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冕校花木涵菱
2024-05-20 10:44:34
作者: 宛若新衣
木涵菱,省大學生會副主席,文學社副社長,班長,室長,無冕校花。傳說中那別人家的孩子,丁零戶口本上的姐姐。
要怎麼形容木涵菱這個人呢?如果說白酥酥是靈動中帶著些許的野蠻,白淺淺是平靜中帶著沉穩,那麼木涵菱則是平靜中帶著淡漠。她不像那些冷麵冰美人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又能恰到好處的保護著自己,不讓人過分的接觸。
和丁零一樣,原本還在和另外兩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木涵菱在看到丁零後的第一眼,笑容便消失了,那種淡淡的冷漠隨之而起。
不過白酥酥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她落落大方的和人打了招呼,然後回頭吩咐丁零把箱子提進來。
丁零看到,木涵菱臉上露出濃濃的鄙夷,不過他不在乎,就當木涵菱是空氣。
放下箱子,丁零給白酥酥打了個招呼便準備下樓,白酥酥也明白,女孩子鋪床的時候,男孩子在一旁總是不那麼方便,況且她人雖然有點大咧咧的,卻不是缺心眼,丁零再說是她徒弟,卻也僅僅只是一天的徒弟。
丁零出了寢室,一路上用輕佻的眼神回擊著那些知道他的大名並且認出了他的女生,背了一路的白眼下樓。
蹲在花壇上,丁零點著一根煙慢慢抽著,腦子裡想著全是怎麼搞錢,以及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利用起那個神秘莫測的幽虛天的事。面對來來往往的女生和情侶,他淡定無比。
自從遇到兩個師傅又開始修行後,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自家裡破產之後便消失的自信和從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當然,隨之回來的,還有他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氣質。
沒多久,木涵菱的身影出現在了宿舍大門前,她看了一眼丁零,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丁零明顯看到她嘴角的譏笑。
丁零將菸頭在花壇杵滅,看著木涵菱,臉上充滿假笑:「木大主席這是準備教訓小弟來了?」
「你還挺有能耐的嘛,這麼快就傍上款姐了。」木涵菱看著Mini前面的標誌,譏笑意味更濃:「據說這對姐妹是湘南那邊的千金小姐,真正的貴族,一來就奪了孟巧筠的院花位置。」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牛逼?」
「不。」木涵菱很認真的說:「是這兩妹子眼睛瞎了。」
丁零盯著她看了三秒,笑意浮現在他嘴角:「你下樓來就是打算噁心我一下?」
木涵菱沉默,然後嘆了口氣。
「丁叔出事後,你頹廢了大半個月,當然我以前也沒覺得你有多正經。但你現在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能不能表現得像個男人?換成我是你,我早就心急如焚了,而你卻還有心情幫妹子搬家!你哪怕有一點點擔當,也不會像這個樣子!」
「原來你是告訴我這個?」丁零偏著頭,斜睨著木涵菱:「我很好奇,居然你會以為激將法這種低級手段對我有用……」
木涵菱微微一怔,怒極反笑:「呵呵……我倒是忘了,你早說過你是無藥可救的。」
「不是無藥可救。」丁零又啪嗒點著一根煙,當木涵菱發現居然他抽的還是中華的時候,嘴角的譏諷意味濃郁得快要滴下來了。
「而是我現在能做什麼?你告訴我!」丁零盯著木涵菱那張美麗卻總是讓自己發火的臉,心頭的鬼火一下子就升騰起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在整我們家,什麼偷稅漏稅,什麼非法集資,什麼亂七八糟的商業行賄,****他媽這些罪名就跟不要錢一樣往頭上安,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爸怎麼起家的我一清二楚,當年我媽還在,可以說他的家產全我媽幫忙掙回來的。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我媽走了的這六年來,他完全是在守成,怎麼可能和那些罪名扯上關係?」
「請問一下,木會長,我能做什麼?現在把我們家的實業全部查封賤賣,最後告訴說差銀行五千萬!草!你讓我現在上哪裡找五千萬去?」丁零越說越激動,他站起身來,狠狠的盯著木涵菱:「你說得輕巧,你又做了什麼?好吧,我不說這個,因為你沒有義務為我爸奔波。那麼你摸著胸口問問,你能做什麼?」
似乎沒料到丁零會突然情緒激動的爆發,木涵菱短暫的失神,她視線繞過丁零,看著遠處對他招手的一個男生,微微皺眉後繼續盯著丁零,幾秒後自嘲的笑了。
「我沒做什麼?你這半個月來一直買醉,成天成天的不見人,我和我媽到處跑關係。是的,我承認沒什麼用,人家要麼躲著我們,要麼乾脆落井下石……讓我陪吃陪喝陪睡覺。」
丁零一直聽著木涵菱的話,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忍不住暫時性的的和木涵菱站到了同一條戰壕,他大怒道:「操他媽還有落井下石的?」
「所以,你別讓我看不起你。當然,我以前也沒怎麼看起過你。只是希望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之後,你能長進一點,別太傷我媽的心。」木涵菱說完後,目光迎向走近的男生。
男生個頭和丁零差不多高,俊朗的臉上戴著一副眼鏡,讓他看起來書卷氣極濃。當看到丁零的時候,他眼中閃過驚訝,眉頭不覺察的皺了皺,然後望向木涵菱。
「涵菱,美院這邊搞定沒?」
「搞定了,美院這邊自己也要搞五一匯演,所以可能只有一兩個節目。」
「沒事,文新院這邊節目多,等下再去體院那邊湊湊應該就夠了。實在不行我去請外援,反正音樂學院隔我們也近,而且我和那邊的人熟。」說著,男子頗有些感慨的道:「這次匯演要是成功了,我們省大學生會的名氣可就真打出來了。」
木涵菱輕輕點頭:「嗯,肯定會成功的。」
丁零瞟著男子,嘴角浮出一絲輕蔑。程東,省大學生會主席,實實在在的省大風雲人物。當然丁零也是風雲人物,只不過人家是正面的,他是負面的。
看著程東無視自己,丁零也無動於衷,反正他從來都懶得搭理這些在學生官僚的。只是程東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沒由來的不爽起來。
只見程東走到自己和木涵菱的中間,仿佛是在保護木涵菱一般,接著很自然的把手出去準備去牽木涵菱。
「走吧,你還沒吃飯吧?我陪你到外面吃飯去。」
丁零看到,木涵菱明顯的掙了一下,結果沒有掙脫。
「放手。」丁零懶洋洋的道。
程東剛要走,聽到丁零的話微微一滯,他轉過頭來,厭惡的看著丁零:「你說什麼?」
丁零懶懶的抱臂:「要我重複一遍麼?把你的手拿開……」
「神經病……丁零,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丁零?涵菱,不理這個瘋子,我們走。」說著,他放手,卻又搭到木涵菱的肩膀上。
木涵菱悄無聲息的躲過,明亮的眼睛看著丁零,又看了看程東,輕聲道:「程主席,他有時候確實有點神經,但你不能這麼說。」
意思就是,我能罵他,你不能罵。我們關係再僵也是家人,你卻是外人。可惜的是,程東沒有聽明白。
但丁零聽明白了,他看著木涵菱的動作,笑意在臉上升起,他上前一步,不理會錯愕的程東,對木涵菱道:「不錯,我突然發現有點喜歡你了,嘖嘖……走吧,我也沒吃飯,你請我?」
木涵菱微微皺眉:「別發神經。」
「我是真沒吃飯,而且也沒錢吃飯了。」丁零很光棍的掏出錢包,在分開夾子的瞬間把鈔票轉移到了袖裡乾坤中。
錢包裡面空空如也。
「程主席,不奉陪了哈。」丁零說完,他拉著木涵菱的胳膊,不理會木涵菱快要殺人的目光,朝著後門走去。
程東的臉色鐵青,他看著遠去的兩人,打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麼木涵菱和這個人渣會認識,而且似乎還很熟,甚至連被牽著胳膊走出去都……不反抗?
重重的一拳打在樹上,程東鋼牙猛挫:「丁零!老子不把你搞出學校老子誓不為人!」
……
其實不是木涵菱不反抗,而是她根本反抗不了。丁零的大手就跟鐵鉗子一般,她只是稍稍試了一下便放棄了掙扎。
她知道丁零不會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來,所以她也沒必要做出一副被綁架了的樣子。
「好了,已經走遠了,可以鬆手了。」木涵菱已經恢復了平常面對丁零的那種冷淡,仿佛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你談戀愛呢,我肯定是不會管的。」丁零似乎為了給剛才的舉動做解釋,他鬆開了手:「但程東那種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天鵝肉?木涵菱沒想到丁零居然會這麼說,微微一怔道:「他哪種人?」
「學生官僚啊,你們這次五一匯演他憑什麼跳這麼勤快?無非還是馬上就要畢業了,給自己撈一筆政治資本罷了。老子生平最看不起這種人了!」
「人家可是保研的。」
「對嘛,還保研,那就更要撈政治資本了,以便將來留校嘛……」
木涵菱搖搖頭,停下腳步皺眉道:「你是真沒吃飯?真沒錢了?」
丁零咧咧嘴,正想說話的時候,便看到木涵菱已經掏出了錢包:「現在食堂已經沒吃的了,自己去外面吃,我吃過了。而且……你不覺得,你現在都還在抽中華是很讓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麼?」
木涵菱打開錢包,裡面大概有三千來塊錢,她直接拿了兩千給丁零。
「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光了你就自生自滅吧!」
目送木涵菱離開,丁零又低頭看看手中的錢,他有些疑惑。
「媽的怎麼就收下來了呢?」
「難道老子有吃軟飯的潛質?不對,這是木涵菱第一次給老子錢吧?」
丁零想了想,自嘲的笑了。他把錢隨便塞進口袋,準備找個機會還給她。
木涵菱剛才說她前段時間一直在為了自己的父親奔波,甚至還被人要求獻身,丁零確實感動了一下,但感動並不意味著他就要上演一出浪子回頭然後與木涵菱和平相處的戲碼來——他們兩人之間有太多的恩怨了。
我不喜歡你,但你做了讓我值得感動的事我會記在心中,這是承你的情,以後會還你。但並不妨礙我繼續不喜歡你,除非你變得讓我喜歡,或者我的口味發生了改變——丁零的三觀就是這樣,並且一直覺得這種三觀沒問題。
這時,白酥酥的電話打來。
「徒弟,你先去吃飯,吃完飯到化學實驗室的樓上等我們。快一點,你應該知道讓女生等的後果是什麼。」
化學實驗室?丁零看著隔著幾條街那麼遠的大樓,心道你們有車,老子甩火腿,怎麼可能在你們之前趕到?
在心裡吐槽之後,丁零快速走向後門。
此時的化學實驗室樓頂,一個男生正在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站立著,無數靈力正源源不斷的朝著他體內匯聚。
男生算不上很英俊,但他的身材很好,而且皮膚很好,最重要的,是他臉上隨時隨地都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他看起來人畜無害。
半小時後,男生運行完了一個周天,他恢復正常姿勢,從地上的背包里取出一條毛巾,仔仔細細的把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擦了一遍,然後又拿出了手機。
猶豫了片刻後,男生撥打了一個電話。
「酥酥,你有空沒?我想我可能觸碰到了超凡境的邊沿。」
「呵呵,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順便探討一下。」
「哦,你要教徒弟啊……那行,有機會再說吧。」
掛掉電話,男生微微皺了皺眉,轉瞬又恢復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笑臉,提起包,他快速走下樓頂。
在極少有人走上來的樓梯上,他和叼著牙籤的丁零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