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剩下的一點理智

  的確，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哥譚市里，其他的英雄就算是能力再怎麼強大，依舊沒有辦法讓它變成一個正常的城市。

  就算是超人這樣的人也一樣。

  在很多的位面之中，蝙蝠俠都嘗試過將超人帶來哥譚市，讓他來解決那些罪犯，但是結果都很一致，那就是沒有絲毫的用處。

  蝙蝠俠之所以能夠這麼長久以來的活躍在哥譚市於罪人鬥爭的第一線，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是躲在黑暗中的，如果像是超人這種帶著光輝降臨，大大方方的和人們正面衝突的角色，那估計在他來到哥譚的第二天，就已經有一大半的罪人聚集在一起，討論出幾十種幹掉他的辦法了。

  

  那退一步講，就算是超人真的能夠挺過各種計謀的攻擊，並且拋妻棄子，最終將那些罪犯抓起來，並且關進監獄，甚至可以將他們殺死，但是，這也只是換取了一時的安靜。

  之前說了，哥譚之所以被稱為罪惡之城，並不僅僅是因為那些罪犯們，而是因為這座城市本身。

  那些所謂的罪犯，只不過是這座城市所催生出來的『罪孽』，他們死了，還會有其他人來接替，這座城市，從來不會缺少的，就是那些等待著被罪孽腐蝕的人們。

  而在這座罪惡之城裡，唯一還沒有被腐蝕，或者說，永遠不會被腐蝕的人，便是一個古老的強大族群——【韋恩家族】。

  韋恩家族的存在可以追溯到這座城市建立之初，甚至可以說，哥譚就是由韋恩家族建立起來的。

  同時，這個家族也在幾百年來，一直致力於平衡著這座城市的罪孽，以至於它能繼續安穩的儲存著各個位面之間的罪孽，而不會因為滋生的太多，而被撐爆。

  就比如布魯斯.韋恩的爺爺，他建立韋恩集團，暗地裡扶持貓頭鷹法庭，制衡法爾科內、科波特等黑道家族之間的平衡，這才讓哥譚安穩的成長下去。

  而布魯斯的父親，則利用自己商人的身份，將韋恩集團真正的提到了一個『城市的根本』的檯面上，在這裡，有起碼70%的人都是在為韋恩集團工作，剩下的20%也基本都是韋恩集團投資的，就可以這麼說，『哥譚市』改名叫做『韋恩市』幾乎不會有人有一點的不滿。

  至於到了布魯斯.韋恩這一代，在城市的建設，資金等方面，已經完全的不需要犯愁了，那麼，布魯斯就在【罪孽】本身著手，化身為平衡天平兩端的騎士，以此繼續讓哥譚市穩步前行。

  而這一切，淡然不是一個人趴著韋恩家族的耳朵，告訴他們應該這樣做的，而是在這個容器建立之初就設定好的方案，就好像宇宙萬物的運行一樣。

  然而，這個制衡罪孽的力量，卻在某一天，出了一點問題。

  在韋恩家族心生的下一代成長的過程中，也就是布魯斯韋恩8歲那年，一聲槍響，提前的結束了上一代韋恩家族的生命。

  同時，也在布魯斯韋恩的心底，種下了一個罪孽的種子，是他變成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而在接下來的幾十年來，雖然布魯斯韋恩依舊旅行著天平騎士的守則，但是，那顆種子卻在他的心裡漸漸的生根發芽，終於，有一天，這顆種子完全侵蝕了布魯斯的精神......他殺了人。

  這種快感讓布魯斯立刻的沉迷了下去，並且無法自拔。

  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個結果，並且不僅僅是一個位面，而是在所有的位面中，布魯斯韋恩都會面臨這樣一個結果，或早，或晚，總之他總會到來。

  「這就是你們的宿命，請原諒我用這種詞來形容你們，但是......你們終究是不完美的，你們心中的罪孽早晚會將你們變成怪物，無一倖免。」那團黑影繼續說著：「想想你們每天夜裡為什麼不敢睡覺，想想你們隨著年齡不斷加深的猜疑之心，想想你們的痛苦，還有看看身邊的自己，我知道，你們都有過這種感覺......」

  台下的沉默還在繼續著......終於，一個人打破了這段讓人窒息的沉默。

  「好吧，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想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到了被侵蝕的忘記自己的那一天，會變成什麼樣子？」

  「嘿嘿嘿......」這時，那個面目猙獰的布魯斯韋恩突然的笑了：「一個好消息，你們應該慶幸，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位面的布魯斯韋恩真的完全被侵蝕掉了。不過，也有一個壞消息，那就是，被侵蝕的最深的那個人，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

  他說著，猩紅的眼神讓人們幾乎不敢去注視他。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睡覺了，我的身體正在崩潰著，但是我卻不敢睡覺，因為只要我的意志力稍稍的脫離了控制，哪怕一秒鐘，我就不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了，阿爾弗雷德就算最好的證明，在我最後一次醒來後，我甚至想要殺死他，那可真是一段悲傷的回憶......嘿嘿嘿.....」他笑著說，語氣和悲傷沒有一丁點關係：「當然，就算是機器也總有磨損的一天，現在，興奮劑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挺多久，我死去了當然沒有什麼事，但是如果這座城市沒有了那個所謂的【制衡者】，你們猜猜，會發生什麼？」

  「嘿嘿嘿......一顆裝滿了墨汁的瓶子，在清澈的水裡突然的爆開了——砰！」布魯斯的手猛地做出了一個炸開的動作：「說實話，現在我特別想看看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但是還好......我還剩下那麼點理智。」

  「......當然，只是一丁點而已，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計劃，或者說，這位【罪孽先生】的到來，讓我想到了一個計劃。」說著，他用手『禮貌』的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那團黑霧。

  「那就是，製作一個足夠大的容器，比哥譚大很多很多，足以容納所有位面的罪孽元素，可以任由那漆黑的墨汁隨便折騰，也不用擔心它會爆開，因為那個位面里，根本就沒有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