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特殊待遇

  明亮的晨光照射，暖意升騰。

  朗基努斯不急不緩的吃著麵條，而彭恩面前的面碗早已一空，凳子仿佛遍生荊棘一般，讓他焦慮不安的扭來扭去，目光不時投向遠方的軍營。

  朗基努斯好笑的說道:「不用急，時間還早。」

  彭恩手足無措的摸摸後腦勺，尷尬笑道:「不……不是，我……我有點緊張。」

  朗基努斯搖搖頭，以他這兩天的了解，這次在G2支部中入伍的新兵里，彭恩的實力絕對能排進前十之列。

  雖說這輪世界徵兵並不會搞什麼排序之類，但彭恩這種優質兵源，海軍方面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拒之門外。

  「好吧，我吃完了，準備走吧。」朗基努斯優雅的吃完最後一口，有條不紊的說道。

  「哈……哈哈！」彭恩傻笑兩聲，醜陋的面孔反倒越發猙獰，嚇得店中不少食客瑟瑟發抖。

  見朗基努斯和彭恩朝著自己走來，正製作著麵食的老闆幾乎嚇得腿腳顫抖，雖然今天的客人因為那個丑到極致的大漢嚇跑不少，但他心中沒有半分怨懟，因為恐懼已經完全占據了他的腦海。

  「大大大大大……大哥，這是今天早上的營業額，再多的話我只能回家去取……」看起來四十幾歲的老闆，對著「凶神惡煞」的彭恩就差跪下了，忙不迭的將抽屜中的錢全額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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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基努斯一臉無語，彭恩那副尊容，威懾力果然還是大啊！

  「老闆，你不要誤會，我們……」

  「誒，等等，你不是那個……那個救了小女孩的英雄嗎？」將視線轉到朗基努斯身上，老闆終於是如夢初醒的大叫起來，「我想起來了，那這位……是當時的另外一位英雄嗎？」

  明明當時是彭恩最先站出來的，但他現在還要靠著朗基努斯才能被人認出來。

  一方面是朗基努斯當時的激烈言辭更加令人印象深刻，而彭恩的那種無聲抗爭並不符合人們對於英雄的期望。

  另一方面則是彭恩那副惡靈般的恐怖面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惡貫滿盈的反派，而朗基努斯那乾淨清爽陽光的面容，則更為符合人們對於英雄的定義。

  然而，彭恩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反而對朗基努斯心生感激，多虧了朗基努斯也能刷臉，他才能第一次在事後也能被人認出來，不由激動萬分的說道:「嗯嗯！是我，是我，我不是壞人！」

  「瞧這話說的，被少將大人稱讚的英雄，怎麼可能會是壞人呢！」老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說道，「不過，這錢我就更不能收了，如果連你們這種英雄的錢都收，我的良心是不會答應的。」

  ……

  一番好說歹說之後，兩人終於是扔下票子逃了出來，在前往軍營的路上，彭恩都傻笑得有些魂不守舍，嚇得周圍行人四散逃離。

  抵達之後，兩人才發現。

  和煦的陽光投下還沒有多久，軍營中就已經排起了五條長龍，而人數甚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增加，兩人便迅速搶占時機排到隊伍之中。

  幾乎是瞬間，準備排到這條隊伍的人便少了大半，哪怕是那些見人數少想占個便宜的人，也離彭恩隔得遠遠的，仿佛隊伍在彭恩那裡斷開了一大截。

  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讓朗基努斯甚至都懷疑，彭恩是不是吃了醜醜果實或者臭臭果實。

  徵兵的流程很簡單，僅僅只需要測試身體是否有殘缺，體能是否能達到要求，畢竟，海軍士兵大多是以火槍進行戰鬥，最基礎的長途負重奔襲能力還是要有的。

  然而，就是這種簡單的測試，仍然有許多人無法達標，因為，在這個混亂扭曲的海賊世界，許多底層平民連飯都吃不飽，長期處於營養不足的狀態，自然不可能達到「正常」成年人的標準。

  由於流程簡單，耗費時間不長，很快就輪到了朗基努斯站到了最前方。

  記錄員頭也不抬一下的機械化說道:「姓名、年齡、來歷，然後拿著登記表去後方廣場測試體能。」

  「朗基努斯，12歲，偉大航路上的落葉鎮。」朗基努斯不以為意，像這種單調枯燥的工作，本來就很難維持激情。

  「拿上這張……」

  記錄員遞著登記表的左手僵在半空，然後猛然抬頭問道:「你就是朗基努斯？那個擊敗了巨犀亞力士的朗基努斯？」

  「……是我！」

  「真的是你，太好了，阿德金上校很早就囑咐我們一定要等到你，現在快跟我來。」記錄員喜形於色的一把拉住朗基努斯往後方走去，看得其他報名入伍的新兵一愣一愣的，這差別待遇未免也太大了吧！

  一些不明所以的新兵已經鬧開了，難道在他們心中象徵著絕對正義的海軍，也免不了向那些權貴向那些大人物低頭了嗎？

  「別吵了，安靜！」一個身披正義大衣的海軍上尉站出來大聲制止道。

  沸騰的廣場稍加安靜之後，那個海軍上尉才繼續說道:「給我收起你們那無聊的想法，如果你們也想像朗基努斯那樣受到尊敬，就儘量給我去提升實力去擊殺海賊，海軍歸根結底還是一個講究功績和實力的地方。」

  其實，起鬨的大多是這兩天間剛趕到的新人，只要是知道兩天前發生的那起事件的人，對於朗基努斯享受到的待遇大多是羨慕多於嫉妒。

  畢竟，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能知道，那種怪物和他們本就不在一個世界。

  不過，也有心思比較陰暗的人，強行按捺心中的厭惡，走到彭恩面前為其「打抱不平」:「喂，大個子，你難道不覺得不甘心嗎？明明當時是你最先站出來的，可現在所有人都只知道有那個做作的小鬼，而不……啊！你這醜八怪想對我做什麼？」

  那個本想挑撥兩人關係的傢伙，被憤怒的彭恩一把抓住提到半空警告道:「你怎麼說我沒關係，但對朗基努斯兄弟，你的嘴巴儘量給我放乾淨點！」

  彭恩雖然看起來憨厚，但他這種被排斥的人，其實心中一直有著一桿秤，像這個嘴上說著為他好，但眼神中厭惡不做任何隱藏的傢伙，彭恩自然沒有任何好感。

  「我……我知道了，你快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啊！」挑事的這人實力還算不錯，但對上在所有新兵中都能排上號的彭恩還是差得太遠，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捏到半空中之後，連腥黃的液體都不斷滴落。

  本來還有些皺眉的海軍，在聽到彭恩憤怒的呵斥，見到挑事人狼狽的表現後，也是默然不做阻攔，身為真正的軍人，他們對於朗基努斯的行為只有敬佩，自然是站到彭恩這一邊。

  「滾吧！」彭恩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克制住內心怒意，將這個嚇尿的傢伙掄圓了扔飛出數百米之遠。

  啊！

  聽到那悽厲哀惶的慘叫之後，就是一眾海軍也眉頭狂跳，這個只敢抱頭蹲防的傢伙竟然還有這種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