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結局

  上官煜澈見秦凱面色有異，不由的微蹙了下眉頭。

  秦凱唇上的血色全無，面對上官煜澈再無往日的劍拔弩張，完全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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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們之間也再無敘舊的交情。」秦凱頗感疲憊的道：「你此次前來究竟有何事就開門見山吧！」

  上官煜澈自然也不會與他多說什麼，側頭對身邊的慕容元燁道：「去將他帶來！」

  慕容元燁點點頭，稍退開之後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人將一個頭髮花白、身形佝僂之人給拖了上來依慕容元燁之言丟在了大殿之中。

  秦凱看著顫顫巍巍趴在大殿之上的人，微眯起眼仔細打量著他，直到那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秦凱這才認出了匍匐在腳下的那人。

  「劉公公？」秦凱驚呼出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人是當初在方蔓雲宮中的管事太監，備受方蔓雲信任。

  秦凱極為不解的看向上官煜澈，他實在不明白，上官煜澈將這個太監帶來見他究竟是何意。

  上官煜澈無聲的看著匍匐著一副奴才相的劉公公，並沒有答他。那劉公公膽怯的看著上官煜澈，最終匍匐向前苦苦哀求著：「五皇子……五皇子救救奴才吧！看在……看在……」

  劉公公小心翼翼的看看慕容元燁又看了看上官煜澈，極度恐懼之下的他吞了口口水，艱難的開口道：「看在奴才是五皇子生父的份上，就請救救奴才吧！」

  雖然自知自己是秦凱的生父，但父子間的生存環境從來都是補分割於天與地的不同環境中，亦是擁有著天壤地別的身份，所以就算明知是他的生父又如何？依然無法改變秦凱為主而他身為奴才的事實。

  可是劉公公的話對於秦凱而言卻像是驚天霹靂一般，讓萬念倶灰的秦凱呆呆的怔在那裡，心中卻是湧起了驚濤駭浪。

  就算明知自己並非老皇帝的親生子，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的生父竟然是眼前這個面容猥瑣，身形佝僂的太監！

  秦凱只覺得心中血氣上涌，一股鹹鹹的血腥在嗓口間瀰漫開來。強迫自己將那咸腥的咽了下去，艱難的開口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劉公公見秦凱臉色有變，不敢再說什麼，而是慕容元燁代為答她：「這位劉公公，他說他是你的生父！」

  秦凱竟然敢覬覦冷夜月，那可是他兄弟的女人，而且還敢妄想著要做冷夜月腹中女兒的父親，就是這份心思他也絕不能原諒。

  再也無法自控的秦凱一口鮮血湧出，在瞬間額頭便沁出豆大的汗珠，捂著胸口的秦凱腥紅的雙眼中充滿了仇恨，定定的看著上官煜澈。

  真正的身份已經足夠讓他痛苦萬分，讓他萬念俱灰，可是沒有想到上官煜澈竟還會以此來羞辱他，讓他為自己體內的血統感到恥辱。

  他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怒火攻心的秦凱口中的鮮血不斷湧出，原本就難看的臉色上全無血色。

  秦凱捂著胸口從皇位上緩緩的站起身來，沾滿鮮血的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我終還是鬥不過你！」

  從小到大，無論是自己還是皇兄皇弟們，他們沒有一個人是上官煜澈的對手，若非他重傷閉門不出的話，恐怕當年御王的風頭會遠遠的勝過他們那些皇子。

  後來他和四哥都喜歡的女子還是嫁給上官煜澈，無論是四哥的堅持還是他的執著，都無法得到冷夜月的心，她的心中始終只有上官煜澈一個人！

  聖歷，就算有秦嫣相助，他也是耗盡了所有的心力，可最終也無法讓它成為與興周正面抗衡的存在。

  興周在上官煜澈的輔助之下越來越強盛，而他治理之下的聖歷卻與之距離越來越遠，到最後卻是難以望其項背。

  無論是成就還是感情，他都敗給了上官煜澈，敗了個徹底！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於眼前，秦凱最終還是放棄了，放棄了與上官煜澈的較量。

  其實從他見到了方蔓雲骨灰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他心底僅存的一絲倔強與好勝心也隨之煙消雲散，從那一刻起就已經放棄了。

  更何況在他執意出兵興周卻落得個大敗而歸的結局之後，聖歷軍中早已是土崩瓦解，要麼出走要麼已做好了投誠於御家軍的決定，他已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就算還想與興周抗衡，又拿什麼去斗？

  與其落得個被擄受辱的結局，不如自行了斷！

  所以在得知上官煜澈率御家軍進入聖歷城之後，他便一早就服下了從秦嫣那裡得來的毒藥。

  就算死，他也絕不能落入上官煜澈的手中！

  看著秦凱雙眼空洞的向後倒去，轟然倒在地上，慕容元燁急忙上前為其診脈，最終抬頭對上官煜澈搖了搖頭：「已氣絕身亡，看來他是早就服下了毒藥，打定了自行了斷的主意。」

  上官煜澈緩緩走向倒在地上的秦凱，低頭看著他雙眸含恨死不瞑目的樣子，許久後，開口對慕容元燁交待道：「火化了吧，將他與方蔓雲合葬。」

  慕容元燁下巴挑了挑，問道：「那個閹人呢？怎麼處置？」

  正欲趁機逃走的劉公公聽到慕容元燁的話後背一涼僵在了原地，轉過身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俯首不斷的哀求著一條生路。

  但上官煜澈只是冷聲道：「就讓他去給秦凱陪葬吧！方蔓雲和秦凱在地下也都需要奴才伺候。」

  將聖歷的瑣事全都交給了慕容元燁打理，對冷夜月思念甚深的上官煜澈沒有任何停留的便啟程快馬加鞭返回京都。

  京都城外，漫天飛舞的雪白梨花中，一襲白衣飄飄，烏黑長髮迎風飛揚的脫俗身影遠遠的就映入了上官煜澈的眼帘，他冰冷眸中的寒冰立刻消融溢出了滿滿的笑意。

  越接近那白色身影越是清楚的看到了冷夜月臉上淡淡的卻充滿期待的淺笑，上官煜澈眼底的笑意亦便更濃了，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迫切心情，從馬背一躍而起，施展輕功趕到她面前，雙臂一收將纖弱的冷夜月打橫抱起，一個瀟灑飄逸的轉身後這才停了下來。

  冷夜月雙手緊摟住上官煜澈的脖子，用輕柔的聲音道：「澈，歡迎回家！」

  上官煜澈深情的對望著她清澈的雙眸：「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哪怕只是一天一刻！」

  俯下身，旁若無人的吻住她的紅唇，漫天雪白的梨花中，兩人的氣息與心一樣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