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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意外收穫

2024-05-20 05:25:06 作者: 星星的泡沫

  「我說!我說!」再次被帶上來的玉腰這回可乖多了。

  天知道這些膀大腰圓的傢伙們折磨人的手段怎麼會那麼多,專撿疼的地方下手,能不傷人性命之下反覆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玉腰整張臉都沒受到波及,還是一副國色天香的模樣。

  她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是與秦姐相熟的一位姚老爺,臨時托我保管樣東西,直言那東西關係秦家上下幾十口的清白,務必讓我妥善收著,如果以後有機會,秦家能平反昭雪,再讓我把東西交給官府。」

  如果當時她知道這玩意如此棘手,說什麼也不會因一時意氣,頭腦發熱應承下來。

  如今騎虎難下,後悔也沒用了。

  她便想將東西還給姚家其他人,無奈徘徊數日,根本不得見姚家任何一位能當家作主之人,反而惹上了這位煞星。

  自己身契在人家手裡攥著呢,一條命便都由人說了算了。玉腰不禁悲從中來,說話間帶了哭腔:「奴不過是個妓子,身份低下,如何能當此重任,便想著此事因姚家而起,還給他們便罷。」

  

  「奈何一連數日求告無門,姚家不是奴能高攀之所。」

  「你所說的秦姐,可是前段時日,因殺人被斬立決的秦素?」

  「正是。」秦素與她經歷相似,都是官宦女眷被籍沒為妓,風華居與秦素住的小院毗鄰,一來二去,有些來往,秦素對玉腰有幾分似親長的疼愛。

  秦素出身秦家,也正是因此,玉腰才敢收下,不然以她謹小慎微的性子,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麻煩纏身。

  即使曾經情誼再濃厚,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填秦家的大坑吧?那東西她忍不住偷偷看過,字字誅心,句句血淚,牽連甚廣,豈是她一個小小妓子能左右得了的。

  「東西呢?」

  「已經毀了。」

  「什麼?」陳棣臉一黑,衝著玉腰一腳踹去:「沒用的東西!」本以為能握住個姚家的把柄,卻是毀了?

  「你可曾看過姓姚的交給你的,是何物?」

  「奴......」玉腰本想嘴硬地說一句不曾,但對上陳棣怒氣值滿點的臉,她哪有膽子撒謊:「奴看過。」

  「是個什麼東西?」

  既決定要說,那便說得爽快些:「是份血書,字跡都發黑了,應該寫成時間挺久遠的。」

  姚鏡均交給玉腰的東西,是密封在盒子裡的一封血書,書寫所用,亦不是宣紙,而是半塊髒兮兮的破布頭,似是從衣襟上臨時扯下來的一般。

  血書不長,只有百餘字,可能寫字之人時間不多,寫得倉促,也可能只是單純地受了傷,書寫不便,破布上的字僅依稀可辨,但語句尚算連貫。

  玉腰學識不高,認不得幾個字,但她是個聰明的,一直以來也沒閒著,照貓畫虎般每次描寫兩三個字,如果碰上有些學問的客人,便假作不經意間問一問字義,但也讓她將內容讀全。

  「血書上都寫了什麼?」

  「奴......不識字。」

  「那血書現在何處?」

  「奴昨夜剛剛將它燒了。」

  「燒了?怎麼會燒了?」而且早不燒,晚不燒,偏偏是昨夜燒的?

  陳棣狐疑地打量著玉腰,漸漸眯起眼睛。

  玉腰如何見過這陣仗,越發害怕,因心裡有鬼,連頭都不敢抬起,生怕被人發現異樣。

  「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陳棣望著開始發抖的玉腰,示意僕從再給她些苦頭吃吃。

  「老爺饒命!」玉腰這下真急了,身上現在還疼著呢,她不想再受罪。

  「血書雖毀了,奴曾經讓不同的客人一點點讀給奴聽,上面所載,乃是二十年前一樁舊事,而且事涉公主府,奴害怕留著惹了禍事,這才毀了的。」

  玉腰抬出公主府,一般人聽到沾了皇親,自身實力不夠的,自然不敢過多打聽,以免惹禍上身。

  但陳棣如何會怕,他的公主堂姐、堂姑母、堂姑祖母,能被叫一聲公主的,西城裡就不下十位。

  也就是官家現在還年輕,膝下的公主未到婚齡,不能出宮嫁人,不然堂侄女都不知道要有多少個公主了。

  「可寫了是哪個公主?」

  「是、是慶平公主。」

  二十年前,慶平還不是長公主呢。做為少數很得父親寵的公主之一,先帝對她是真的好,不但新修的公主府占地極廣,內里山石水池無一不足,甚至還給了她封邑。

  本朝公主有食邑的,屈指可數,慶平他們一輩,更是只她一個,絕無僅有,足見先帝有多疼她。

  這樣一位人物,陳棣表示,他惹不起。

  「具體是什麼事?別再讓我問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後面的話陳棣懶得說,不過玉腰很明白這個不然後面會跟著什麼。

  「那血書上說,說秦太醫不小心偷聽到慶平公主與屬下秘謀,她為了斂財,不惜覆滅家族,草菅人命,造成死傷無數。但具體是公主害了誰家性命,卻是未寫清楚的。只知事發在濟南府。」

  陳棣臉色一白,他以為不過是秦太醫覺得自己死得冤,想留下些什麼,以圖將來還有翻身的可能,畢竟哪怕家族被誅,擔著個治壞了病人的污名,都是為醫者最不能忍之事,即使身死,也不願身後名有虧。

  卻不想石破天驚,身為有封邑的公主,居然還會為了謀財而害命,她一個公主,整個公主府全算上,主子也不過她一個人,再窮奢極欲,又能花用多少,要那麼多錢幹嘛?

  秦太醫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陳棣心思一轉,突然有些想看戲了。

  那個秦家是何人?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的兇手最愛的女人的家族!他們想翻身?憑什麼啊?就算當初再無辜,姚鏡均做的惡,有一筆算一筆,都要最後算到秦家頭上!

  紅顏禍水死不足惜!

  「來啊,帶上她,跟本世子走,咱們去給堂姐送禮去。」

  只要能給姚家添堵,只要能讓秦家萬劫不復,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要怪,只能怪你們惹錯了人!

  相信堂姐應該會很喜歡他這份禮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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