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冥婚案(6)
2024-05-20 09:24:54
作者: 冰河時代
有時候,葉家兩個庶女也會覺得哪裡不對,總覺的現在的三哥跟以前的三哥判若兩人,好像以前那個脾氣暴躁、什麼事都扶不起的三哥已經死了,來了個能幹的新三哥一樣。
她們都不敢往深里想,怕一個不小心,那個不好的三哥又回來,那豈不是……她們止住了瞎想。
葉何氏才不會聽女兒的,「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你不吃,沒人能先吃。」
葉芝拿他們沒辦法,「那趕緊都來吃吧。」
葉何氏剛要叫小妾和兩個庶女到廚房吃,小院門被敲響了。
「誰?」楊福全見葉家人都在討論吃飯的事,他一蹦一跳去開門,「楊國公?」霎是驚訝。
楊國公沒理會這個毛頭小子,甩手大步進了門,身後只有楊世子跟了進來,他順手就把小院門關上。
葉芝當然也看到楊國公了,連忙下了走廊迎接,「小民見過國公爺。」
聽到女兒對來者的稱呼,葉大河已經驚的失態,拐棍都拿不穩,葉何氏與小妾姜氏兩人才把他持住。
楊國公沒心情在意小民什麼舉止,直接把長子列出的名單扔到葉芝手裡,「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他抬眼望向窮酸臭氣的葉家人,目中威脅不言而喻。
葉芝面色一冷:「國公爺以為小民是怕事或是怕死之人?」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怎麼不肯說出兇手,他冷哼:「只要你說出來,我弘農楊家保你不死?」
葉芝抬頭嗤笑一聲。
「怎麼,不相信?」楊國公一臉官威:「要不是裴子謙說你有幾分本事,老夫根本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葉芝揚起手中名單,冷冷的直視他,「我還真有幾分本事,還真能推測出是誰殺了楊小公子,但我不說出是誰,不是怕事,更不是怕死,而是沒辦法拿到直接證據定罪,明白嗎國公爺,難道大魏律在你眼裡就是一張廢紙?」
除了皇帝,楊世子還沒見過有人敢教訓他老子,上前一步,「你放肆!」
葉芝把名單塞到楊世子手中,「世子要麼另請高明,要麼按著名單上列舉的一個個殺過去,反正我是不會說出推測之人。」
「你……」要是能一個一個殺過去,一等公爵父子會親登寒門?
楊國公眯眼抬起下巴幽幽問一句:「你真的不說?」
危險劈頭蓋臉而來。
葉芝無所畏懼:「楊國公不敢殺那些名門權貴,專挑我這等寒門小民欺,沒關係,要殺你就殺吧!」
「你……」楊國公很想來一句,『你以為我不敢』,伸出手目齜眼瞪,「你以為我沒法子嗎?」說完,一甩寬袖,轉身憤怒而走。
楊世子深深看了眼,「葉評事何……」突然覺得不值得跟一個不識抬舉的小民費口舌,提腳跟他父親離開。
兩人如疾風而來,又如狂風而去。
葉芝吁氣。
葉家人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楊福全傻愣愣的上前,盯著門口問,「葉哥,他們想殺你呀,別怕,我保護你。」
葉芝撲哧一聲笑了,「放心,不會殺我。」不過……算了,不想了。
她轉身朝大家喊道,「來來來,吃晚飯。」
葉大河這才回過神,抖著雙手,好像天蹋了:「芝兒……芝兒……這麼貴的人怎麼到我家……他來想幹嘛……我們明天是不是要被殺頭了?」
葉芝拍臉,「爹,你好歹是鎮上的捕快,見識總比一般人高吧,咋有這種想法?」
「你看看他剛才的樣子,就是要吃了我們呀,不就是殺頭嗎?」
葉芝都不知怎麼安慰他了,上前扶住他,輕輕的拍拍他胳膊,「爹,天子腳下,權貴多如牛毛,遇到個把權貴很正常……」
「可……可是……」瘸腿的葉大河被女兒帶到廳堂八仙桌前坐下。
「爹,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大家安全無恙。」
楊福全如信神一般信任葉芝,「葉哥說沒事那肯定沒事,我餓了,我要吃飯羅。」
被嚇得失魂落魄的葉家在楊福全憨氣中恢復過來,大家都坐到桌前吃飯,沒一會,在美食中忘了今晚的憂愁焦慮。
第二日,葉芝正常上值。
兩三天之後,關於宣國公府小公子楊衍濱被人毒死的流言四起,隨著流言而起的還有楊國公已經請大理寺挖出兇手的消息。
「兇手抓到了?」茶樓里有人問。
「沒呢,聽說大理寺的人獅子大開口不給錢不肯說出兇手是誰?」酒館裡的人回道。
「真的假的?」大街小巷議論紛紛。
「當然是真的,那個能抓出兇手的大理寺官員,就是裴少卿破格提拔的七品評事,聽說自從他進入大理寺經他手的案子沒有不破的。」
「這麼厲害?」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麼敢獅子大開口跟楊國公要銀子。」
「老天爺,那可是一等國公爺啊,站在聖上面前都能免跪的主,這小小的評事竟敢得罪?」
「誰說不是呢?」
……
長虞候府世子姜伯濤找到滕沖,「姓葉的真的揪出毒死楊衍濱的兇手了?」
滕沖就知道姜世子請客吃飯為了這事,他是伯府庶子,能認識候府世子已經是混的開了,要想讓這些身份高的嫡子請客吃飯,談何容易。
沒想到今天被請了,還是京城較好的酒樓,一時之間,滕沖有些得意,眯了杯上等好酒才悠悠開口,「那是自然,只要葉小弟想破的案子還真沒破不了的。」
姜伯濤眉心凝起。
滕沖明白,上次說的事,姜伯濤心動了。他更顯的得意,自顧自的又斟滿酒杯,一邊喝一邊偷偷瞄對方神色。
終於,姜伯濤開口:「這麼說,他還真能幫我找出殺害表弟的兇手?」
滕沖放下酒杯,咂一口:「只要你相信,肯定能。」
國子監內,一年青文人正提筆作畫,提、勾、運、轉,墨潑如勢,氣吞山河,直到夕陽西落,光線暗沉才停下手中筆。
「大氣所成,氣勢磅礴。」欣賞畫作之人不吝讚美,「太贊了,愚晚兄的畫簡直到了登峰造極之地。」
余清知微微一笑:「畫有沒有到這境地,我不知道,但傳之的馬屁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地。」
「呃……哈哈……」王傳之仰頭哈哈大笑。
余清知擺好筆墨,吹了吹畫面,讓小僮鎮好。自己繞過書案,坐到半桌邊,端起茶水吹了一口。
王傳之跟著坐到另一側,欲言又止。
余清知喝了口,抬眼,「有話直說。」
王傳之有些心虛,「愚晚兄有沒有聽到外面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