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永恆之心

  經歷了漫長世界的演化後，世界樹所開闢而出的世界成長到了極致。

  在界海之內，戰爭，文明....一切的一切都在進行著，將這片最初的世界變得精彩無比。

  只是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在界海的邊緣地帶，一片混沌也在襲來。

  界海擴張到極致後，世界樹的力量隨之消失，隨後混沌的力量再次占據了上方，開始侵蝕整片界海。

  這個過程很慢很慢，但卻的確在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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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漫長到無法想像的時間過去之後，整片界海至此破滅。

  其內孕育的一切，都在泯滅中消失。

  隨後，最初的一切再次重現。

  在通道中，阿帝爾清楚的看見，當整片界海泯滅之後，世界樹的力量再次浮現。

  在混沌中，那一顆世界樹再次出現了，至此浮現在混沌中。

  吞噬了一片界海無數年孕育出來的精華後，他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更加恐怖了。

  這是必然的結果。

  無數年的時光之中，界海之中孕育出了龐大的強者，不止是神聖，就連八階極致的至強者都不止一尊。

  而這些強者，都在這片界海中留下了痕跡。

  當世界泯滅後，過往一切存在的痕跡與奧義，都歸於最初的祖體，回歸到世界樹上。

  獲取了這些之後，世界樹的力量也隨之增強，在緩緩增長著。

  隨後，又是最初的過程重現。

  世界樹的力量再次籠罩混沌，一片嶄新的界海被開闢而出，再一次重現了當初的場景。

  而這一次，因為力量更加強大的緣故，世界樹所開闢而出的界海，相比此前而言還要更加強大，完善，其中所能夠堅持的時間，所能夠孕育而出的強者，也更加多。

  這是一次次的循環。

  每當世界破滅，世界樹便會再次出現，再次開闢新的世界。

  而新的世界開闢，儘管會一次次更加強大，但在混沌的侵蝕下，卻遲早有一日會消失，再次歸於世界樹上。

  在這個過程中，世界樹的力量不斷增長，不斷變得更加強大。

  看到這裡，阿帝爾不由產生一絲明悟。

  看這樣子，他們所在的這一片界海，根本並非意外誕生，而是世界樹為了自身修行的結果。

  整個界海，就是世界樹的修行。

  界海開闢，世界誕生，生靈不斷繁衍，隨後不斷前進，成長。

  整個過程，便是世界樹進步的過程。

  一次次界海的開闢與毀滅，就是世界樹不斷成長的旅途。

  這一次，想必也不意外。

  想到這裡，阿帝爾不由輕聲嘆息，想到了許多。

  對於最初的世界樹而言，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他開闢了世界，給與了世界之內的生命以出現的機會，但同時，這個世界並非永存的，等到時間一到，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要毀滅，重新回歸到世界樹之中。

  對於凡人而言，倒不算什麼。

  以他們的生命而言，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

  縱使對於大多數的神聖而言，也無所謂。

  神聖的壽命雖然無窮無盡，但在漫長的時光中，總有些意外會發生。

  想要活到界海毀滅的那一日，這也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唯有至強者，才能真正的看到那一日。

  對於至強者而言，他們距離真正的永恆，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在世界之內，沒有人可以殺死他們，縱使是同等的至強者，也僅僅只能封印他們，而無力將他們殺死。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夠對他們產生威脅的，便唯有界海毀滅。

  當界海毀滅，混沌再次侵蝕，失去了界海的庇護之後，縱使是至強者，也沒法在混沌中堅持多久，會被混沌所侵蝕，最終回歸到世界樹中。

  對於那些至強者而言，這個結局，自然是沒法接受的。

  對於阿帝爾而言，也是如此。

  所以，一代代的至強者，才會如此的追求永恆，一個個來到這個世界中。

  默默的，阿帝爾發出一聲嘆息。

  他走過了這一條長道，來到了最終的終點。

  在終點處，他望見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顆古樹，並不算高大，不過看上去已經很老了，上面已經有許多葉子凋零，已經步入了晚年。

  若是仔細看，可以發現，那一片片凋零的葉子，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個接近毀滅的大世界。

  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葉子落下，又有嶄新的葉子成長而出。

  只是就阿帝爾的觀察來看，那葉子成長出來的速度，似乎遠遠不如葉子脫離的速度。

  兩者之間的相差十分懸殊。

  再這麼下去，等到一定的時間過去，所有的葉終究都會消失。

  靜靜站在原地，阿帝爾向前望去，立刻便發現了這顆古樹的本質。

  不是別的，正是世界樹的本源，也是這片界海的核心。

  這是當年世界樹隕落後，所遺留下來的永恆之心。

  其此刻所顯化而出的模樣，象徵的則是目前界海的狀態。

  在此刻，世界樹的永恆之心顯化為老樹的模樣，意味著整片界海已經步入了晚年，每時每刻誕生的世界，已經比不上毀滅的世界了。

  世界進入了一個減少的狀態與趨勢。

  按照這個趨勢前進，繼續向前，過許多年後，界海便會徹底凋零，進入毀滅之中。

  望著這一幕場景，阿帝爾有些沉默，隨後伸出手，試探著前進。

  最後的結果，不出他的意料。

  伴隨著他走向前方，那顆老書震盪了一下，最後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在四周，那股力量在四處震盪了片刻，卻並未阻擋阿帝爾的前進，讓他從容進入了其中，走到了永恆之心的身前。

  這件事在阿帝爾看來，意義十分重大。

  「沒有絲毫排斥......」

  走到永恆之心的前方，感受著四周籠罩徘徊的力量，阿帝爾臉色平靜，喃喃自語。

  這件事並不符合常理。

  按照他此前的推遲，在正常情況下，正常人想要靠近這顆永恆之心，都必然要面對世界樹，乃至於整片界海的力量排斥，等若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片界海與世界樹的力量總和。

  這是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所以在方才，阿帝爾已經做好了被驅逐的準備。

  但是最後，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一切都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事發生。

  看上去無比的自然，就像是順理成章的一般。

  這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意味，足以令人沉默無言。

  站在老樹之前，阿帝爾臉色平靜，轉眼間想到了許多許多。

  時間緩緩而過，不知何時，一陣親近的力量襲來，籠罩了阿帝爾的整個身軀。

  隨後，阿帝爾笑了笑。

  「罷了.....」

  站在那裡，他輕聲笑了笑，隨後輕輕開口：「不論怎麼說，都算是是件好事吧。」

  他望向前方，輕聲開口著。

  在開口的同時，他伸出手，默默向著老樹伸去。

  不出意外，伴隨著阿帝爾的手向前伸去，眼前的老樹之上，卻沒有絲毫的排斥反應傳來，有的只是一片純粹的親近感。

  一股股純粹的親近感不斷湧現，在阿帝爾的身軀之上浮現。

  在身前，老樹的力量不斷湧現而出，嶄新的力量通過永恆之心，快速湧入阿帝爾的體內。

  整個過程無比的自然，就如曾經阿帝爾藉助著自己的異能，吸取世界石的力量一般。

  只是相對於曾經，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力量，要恐怖許多。

  幾乎在剎那間，在他體內，原本停滯成長的力量再次成長，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在湧現，在此刻成長，以一種無比迅速，無法想像的速度前進。

  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在接觸到這顆永恆之心的那一刻，阿帝爾便要打破那一層隔絕，直接從八階極限抵達永恆之境。

  整個過程無比的順利，令人感到難以想像。

  感受到這一切，阿帝爾卻並沒有太大喜悅，只是輕聲嘆了口氣。

  「果然.....」

  到了這時候，他已然意識到了一切。

  顯然，他體內所擁有的，並非是世界樹的一點力量。

  在事實上，他很可能，便是世界樹的核心。

  在他體內，那道屬於世界樹的印記就是證明。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此刻，他才能夠接觸永恆之心，甚至直接吸取著永恆之心內所擁有的力量，藉此突破原本的隔絕，直接化身永恆。

  這個過程，若非他自身便是世界樹的話，根本沒有可能發生。

  永恆之心這種東西，又不是誰都能用。

  屬於世界樹的永恆之心，對於其他人而言，最多只有借鑑的作用，不可能如阿帝爾這般，可以直接吸取其中的力量。

  而四周力量的反應也是如此。

  從方才到現在，阿帝爾從未感受到屬於世界樹力量的排斥，所能夠感受到的，唯有純粹的親近感。

  這一切，已經足以說明些東西了。

  阿帝爾，顯然便是世界樹的化身，而非是其他什麼。

  體內的力量正在迅速增強，在此刻以一種無法想像的速度前進著。

  按照這個架勢，不需要多久時間，阿帝爾便能直接晉升，抵達永恆的層次。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阿帝爾卻停了下來。

  站在那裡，他默默轉身，望向身後。

  「你們.....還要看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