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海賊們的《鎮魂曲》(求收藏、推薦)

  「那個小丫頭呢？」

  「好像跑到最前邊的一等艙去了。」

  「白痴，那你怎麼不上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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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不敢啊，萬一那個死胖子說的是真的呢？我從報紙上看到過，那個叫阿波菲斯的傢伙根本就是個怪物！」

  「廢物！如果真有什麼厲害人物，怎麼可能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去，給我拿出點海賊的氣勢來，用最野蠻的方式將門一腳踢爛，用最兇殘的方式將那個小丫頭拖出來打死！」

  「踢爛……打死……」

  「沒錯，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勢，要記住，你是最兇殘最暴戾的海賊！」

  聽見外界傳來的動靜，羅賓來不及多加思考，一咬小虎牙鑽到了床底下。

  噠！噠！噠！

  邁著六親不認步伐的海賊走到門前，正準備按照隊長說的一腳踹開大門，忽然有種沒來由的心悸讓他本能的將右腳懸在了半空，「等等，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或許，我應該換個更加溫和的方式？」

  「咳咳！」他整理下衣領，收回右腳，清了清嗓子，相當紳士的叩了下門，「請問，有人在嗎？」

  一秒，兩秒，三秒……

  「哦！打擾了！」

  見這個海賊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海賊隊長一臉懵逼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房間的主人好像不在家，我還是下次再來算了。」

  聽了他的回答，海賊隊長只覺肺都快氣炸了，一腳將那個礙眼的白痴踢翻在地，「菜鳥給我滾到一邊去，讓你看看老子是怎麼殺人的！」

  「真是晦氣，看來下次招人的時候得注意一點，不能什麼樣的廢物都往船上拉。」海賊隊長走到門前，正準備一腳踢爛大門時，突然聽見房間裡傳來奇異的聲響，沉重，肅穆，氣勢恢宏，但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悲愴。

  不知為何，聽著這奇怪的音調，從前的回憶，竟然是在海賊隊長的腦海中走馬觀花般浮現。

  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那動聽的哀嚎聲此刻仍能迴蕩在他的耳邊。

  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他們的亡靈似乎從地獄飛出，訴說著他們的靈魂無法得到救贖的痛苦。

  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眼中流著血淚，撲到他的身上，不斷啃噬著他的靈魂和血肉，拉著他一起墜入無底深淵。

  「不要，不要……」

  「隊長，隊長……」

  聽到手下驚慌不安的呼喚，海賊隊長才陡然驚醒，見身邊並沒有什麼亡靈飛舞從鬆了口氣，「呼！是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嗎？」

  「隊長，你的槍……」

  「什麼你的槍我的槍……我靠！」海賊隊長駭然發現，不知是什麼時候，他竟然將漆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真tm邪門！」驚出一身冷汗的海賊隊長迅速將手槍收起，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竟也是有些遲疑了。

  「隊長，我們還是走吧，我早就說了，那個阿波菲斯根本就是個怪物啊！」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不敢開門？」聽到手下的勸阻，海賊隊長反倒是心中一橫。

  砰！

  「該死，我到底幹了什麼？」聽到那已經變得安寧祥和的音樂再次傳入耳中，海賊隊長這才陡然驚醒，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裡面走了。

  躲在床下的羅賓見房間大門被粗魯的推開，心中一緊的同時也是在疑惑，「為什麼這麼久才有人進來？」

  走進房間的海賊隊長，見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子，似乎正斜靠在椅子上靜靜的沉睡著，心中頓時活泛開來。

  「這傢伙就是魔劍阿波菲斯？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厲害人物，而且我也沒看到刀劍一類的物品，看來果然是我自己嚇自己嗎？」見斜靠在椅子上的阿波菲斯沒有任何反應，海賊隊長心中更加放鬆，「不管他是不是魔劍阿波菲斯，只要我趁現在給他來上一槍，他再厲害也只能給我滾回地獄裡去！」

  「嘿嘿！我現在反而更希望你是魔劍阿波菲斯了，如果能殺死這種大人物，想必我馬上就能成為整個西海最頂尖的大海賊了吧！」

  正當他心中狂喜著準備扣動扳機時，那面具下的雙眼陡然睜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猩紅的瞳孔中倒映著無邊無際的血色，冰冷而又死寂，就算說對面那個男人是來自冥界的死神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噓！可以請你保持安靜嗎，第四樂章很快就要開始了！」

  海賊隊長麻木的點點頭，明明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卻不敢做出任何動作。

  房間中靜得嚇人！

  仿佛小兔子一般將頭探出床底的羅賓也是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到，握住手槍的海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就像是從墳墓中爬出的死人一樣。

  羅賓緊緊捂住自己的小嘴，又悄然躲回床底下，心中難以遏制的開始恐懼，「會死嗎？會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成為永遠無法掙脫的怨靈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曲調又變得空靈優美起來，仿佛是天堂灑下的餘暉，在這音樂的安撫下，羅賓也暫時忘卻了傷痛和仇恨，似乎回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

  滿手血腥的海賊隊長，此刻竟然也綻放出聖潔的光輝。

  最後的樂章，嚴肅，沉重，悲慟！

  黑夜降臨大地，陰霾籠罩心靈，在一片虛無的世界裡，只有死亡和沉寂才是永恆的歸宿！

  砰！

  海賊隊長最終還是摳動了扳機，只不過槍口對準的是自己，他的臉上帶著安詳的笑容，似乎是在為自己罪惡的過往贖罪。

  被槍聲驚醒的羅賓這才發現，她竟然渾然不覺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被槍聲驚醒，現在的她或許已經成為一具死屍。

  「這是送給你們的《鎮魂曲》，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陡然響起的聲音讓羅賓靈魂都幾乎凍結，四肢僵硬的蜷縮在床底下。

  噠！噠！噠！

  直到腳步聲徹底遠去，羅賓緊繃的心才稍稍鬆懈，「鎮魂曲？這是他殺戮前的儀式或者說祭禮嗎？」

  孤獨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中，羅賓的思緒難以克制的發散。

  「我和那個海賊為什麼都會想要自殺？是被他的能力影響了嗎？可是從來沒有報導說過他是能力者啊！」

  「還是說……這是他的氣勢？」

  「等等，為什麼外面沒有任何聲音，該不會……他們都已經死了吧？」

  心中恐懼的羅賓根本不敢出去，只能匍匐在床底一動不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疲憊，飢餓，乾渴不斷襲來，羅賓終於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

  「太詭異了，他們這是遇上幽靈船了嗎？」

  「應該是先遇上了海賊，然後那些海賊又被大海上的幽靈給懲戒了！」

  「我們……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總覺得那些死人在對我笑一樣，看著瘮得慌。」

  「對啊！這艘船肯定已經被詛咒了！」

  隱約聽到人群呼喚的聲音，羅賓揉了揉眼睛，拖著饑寒交迫的身體從床底爬出。

  「復活了，復活了，死人復活了！」

  「一定是幽靈，快跑啊！」

  注意到羅賓發出的動靜後，一群漁民哭天喊地的逃離了。

  「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不過，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那個叫阿波菲斯的男人果然強得可怕……不，他是不是人類都很難說！」羅賓苦澀著小臉低語道。

  「是因為我從自殺中掙脫出來，他懶得第二次動手嗎？」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他救了我。」羅賓很清楚，躲在床底下的她是不可能瞞過那種強者的。

  「庫贊，朗基努斯，阿波菲斯……」羅賓站在一地死人中間，看向遠方的大海，「只有成長為他們這樣的強者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媽媽，薩烏羅，你們都說，不能放棄對未來的希望，就是指的這個意思嗎……」

  「呔來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