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殘酷真相

  沈慶之只是點點頭，將一切交給沈文堯後，帶著李氏果斷離開。

  

  「出去！」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沈惜雪看都不看就果斷拿起榻上的迎枕扔了出去。

  對於自幼習武的沈文堯來說，接個正著自然是理所當然之事。

  將被撕的破爛不堪的迎枕隨手丟到一旁：「惜雪，是大哥。」

  聽到沈文堯的聲音，盛怒之下的沈惜雪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披頭散髮的，蠟黃臉上不見任何好氣色的她飛身便撲了上去，生怕自己的大哥會憑空消失了一般，緊攥住他的手臂，可怕的瞪著那雙空洞全無一絲神采的雙眼，苦苦哀求：「大哥，你要替我報仇，一定替我報仇啊！」

  他的本意是想將沈惜雪冷靜下來，所以這兩天他才沒有來她的院子。

  可是，不過才兩天不見，那個記憶中永遠嬌艷明媚的妹妹竟然就變成了如此模樣！

  沈文堯壓下心頭的震驚，將那緊攥的他手臂發疼的小手握在手中，柔聲安慰道：「沈雪，你的仇大哥定會替你報，別擔心。」

  聽他這麼說，沈惜雪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才略微放鬆了些，因為這讓自己滿意的答案臉上揚起怪異的笑容。

  但她依然不安心的確認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吧？」

  沈文堯心疼的撫著她乾燥凌亂的長髮：「大哥可曾騙過你？」

  沈惜雪想了想，果斷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大哥說會替你報仇，就定然會讓害你之人生不如死！」沈文堯微眯起的眼底掠過一抹陰狠之色，冷冷的道。

  「大哥，那你現在就去殺了冷夜月！」沈惜雪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不，殺了她的話那就太便宜她了！我定然要親眼看到她被這世上最醜陋、最骯髒的男人給毀了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直到這一刻，沈文堯才發覺，他們對沈惜雪無底線的嬌縱讓她思想簡單衝動，容易被人利用。

  歸根結底，其實害她至今天如此地步的罪魁禍首其實正是父母和他。

  若她能有冷夜月一般的聰慧心思，又何至於被人利用遇到如此禍事？

  想到冷夜月，沈文堯腦海中不受控制的便浮現出那個清冷如霜卻總是靈動狡黠的生動面容。不知為何，就連近來父親於他提及皇上賜婚之事，他都沒了興趣。

  「大哥，你一定要將我今日所受之苦百倍償還於冷夜月！」

  沈惜雪狠毒的詛咒將他腦海中那個身影給擊得支離破碎，讓他重新回到了現實當中。

  他究竟在想什麼？且不說冷夜月已經賜婚給了御王，就是沈、冷兩家間千絲萬縷的萬聯，他與那冷夜月也是絕無可能的。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坐在貴妃榻上的他有節奏的輕拍著沈惜雪的後背，待她冷靜下來一些後，沈文堯這才開口問道：「惜雪，告訴大哥，是不是真的想報仇？是不是真的想將那個害你之人碎屍萬斷？」

  「自然是的！」沈惜雪用力的點頭，神情無比堅定的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冷夜月風光嫁入御王府，不能忍受她比我好，我要看到她比我悽慘十倍百倍！」

  沈文堯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問道：「惜雪究竟是想對付冷夜月，還是想對付那個害你之人？」

  經他如此一問，本就一條經的沈惜雪腦袋越發混亂，困惑不解的反問道：「這有何區別？」

  冷夜月不就是那個害她之人嗎？

  「這其中自然是有區別的。」沈文堯鄭重的答她：「因為冷夜月並非真正害你之人，所以你若是要對付冷夜月的話，恐怕大哥沒辦法幫你。」

  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他不會為自己樹敵，不管是那個心思聰慧如狡兔，背後有一個龍氏家族的冷夜月，還是軍中極富威望的御王府，他都不想過早的招惹他們。

  而初聽此答案的沈惜雪卻是一頭霧水，她實在不明白，正是因為冷夜月，所以自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現在怎麼又說不是冷夜月害她的呢？

  單從她困惑的表情中，沈文堯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是根本不可能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理清楚的，於是平靜的替她分析：「你想想看幾次與冷夜月的交手，究竟是誰挑起的？雖然你都無一例外的吃了暗虧，可是有哪一次是冷夜月主動挑起爭端，前來招惹你的？」

  沈惜雪細細回想了一番，的確每一次的事端都是因她而起。

  沈文堯繼續道：「你出手對付冷夜月，且每一次都是要將她置諸死地而後快，她反擊也是人之常情，總不能坐以待斃對不對？」

  雖然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她不明白疼愛自己的大哥為什麼竟會替冷夜月說起話來！

  看出她困惑的沈文堯笑著道：「我是你大哥，無論發生任何事情，自然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至於我現在說的這些也並非是向著冷夜月，而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罷了。」

  沈惜雪瞭然的點點頭。

  對於大哥的疼愛她的心，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她也絕不會生出半分的懷疑。

  沈文堯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突然聲音陰沉的道：「你再想想看，每一次你出手對付冷夜月的時候，是不是都是經人挑撥的？」

  「經人挑撥？」沈惜雪茫然的問道：「誰呀？」

  這丫頭自幼與冷思瑤一同長大，原本感情就極為深厚，所以雖對別人跋扈囂張但對冷思瑤卻從來都是真心以對的，而且事事都會替她考慮。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絕對意識不到，自己是被冷思瑤那個最信任的人給利用了。

  沈文堯雖然心中不忍，但依然還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那讓她無法接受的名字：「冷、思、瑤！」

  轟！

  這個答案就像頭頂炸開了一個驚雷，讓沈惜雪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的！」沈惜雪難以置信的拼命搖頭：「表姐那麼善良，處處都讓著冷夜月，況且我和她的感情那麼好，她有什麼理由挑撥我動對付冷夜月？」

  「因為她想成為睿王府的嫡女，想將睿王府郡主這個身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