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妃有請
2024-05-20 05:25:35
作者: 星星的泡沫
「大哥!」原本不過一個小小的滅門案,誰知道後面迷霧重重,好不容易撥雲見日,卻又是此等涉及皇親的大案!
雖鄧燁不過是個小人物,且只是他一人證詞,可信度還有待商榷,但架不住他說出來的話要命啊!
他們幾個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漫說刑部里,比他們官職高、資歷深的不知凡幾,放眼整個朝堂,他們只是小蝦米。
今兒鄧燁說的話,但凡再傳入外人耳中,他們在座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不死也要脫層皮!
皇室內鬥,是他們能聽的?忠王被人坑死,是他們能聽的?宗室王爺,聯合人手,想要置大周江山於不顧,置天下萬民於不顧,是他們能聽的?
趙東籬慫了,怕了。
他不過就是個紈絝,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連欺男霸女的事兒都沒膽子干,好不容易有了媳婦,準備改邪歸正,好好做官,就碰上此等要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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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他轉向一貫有主意的大哥。
「莫慌。」其實趙東笞心裡也很沒底。
忠王之死竟與慶平長公主有關,如果他沒猜錯,當初趙太妃身邊,名叫朝陽的大宮女,便是個王爺的人。
那他們當初派她去趙太妃身邊,是為迷惑外人,萬一事敗之後栽贓嫁禍,還是單純地想要控制有可能影響皇位的皇子,現在還不得而知。
「你們且先回去吧。姜家不能再參與此事了。今天你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趙東笞難得如此慎重。
姜文遠早就怕了,他更是個小人物,知道得太多,不是純作死嘛,當下也不廢話,帶著女兒便離開了。
幸好,姜家在京郊也有個不大不小的莊子,莊子裡挖了個池塘,種荷花養鯽魚,此時風景不錯,姜久盈出城看風景,姜文遠放心不下,接她歸家就是現成的理由。
想來有趙家幫著遮掩一二,官家應當不會知道,他們兩個旁聽了一席絕對不能被他們知道的隱秘。
姜久盈自是知道輕重,此次回府,兩個月都不曾出過門,只每日裡與餘下的妹妹們玩樂,學學簡單的女紅,修身養性,最多就是常常被五嬸叫去,聊聊家常。
陶紫沒有回來,與羅世安一同被留在了趙家的莊子裡。
襄陽郡主起初還問過兩次,陶嬤嬤為何一去不返,被姜久盈以案件需她協助,將她送回山東老家去搪塞過去。
許是出身皇家之人,身上都自帶著靈敏天線,襄陽郡主似有所感,卻再也沒有提及此事,對外只宣稱陶嬤嬤病了,回了忠王府養病。
郡主身邊一個小小的女使,姜家其他人不會關注,病便病吧。
一切風平浪靜,姜久盈內心的焦慮卻與日俱增。
父女倆極有默契地瞞著家裡其他人,便是他們倆私下裡也不會談及此事,以免隔牆有耳。倒不是說信不過姜家人,而是如果趙東笞將他打探到的一切報與官家知曉,那麼當時在場的他們父女二人是藏不住的。
再嘴不嚴隨意亂說,真當官家身邊的人都是吃白飯的,探聽不到?
雖然大周沒有類似明代大名鼎鼎東西廠和錦衣衛的專設機構,不代表官家在宮裡就是個睜眼瞎,連定國公府都有的暗衛,官家身邊會沒有?想聽你個壁角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小心禍從口出!
這日,襄陽郡主又叫人來請姜久盈。
「平王妃下了帖子,家裡得了兩盆名貴山茶,辦個小宴,點名要我帶著你一同去。」襄陽郡主笑眯眯地對姜久盈道。
平王府在京里最是低調,別看平王世子前段時間因為個男人鬧得滿城風雨,平日裡宗室可沒人說過平王的是非,可見其為人方面必有過人之處。
姜久盈對宗室沒什麼了解,畢竟那是真正的頂級名流,與她生活的層次差太多,別說她了,就是定國公世子夫人也不見得都能跟他們扯上關係,她這個未來做小兒媳婦的,自然就沒耐煩背那勞什子宗室人員名單,以防以後衝撞了。
見都可能見不到,認識些族徽就夠了。
因此對於平王府的印象,多半來源於世子爺那一頓騷操作,可謂丟臉至極。
平王妃為何要見她?因為定國公府?不可能的啊,平王與定國公府不可能有密切來往,不然上頭那位該瞅他們不順眼了。
「五嬸,去的都是皇親,我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之女,跟著不太合適吧?」圈子不同,進去很容易被人排擠。她可不能害得五嬸難做。
「平王妃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雖平王府里沒有適齡的姑娘招待你們,想來她不可能會只請你一位。」不然到時候客人受辱,失禮的還是主家。
平王妃人精一樣的人物,如何會做給自己挖坑的事,必是早有章程,這才千叮萬囑,讓她叫上久盈。
沒什麼理由拒絕了,姜久盈只得笑得應下。
說實話,她真的挺憊懶的,寧可天天泡在案子裡,面對血淋淋的屍體,都不想在後宅之中,聽他們打機鋒般的聊天說話。
時時刻刻得注意,對方別使個絆子挖個坑讓你跳。像趙太妃這樣性子的,沒啥腦子,讓她嘴上逞一逞威風,不回應,便也消停了。
真碰上小肚雞腸又身份高貴的女眷,這一套就不好使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有什麼口水官司可打。
蒼天啊,慶平長公主咋還不倒啊?官家您老先生倒是拿個態度出來啊!不然我等小民每日提心弔膽,啥也不敢幹,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打定主意了,如果非去不可,那到時候她一定會緊緊跟在五嬸身後,必要做到寸步不離,千萬不能給別人發作她的機會。
因為她聽說,趙太妃當天也會去……
被姜久盈念叨的皇帝陛下此時日子也不太好過。
趙東笞跪在地上,他身前散落著一地的奏摺,還有幾處杯盞殘骸。
已經一個時辰了,官家依然沒有叫起,他的膝蓋在漸漸萌發刺痛,卻依然挺直腰背,一動都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
偏廳內唯二的人都不說話,氣壓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