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腹黑的位面

  「這......」子良故作猶豫的嘀咕了一下：「為什麼要去見他？」

  威爾習慣性的把臉邁進雙手之中，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眉間。

  「最近的這幾起兇殺案實在是太像他的風格了，我甚至能從那些屍體裡聞到他的味道，所以，我想去確認一下，他到底有沒有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牢房裡......雖然我知道這種想法很荒唐，但是......我就是總覺得他好像已經從牢里出來了一樣。」威爾說道。

  

  「當然，不僅僅只是看看他這麼簡單，我還想請教他一些東西，因為就算這幾起案件不是他做的，那他也應該能幫助我找到那個兇手。」

  子良微微一愣：「你是說，你想請一個被你抓住的殺人犯，幫助你找兇手？」

  威爾點了點頭：「是的，可能你有點無法相信，但是我了解漢尼拔，如果我去找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呃，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不錯。」子良挑著眉毛說：「可是，你明明自己去就可以了，幹嘛非要來找我，我說不定現在就打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傑克呢，畢竟他才是僱傭我的人。」

  威爾沉默了一會......

  「因為我不能見漢尼拔，他對我的影響太深了，我害怕在和他的對話中，他會再次對我的內心做什麼手腳，導致我再次失控，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幫我轉達我的疑問，並且將我想要的答案帶回來，這個人不能是傑克的手下，而且必須足夠聰明。」

  子良笑了笑：「那你可能找錯人了......我只是個很普通的醫生。」

  「不，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威爾打斷了子良的話：「今天上午，你那兩句看似稀疏平常的廢話，卻給了我和傑克一個新的思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也許是你不想讓自己太惹人注意，也許是你根本不想摻合到和兇殺有關的事情里，畢竟你只是個醫生，不是警察，但是，你還是幫了我。既然這樣，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哈哈哈啊——」子良聽完了威爾的話，也不憋著了，他大大方方的笑了起來：「好吧好吧，看來你和傑克一樣，也是個狡猾的傢伙......」

  威爾皺了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子良點上了一根煙：「這還用解釋麼？你要是想請我幫忙的話，在離開兇案現場的時候，早就跟我說了，可是你卻到現在才來找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是在這段時間裡，先去了警局，查了查關於我的信息，發現我真的是一個和這座城市沒有一點交集的外來者，這才來找我的。」

  這些話是子良說出來的，當然還有很多他沒有說出來的。

  就比如他幾乎可以確定，威爾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只是一個單純的擁有社交恐懼症的大齡宅男，之前就說過了，像他這種人都很聰明，而一個聰明的宅男，大多數都會染上點腹黑的元素。

  所以，在剛剛的這段時間裡，他肯定還查過自己的案底，又去查閱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所以威爾肯定是沒有查到自己這間診所的營業執照，如此說來，如果剛才自己拒絕了威爾，直接要給傑克打電話的話，那他肯定就會用「無照經營」這件事來威脅自己......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敢大大方方的跟自己說，他想去見漢尼拔的原因。

  威爾依舊沒有直視子良的眼睛，他只是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靦腆的笑了笑：「我就知道，能做心理醫生的人，腦子都不會太笨，那麼從你的話來看，傑克在僱傭你的時候，已經跟你說了，你的工作不單單是要確保我的精神狀況，更多的則是監視我，對吧。」

  的確是這樣，能看得出來，傑克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關心威爾，甚至他還有點討厭他，但是，傑克又不願意離開威爾的「側寫能力」，說白了，傑克似乎只是一直把威爾當成一個工具而已，還是那種特別不喜歡，又沒辦法扔掉的工具。

  「他的腿......」威爾繼續說道：「也許你覺得，傑克不喜歡我，是因為他對我那次殺掉他的下屬的事情耿耿於懷，但並不是，他是因為那時候我開槍打斷了他的腿......雖然現在已經不影響行動了，但是整個冬天他都要用止痛片才能熬過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子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個位面果然不像是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自己剛剛接觸到了幾個通往罪孽碎片的線索，都是表面上沒什麼起伏，但是背地裡都隱藏腹黑角色，就比如傑克，鬼知道他在利用威爾的同時，會不會對他做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威爾則更甚，子良現在都很懷疑，他之所以明知道傑克記恨自己，卻還是整天跟著調查組到處跑，到底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自己能為社會做出點貢獻，還是說......他只是迷戀將自己「代入」到殺人犯心裡時的那種刺激快感。

  不過隨便了，子良也懶著管這些，所以他抻了個懶腰......

  「我是沒心思管你們之間的這些事情，而且你說了，你不會和漢尼拔見面，一切的對話都是由我來幫你，那問題來了，我幹嘛要聽你的？雖然沒見過漢尼拔，但是我覺得他是個很危險的人，我膽子很小的。」

  威爾笑了，他抬起頭，第一次真正的望向了子良：「呵呵，你用不著隱藏什麼，我知道你想見漢尼拔，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能感覺到......我有這種能力。」

  話音剛落，子良兜里的筆記本十分明顯的顫了一下。

  子良愣了一下，他一邊看著威爾，一邊將羅盤掏出來，隨手翻看。

  只見那不斷重複的字跡終於顯露出了一些。

  但是讓子良驚訝的是，這次顯示出的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兩個。

  【漢尼拔·萊克特】

  【威爾·格雷厄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