有誰不知道吧！」

  小盧卡斯：「讓我想想……卡特跑路了，所以不知道……還有……Boss，我實在想不出來！」

  李莫只覺得胸中一口惡氣湧上，前身瞧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好好的一個黑人小伙不去玩嘻哈，被你教育成了一個中國通，連TM腎虛都知道！

  更嚴重的是，身（yang）體（wei）虛（zao）弱（xie）的情況，搞的滿大街都知道！

  不行！這個鍋說什麼也不背！李莫暗暗下了決心，改天一定要找賽琳娜切磋一番，為了男人的榮耀！

  …………

  閒聊中的時光總是過得有點快，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中午。一早晨的時間，李氏工藝品小店只做成了一筆生意：一張工藝品扇面，價值8美元！

  李莫搖了搖頭，這家小店能存活至今是何等的詭異！

  然而小店的發展在得到30萬美元的賠償金後已經不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叔餓了！

  以李莫的性子，如果說降臨這個世界後什麼讓他最難以忍受，那就是在飲食方面了！

  醒來後就住院十幾天，醫院提供的各種糊狀的的營養餐和蔬菜沙拉，同他記憶中農村餵豬的豬食沒什麼兩樣。

  而且美國人與中國人飲食習慣不同，他們早餐和晚餐是主餐，午餐通常不重視，隨便對付一下就過去了。

  紐約的這些上班族更甚，李莫在醫院親眼看到男護工韋斯特，一個1米9的白人大漢，每天的午餐就是一杯咖啡加一片麵包！

  李莫都感覺瘮得慌！

  而且漢堡、三明治全是冷餐！這一切都讓他有些崩潰，作為大吃貨國中的佼佼者，他的胃急需一頓熱騰騰、香噴噴的中餐來撫慰傷痕。

  有心點個中餐外賣，但不遠處托馬斯.林的中餐館飯菜那詭異的味道讓他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唐人街那邊或許可以吃到正宗的中餐，但那在下東區，以現在曼哈頓的交通……

  搖了搖頭，李莫直接走上了二樓的廚房，他決定自己動手。因為愛好，再加上前妻不會做飯，所以他鍛鍊出了一手好廚藝，到哪裡都不會餓著。

  打開冰箱，一股餿味直接傳了出來。李莫捂著鼻子，將發霉的半塊披薩、臭了的沙丁魚罐頭、過期的麵包牛奶啤酒全部扔進了黑色塑膠袋。

  前身不會做飯，一直以各種垃圾食品度日，再加上白天看店晚上打工，廚房的灶具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李莫無奈只能收拾清洗起來。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件神器落入了他的視線：一根前身母親使用過的擀麵杖！

  擀麵杖在手，天下我有！

  如何在沒有中國調料的情況下，做一頓正宗的中餐？李大廚可以告訴你答案：西紅柿雞蛋手擀麵！

  「小盧卡斯，小盧卡斯！」李莫蹬蹬蹬的跑下樓，發現自己的雇員正在啃著一個漢堡包。

  「扔了這坨屎！」李莫一把搶過漢堡包，丟進了垃圾桶，急迫的說道：「快，去買三斤麵粉，還有西紅柿和雞蛋！記住不要那種做麵包的麵粉！」

  小盧卡斯有些無奈，老闆回來後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不過看在手中美元的份上，還是迅速的跑了出去。

  地方有點遠，小盧卡斯跑了兩個街區才把東西買全。回來後，早已將灶台收拾乾淨的李莫一把搶了過來。

  揉麵團，醒面，炒雞蛋，熬醬…

  在小盧卡斯驚奇的目光中，李莫將麵團擀的又大又圓。摺疊，刀切，散開，下面，出鍋，澆鹵。

  兩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手擀麵！

  李莫顧不上說話，拿出筷子呲溜呲溜的吃了起來。經常吃中餐外賣的小盧卡斯當然也會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挑起一筷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也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面要大口大口，並且發出哧溜哧溜的聲音才吃的爽快！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兩人的面前就只剩下了空碗。

  李莫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滿足，降臨漫威世界後的各種不愉快一掃而空，紐約的天空也變得可愛起來……

  點上一根煙，李莫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小盧卡斯咂了咂嘴，似乎還在回味，諂媚的說道：「boss，您的廚藝趕得上三星級大廚了！原來托馬斯.林做的根本不是中餐！要不您也開個中餐館吧，肯定掙錢！」

  李莫翻了個白眼：「你吃過三星級廚師做的飯麼？而且我也沒有興趣去伺候人！吃飽了吧？快去看店！你要想搭夥，每天工資扣除五美元！」

  「吝嗇鬼！葛郎台！……」小盧卡斯憤憤不平的走下來樓。

  李莫也不在意，兩輩子終於有了第第一個員工，不壓迫一下怎麼能體現資本主義社會的血與淚。

  泡了一壺茶，打開電視隨便看著新聞。

  「密爾沃基一名老人在飲用巴西產的瓜拉納飲料後，出現伽馬中毒症狀…」

  「哈萊姆區警方查獲了一批出自漢默工業的軍火，警長米斯蒂.奈特聲稱與當地的毒蛇幫有關…」

  「奧斯本集團將舉行新聞發布會宣布在生物基因工程方面的最新進展…」

  「蘭德集團宣布將與日本財團達成一系列合作意向……」

  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不過管他呢！復仇者聯盟和外星人紐約大戰前買份高額保險去其他地方躲一陣子就行…

  李莫並不是個徹徹底底的漫威迷，電影電視劇倒是都看過，具體劇情早就忘了個差不多。

  迷迷糊糊兩個眼皮打起了架，關了電視爬上床呼呼大睡了起來。

  醒來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關了店門，招呼小盧卡斯一起去費爾南多斯的烤肉店吃了頓正宗巴西烤肉。

  離別時，小盧卡斯的神情有些嚴肅：「boss，這段時間晚上不要去送外賣了！最近街面上有些不太平！」

  李莫拍了拍小盧卡斯的肩膀：「放心！你老闆我今後再也不會給別人打工了！你也注意安全！」

  告別了小盧卡斯，李莫回到了家。關上卷閘門，檢查了所有門窗後，來到了二樓。

  搬了張椅子坐在陽台前，開了瓶啤酒，點了根煙，也沒有開燈，他默默的看著窗外。

  夜間的曼哈頓有著另一番風景，昏黃路燈照耀下，一棟棟上個世紀的古舊建築好像在默默訴說著無數裴歡離合，遠方帝國大廈的點點燈光如同星辰在閃耀……

  李莫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那點茫然拋到腦後。既來之，則安之，還能咋滴？

  伸出右手，一根透明的藤蔓從指尖慢慢鑽了出來，在黑暗中發出銀白色的微光，如海草一般輕輕搖曳。

  「這是金手指嗎？我現在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