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醜陋下的殺戮

  但這團黑霧並沒有放棄，而是與艾倫天生的力量相融合，讓他的感知足以輻射全島。

  下一刻，那些村民的對話傳入艾倫耳中。

  「怎麼辦，不祥之月降臨，我們都會死嗎？」

  「不用擔心，大祭司說了，她會用那個惡魔去祭祀神靈，讓神靈平息怒火。」

  「那個窺伺人心的怪物嗎？死了也好，那種可以看穿人心的怪物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界上。」

  「可是……艾倫用他的能力幫了我們很多……」

  「說得好聽，你敢和那種怪物活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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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對了，祭祀什麼的真的有用嗎？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誰知道呢，但大祭司總不會騙我們吧？」

  艾倫面色不變，雖然沒有當面說過，但村民對他的看法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感知繼續延伸，下一刻，神廟上層的對話投影在艾倫眼前。

  「艾倫……可惜了，以他的天賦，我本來是打算將他培養成族中最強大的戰士！」

  「族長，你我都很清楚，族中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抵禦越發猖獗的海賊，我們根本等不到他成長起來的那一天，就算他天生擁有被外界稱之為見聞色霸氣的力量，無法為我們所用又有什麼意義呢？」

  「真是可惜啊，這種天賦，就算我遊歷大海多年也是從未聽聞。更難能可貴的是，哪怕他因為可以看透人心而被其他人排斥猜忌，也從未改變過自己幫助大家的初心！」

  「哼！這只能怪命運的不公，為什麼我們一族守護世界數千年，到頭來還要遭遇滅族的厄運？與其讓七星劍落入那些海賊手中，倒不如將艾倫獻祭給七星劍，說不定就能讓我們徹底掌控七星劍的力量，從此在大海上崛起啊！」

  「大祭司，我想了想，要不還是算了吧？七星劍那種魔器不是人類所能掌控的力量，覬覦黑暗，可是會招致災難與不祥的啊！」

  「族長，你以為我們還能回頭嗎？別的不說，如果讓艾倫那小鬼知道我們將他的妹妹賣給了捕奴船，他就算再善良也一定會恨不得殺了我們！」

  「捕……捕奴船？」這一刻，艾倫的靈魂仿佛狂風中的蠟燭，火苗一下暴漲一下低落，明滅不定。

  而神廟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這……哎！我當時也是被貪慾沖昏了頭腦，竟然做出這種事來，說不定我們道個歉，艾倫那個好孩子還是會原諒我們的？」

  「呵呵，族長，你還真是虛偽啊！不過，我可不會再次站在那個怪物面前，前天如果不是我強行催眠自己，說不定捕奴船的事情早就暴露了，那種心驚膽戰的滋味，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捕奴船……捕奴船……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好恨，我好恨自己的愚蠢，我好恨自己的無能……」艾倫眼中滲出血淚，痛苦的跪倒在地面上，堅硬的岩石也留下了手指的抓痕。

  「去……拿起石棺中的那把劍，它將賜予你復仇的力量！」黑霧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

  艾倫行屍走肉一般走到石棺前，拔出了七星劍。

  恐怖的靈魂風暴瞬間絞碎了艾倫的魂識，但心中堅守的信念卻是讓七星劍無法邁過雷池半步。

  這時，一道來自異界的靈魂跨越時空融入進來，與艾倫的殘魂爭奪著身體的主權。

  仇恨的種子和求生的欲望，都是這世間最能爆發出無限潛能的力量，兩道靈魂交纏撕咬，僵持不下，最終竟然是融合成一道全新的靈魂。

  ……

  轟！

  神廟的大門被暴力破開，族長和大祭司呆呆的看向自底層走出手握長劍的艾倫，那被殺戮和毀滅的欲望充斥的雙眼讓他們的靈魂都幾乎凍結。

  「那……那是七星劍！艾倫你竟然將它拔出來了，太好了，快將七星劍交到我的手中！」貪婪終於戰勝了內心的恐懼，族長眼中泛著綠光，一步步向艾倫走去。

  「咕嘟！」大祭司不爭氣的挪開眼神，根本不敢與之對視，背後滲出的冷汗讓她略微清醒，貌似事態的發展並不像她們想像的那樣。

  「我聽到了，捕奴船！」艾倫腳步沉緩，劍尖在地面划動，並沒有發出清脆的聲響或迸射四濺的火花，而是輕而易舉的將地面割裂。

  族長瞪大了眼睛，想起了之前大祭司的告誡，冷汗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誤會，都是誤會啊！艾倫，你要相信我，我本來是打算將你培養成族中最強大的戰士……啊！」

  一條手臂掉落，族長僅剩的左手捂住腦袋死命哀嚎，悽慘尖厲，仿佛是承受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大祭司心寒的同時也是疑惑不解，族長這是瘋了嗎？斷了手臂捂住腦袋幹什麼？

  很快，大祭司便明白了族長的痛苦，那是深入靈魂的刺痛，仿佛無數蛇蟲鼠蟻爬在他的身上啃噬，斷臂之痛根本難及萬一。

  最可怕的是，艾倫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們痛快死去，而是要讓他們活活痛死！

  「這是……大祭司和族長的聲音？」

  「神廟之中發生了什麼，快些進去！」

  艾倫抬起七星劍，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很快，鮮血從神廟中流出，蔓延到了村子周圍，最終籠罩整座島嶼。

  殺戮還在繼續！

  夜，還很長！

  ……

  三天之後，十數艘海賊船停靠在岸邊。

  「老大，那個關於被詛咒的聖劍的傳說是真的嗎？」

  「哈哈哈哈！白痴，當然是假的，那種騙小孩的話你也信？如果真有那種東西，那些光顧過這座島嶼的海賊早就發了，哪裡還輪得到我們來打秋風？」

  「啊哈？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撿撿漏子，這種有著漫長歷史的村落，說不定就藏著什麼好東西。而且，這裡的村民長年與海賊搏鬥，實力大都不弱，看看能不能招攬到一些炮灰吧！」

  「嘿，老大果然聰……嘔！這種氣息到底是什麼？」

  「咕嘟！」海賊船長喉結上下涌動，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這應該是血的味道，不過……這麼濃郁的氣息，該不會是這島上的生物都死光了吧？」

  「船……船長，要不我們還是不進去了吧？」

  「白痴，我們可是兇殘的海賊，怎麼可能在這裡退卻？」

  半刻鐘之後，所有海賊屁滾尿流的逃了回去，幾乎全部患上了恐血症，甚至還瘋了不少人，再也不敢提起當海賊這回事。

  不久，阿斯卡島生物大滅絕的事情流傳出去，引發大海震動，被世界政府定義為海賊惡性屠殺事件，由此引發了各大海域對於海賊的強烈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