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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後山搭救

2024-05-20 05:20:12 作者: 星星的泡沫

  小村落不算遠,一刻鐘腳程便到,後山那座其貌不揚的山上,到處開著不知名的花,粉的白的紅的藍的,聚到一起也算道風景,趙東籬覺得這一趟出門算是值了。

  沿著被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往山上走,時不時樹叢里有些被驚動的動物奪路而逃,他有些手癢,後悔沒拿張弓出來,打些野味回去。

  嗯,這地方,下次還來得。

  山上林深人靜,只有他們主僕兩人的腳步聲,以及遠遠傳來的野雞鳴叫,倒叫他發了幾分詩興。

  無奈,他那只能算是粗通的文墨水平,搜腸刮肚都想不出好形容詞,只得作罷。

  走到後山,還沒看到村婦說的泉眼,趙東籬先發現點異樣。

  山坡上有很新鮮的腳印,羊腸小道之外,花草倒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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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呵?山上還有別人?

  他不以為意,這山離村里那麼近,哪怕村婦說過,山上除了野物並沒有其他產出,村里人頂多在周圍設點陷阱,抓抓野兔,後山平時稱得上人跡罕至,也不代表一個沒有。

  直到再向前走出幾丈,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

  趙東籬心道,怕不是碰到了野鴛鴦?人家男歡女愛,郎情妾意的事,他去打擾不好,便想繞個路,與人方便。

  「我要真跟你走了,家裡人如何交代?」這是女子的聲音,帶著絲絲哭腔。

  「娟娟,你可是信不過我?」男子的聲音倒是溫柔:「隨我走吧,我必不會讓你受苦的。你家中的繼母不慈,以後將你嫁入虎狼窩去,可如何是好?」

  「可父親待我是極好的,他絕不會看繼母如此作踐於我。」女子有些猶豫。

  「說來說去,你還是信不過我。」男子開始生氣了。

  「我雖未讀過書,卻也知道女子須守的禮儀倫常,聘者為妻奔為妾。真的與你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以後我便不能堂堂正正做你的妻子。」說到這,女子的聲音變得多一絲果決。

  「可我不嫌你,我不對外人道,別人如何知你是妻是妾?」男子似有些不耐煩。

  「我說過多少次,我身無長物,孑然一身,去你家提親必會遭你父親恥笑。除了這下下之策,你我斷沒有長相廝守的可能!」

  「我捨不得你......」女子的哭聲突然沉悶了些,趙東籬想是不是男子將她擁入了懷中。

  還是對可憐的野鴛鴦啊!

  不被家長祝福與世俗接納的愛情,真的好嗎?他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姨母,母親的庶妹,早在十幾年前他還未出世的時候,便與人私奔,這麼多年,生死不明。

  不知道她後不後悔。

  趙東籬對這個姨母沒印象更談不上感情,想了想便丟開了,他不想偷聽人說話,更不想管別人家的爛事,於是換了條路繼續往半山腰上走。

  鞋子踩在草上,發出嘎吱的聲響,很快那一對男女的交談聲便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湍湍的水流聲。

  轉個彎,山石後頭出現了兩尺見方的小泉眼,出水量不大,順著地勢低洼處向下流去,趙東籬掬起一捧水直接喝了。

  沁人心肺的絲絲涼意在胸口蔓延,縷縷甘甜在口腔里打轉,驅散了一路行來的暑熱之氣,他連忙招呼非墨,主僕二人把著小泉眼,一口一口喝得歡快。

  直到混了個水飽,才依依不捨地停下。

  「等回去與那店家商量好,叫她每日多打一桶水送過來,做飲茶之用。」

  「是,公子。」左不過花點銀錢就能搞定的事,非墨答應得特別痛快。

  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他們來說都不算事。與京城裡三五十里運送路程相比,這點距離不值一提。

  小山包景色看得久了也有些乏味,此行目的達到,趙東籬便想回去,外衣已經有些皺了,向來愛潔的他不大舒服。

  因對路不熟,害怕驚動林子裡可能潛藏的蛇蟲鼠蟻,他們選擇原路返回。

  可還沒等他們走出多遠,一名女子的尖叫就在林中迴蕩:「酉郎,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啊!」

  聲嘶力竭,字字泣血,並不像是情侶之前鬧彆扭的爭執之聲。

  「叫啊!你叫啊!賤人!你就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的!」男子聲音哪還有剛剛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

  「不好!非墨你快去看看!」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僕從不是個簡單的僕從,是定國公府特意訓練出來的暗衛,保證他的安全的同時,打個把小賊不在話下。

  要不然府里和大哥也不可能放心讓他就帶幾個人手,跑到幾百里之外的安慶來。

  非墨去了許久。

  山林里原本極幽靜,有些許動靜就能傳出很遠,他們以為聲音來源距離挺近,非墨卻足足找了兩刻鐘,才最終找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一對男女。

  「住手!」非墨的喊聲驚動了男人,他顧不上繼續傷害女子,扭頭直接往山下跑。

  等非墨蹲下檢查女子的情況,確定她暫時不會死之後,再想追人,那男子已經連人影都不見了。

  做為暗衛,他的第一職責不是抓捕無關的兇徒,而是保護趙東籬的安危,荒山野嶺,他不敢一個人將公子晾在一旁太久,所以最終抱著暈過去的女子去找自己主子。

  兩個大男人,不可能把個受傷昏迷的女子孤零零扔在荒山上,萬一那男人賊心不死再轉回來,萬一碰到毒蛇將她咬死,該如何。

  只得先帶回去,找個醫館,救醒了人,問清是誰家的,再給送回去。

  舉手之勞的事,趙東籬覺得他是個大善人。

  下了山,回城的路上,那女子卻是醒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刺激太過,一醒來就跟瘋子似的又叫又喊,還很兇殘地摳了非墨臉上兩道血印子,差點破相。

  碰到壞人,非墨自不會手下留情,早把她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可這位是受害者,一身的傷,哪個能下得去手再讓她傷上加傷。

  還沒等主僕二人想好對策,就被衙役給圍了,死活不讓走,帶來了府衙。

  發次善心,得不到好報,這叫什麼事?趙東籬表示自己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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