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兇案又起
2024-05-20 05:19:22
作者: 星星的泡沫
姜文遠默念親生的、親生的,一言不發地轉身進屋:「還不把朝食呈上來!」
嘿嘿,姜久盈奸笑,果然想要攻下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甭管這個男人是未來老公還是現任老爹。
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勉強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爬起來,還把在外間守夜的忍冬給驚了,十多年啊,堪稱三姑娘起得最早的一次。
就為了給父親親手煲一盅湯,是不是孝感動天?
「你母親怎麼打發你出來了?」一杯鮮湯下肚,渾身熱騰騰的,出身汗極是爽利,姜文遠與女兒對坐用餐,都吃了個肚圓,這才由著下人收拾,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以寧氏的性子,如果不是家中有事,斷沒有讓女兒大清早跑出府的道理。
「還不是爹爹你惹回來的麻煩。」姜久盈抱怨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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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她與二哥一同歸家的路上,就不知道聽了幾耳朵的袁家髒事,滿腦子畫面感,等到回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進門不對黃曆,就碰上了故事的主人公。
那人模狗樣的德行,跟外面風言風語裡的畫面重疊,噁心得她差點當場就吐出來,拉著二哥遠遠得繞著走。
結果到了正堂,袁家人陰魂不散。小劉氏正沒話找話與寧氏閒聊,後者只能小心翼翼隱下滿臉不悅,拿出主人家的氣度,招呼客人,只在姜久盈進門時,流露出幾分。
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母親正式的敕命都沒下來,小劉氏再是上不得台面的繼室,也是曾經請封過的超品侯夫人,哪容得了母親甩臉子。
姜久盈暗道不好,她這是撞到了槍口上,外面流言滿天飛,小劉氏雖客居姜府,外界消息卻也靈通,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事被人知道。
結親自然是結不成的,她心裡憋得難受,就得看著別人更難受。
沒錯,她就是來當癩蛤蟆的,落你腳面上,不咬你,膈應死你!
姜久盈果然沒能溜出去,被小劉氏開口留下,坐在下首,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數著自己裙邊上有多少花紋。
小劉氏不指名道姓要她回話,她就這麼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要是非得讓她說話,那她就一番「啊,夫人說的極是。」「哦,對對對,您說的都對。」「兒魯鈍,實在不知。」搪塞回去。
哈哈哈哈!寧氏在一邊看得暗爽,自家女兒原來還是個扮豬吃虎的。小劉氏有十八般武藝,奈何姜久盈就是不接招,一律耍太極。
又不是自家女兒兒媳婦之類的親眷,客居就得有點客人的樣子,總沒有當著人家親娘的面罵人家孩子的道理,所以聊到最後,還是小劉氏被噎得難受,到寧氏假惺惺留飯時,悻悻告辭離去。
「你這個促狹鬼!」寧氏愛憐地把小女兒抱在懷裡,塞了一匣新打回來的首飾給她:「我兒受委屈了。娘給你賠個不是。」
這是姜久盈最喜歡寧氏的原因之一。古代的父母視孩子為自己私有財產,別說為一個沒成的親事因為種種原因黃了而自責,便是真的成了再知道男方有不妥,也有狠心的父母為了自己的臉面不會退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父母對子女,是有生殺予奪之權的。
寧氏卻是個開明的。大兒子醉心功名她不逼迫定親,二兒子不成器她不催促上進,小女兒差點進火坑,她心裡更難受。
得母如此,久盈幸甚。
為了防止第二天小劉氏再來噁心人,寧氏早就囑咐她明天不必來請安,借著給父親送朝食的名義出府,帶好女使僕從,出去玩玩也使得。城東的關帝廟,城南的桃花坡,盡可一逛。
這個麻煩是自己領回家的,姜文遠有點不好意思,眼下卻也不能將人趕出門去,只得委屈妻女了。
「乖女兒,今天就在爹爹的辦公房裡呆著,好不好?」出去拋頭露面,那是貧家女才做的事,現下貼子去訪友又晚了些,總不能做個直接上門的惡客。
「好吧。」姜久盈無可無不可,她對廟宇不感興趣。
現在的桃花坡桃花已謝,桃子未熟,最是無趣,她也不耐煩坐一個時辰的馬車,顛得五臟六腑錯位,吃得一嘴土沫。
這裡可不是後世,除了城裡最主要的幾條幹道鋪了石板,其他道路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寸草不生的土路,馬蹄過處,塵土四起。吃土在後世是個形容詞,放到現在,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動詞,一匹馬在前面跑,保證你能在後面吃得飽,吃得好。
她今天多帶了二哥身邊的陳皮。這小子機靈,見老爺留下了姑娘,這辦公房裡怪無聊的,便腿腳麻利地跑出去,買了砌香櫻桃和干桂圓回來與姑娘佐茶。
一時間屋內安靜下來,姜文遠翻看公文,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回復相關事務,姜久盈躲在內室,看著陳皮新買的話本子,吃些零嘴,倒也愜意。
午時正,寧氏打發人送來午茶,鹹甜風味點心,並幾碗酥酪,還捎話給姜久盈,讓她儘管在父親身邊呆著,很不用著急回府。
姜久盈對這個時代的點心興趣缺缺,不是太甜,就是太膩,偶有幾個不甜的,無不是難吃得不要不要的,黏得牙床都要粘下來。
唉,好懷念上輩子吃過的那些甜食,提拉米蘇,她的最愛,冰山熔岩,傳說中的熱量炸彈,還有各式各樣松鬆軟軟的蛋糕。
可惜她只會吃,不會做,更是連基本工序都說不清楚,只知道把蛋白和蛋黃分開打發。張媽媽擅長做飯,她略一說主材和粗略過程,張媽媽自主鑽研總能成,但於點心一道實在沒什麼天分,因此一直以來,姜家人的餐桌上都缺少合味的點心。
實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大人,河西州又發案了!」楊建業步履匆匆,一時情急,連通報的規矩都沒顧上,直直闖入,一揖到底,說出來的話石破天驚!
「什麼?能確定是同一人所為嗎?」那把匕首已經拿給仵作看過,也與幾位死者身上的傷口做過比對,基本可以肯定為同一兇器。
兇器都被他們找到了,怎麼能肯定又再發一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