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棠未央

  趙大夫人一時間還不曾反應過來。

  趙老夫人聞言差點要暈厥過去，「老二媳婦，你，你當真做了此等無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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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二夫人癱在地上道：「當時大嫂已是第三胎，我一直未孕，我與大嫂同年嫁入的趙家，心中焦急，是以就想要去相國寺之中求子，誰知一通那賊禿驢強迫了我……」

  「後來我有孕之後，便也想著此事不會有旁人知曉的，況且我太想要一個孩子了，就鋌而走險地將錯就錯下去，後邊的事情都是一通大師所為，與我無干吶！

  什麼天定的佛子，天煞孤星都是一通那個老賊禿驢為了他兒子能繼承爵位所編造的，我為了清泉只能閉口不語了！」

  趙大夫人聞言不斷地搖頭，那她這麼多年來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她篤定兒子是天煞孤星，所以疼愛侄兒，可是沒想到趙清泉的出身竟然是這般的不堪。

  趙二爺著實是氣，踢了地上的趙二夫人好幾腳，「賤人，賤人！」

  而後又跪在了靈玄跟前道：「我愧對你，愧對父親，愧對大哥吶！」

  靈玄讓著趙二爺起來道：「晚輩當不得您這麼一跪。」

  趙大夫人看向靈玄，滿眼間都是愧疚與後悔，「靈玄……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啊！」

  說罷，趙大夫人便就暈厥了過去。

  趙家此事在長安城之中根本瞞不住，相國寺的名聲大毀。

  陛下婚期將近，萬國來朝，這無疑是長安城之中最大的笑話。

  是以一通大師被鞭屍，趙二夫人自覺無臉存活於世間，飲下毒酒自盡。

  趙清泉本是無辜，但此事他也不能不受牽連，沒了趙家的維護，他在牢中的日子很不好過。

  趙大夫人醒轉過後便的瘋瘋癲癲，抱著一個枕頭以為是她當年剛出生的遺腹子。

  而相國寺被封，裡面的和尚都驅散。

  靈玄得知此事之後，也是濃濃得嘆了一口氣。

  陸晞之後命靈玄為大棠國師，去民間傳揚正確的佛教，處置那些怪力亂神的民間邪說。

  ……

  五月初夏，蟬鳴陣陣，陸晞大婚，萬國來朝，整個長安足足熱鬧了一個月。

  不過陸晞大婚後，禮部眾人還是得不到半點的清閒，陛下成親之後便是未央公主大婚。

  原本陛下就這麼一個妹妹，未央可是從小就是受著皇室獨寵長大的，婚禮即便是盛大到超過陛下的婚禮，想必陛下皇后也不會說什麼。

  禮部只要弄得越是奢華越好。

  可是禮部上下官員在為公主準備婚事的時候，著實是頭疼得厲害。

  陸未央看到禮部官員呈上來的婚宴清單，不斷地蹙眉。

  禮部尚書無奈地道：「公主殿下，這真的是皇家最低最低的婚宴清單了，要知曉肅王家的庶出郡主出嫁，也是這樣的婚宴清單吶！」

  陸未央道：「不行不行，這太昂貴了，獨這麼一桌就要整整一百兩銀子，就不能用些魚啊蝦啊什麼的便宜些……」

  禮部尚書無奈道：「公主殿下，這裡是長安，不是嶺南，魚蝦就更貴了……

  這已是最便宜的了，長安城之中尋常官宦人家辦喜事也得要百兩銀子一桌了……」

  喬霓虹在一旁輕笑了一聲：「未央，你就別為難人家老尚書了，你瞧瞧他的頭髮都少了好多呢！相國寺都關門了，尚書大人他是找不到地方出家去了的。」

  陸未央輕鼓著腮幫子道：「這麼貴，還不如去百味樓之中招待賓客也用不了花費這麼多的銀兩……」

  禮部尚書還真怕陸未央要去百味樓之中成親，連聲道：「下官再去想想，定然是省之又省。」

  陸未央翻了翻其他的帳本，握住了喬霓虹的手道：「表姐，我心疼，早知成親這麼貴，我就不要成親了。」

  喬霓虹笑了笑，「如今反悔還有的是機會」

  陸未央看了眼門口剛進來的靈玄，連著過去解釋道：「靈玄，你別聽表姐的話，我還是要成親的。」

  靈玄輕輕一笑，「我知曉的，你考慮的即是，我們的成婚之禮也的確不是如此盛大，有這些銀子不如行善事，達者兼濟天下。」

  陸未央道：「對對對，我就是這般想的。」

  靈玄道：「尚書大人，婚禮之事一切從簡便可。」

  禮部尚書聽到駙馬爺也這麼說，只覺得頭上的頭髮掉落得更加厲害了。

  禮部尚書不得已只能去找了陸宸與喬錦娘，前去也是為了表明忠心，實在不是他虧待公主，將公主大婚弄得如此簡單，實在是公主自個兒的要求。

  喬錦娘也知曉女兒的性子，除了靈玄不願還俗那段日子裡，陸未央可是從未曾大方過，平日裡就是連一文錢都要精打細算著花的。

  便讓禮部尚書隨著未央的想法來。

  陸未央為了省下辦宴會銀子，特意將婚期將和喬錦娘的生日定在了同一日，既是婚宴又是壽宴。

  喬錦娘倒是不想過壽宴來提醒自個兒又年長了一歲，但「小棉襖」的心意她不得不領。

  陛下為了彰顯對妹妹的寵愛，特意命人重修了長安城之中的未央宮，賜給未央做新的公主府，人人都想著婚禮定當奢華不已。

  可是當婚禮當天，眾人看著公主大婚時候的排場，著實是覺得清冷極了。

  即便是宗室不受寵的郡主也不至於如此清冷。

  當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就有文人寫詩稱讚著未央公主勤儉有加，太后太上皇教女有方，一時間就扭轉了長安數百年來公主的名聲。

  以往提起公主來，只有面首奢華無度。

  如今提起公主便是勤儉愛民，一時間也引得不少勛貴人家的千金紛紛效仿節儉。

  陸未央與靈玄離開長安去各地講佛，在洛陽城之中聽到這些誇讚之言，陸未央不禁笑了笑，「沒想到摳門也有好處。」

  靈玄道：「本就是勤儉，不是摳門。」

  陸未央朝著靈玄一笑，「我自小到大雖是受盡寵愛，可無一人理解我的節儉。」

  只有靈玄願意陪著她節儉度日，這次回長安雖然花費了不少銀兩，可是換回了一個夫君也是不虧的。

  靈玄握住了陸未央的手道：「你有我陪著你呢。」

  陸未央從洛陽城牆上望著底下的繁榮的洛陽城，看到了在洛陽城內遊玩的爹爹娘親，還有二哥和二嫂，她輕輕一笑與身邊的靈玄十指相扣。

  「靈玄，你有什麼理想嗎？」

  靈玄道：「將佛法傳遍整個大棠。」

  陸未央道：「就這個理想嗎？」

  靈玄望著陸未央道：「那你可有什麼理想呢？」

  陸未央笑笑道：「自然是長安未央，大棠未央，百姓和樂未央……

  還有，還有，就是想要生一兒一女，多的就算了，聽說生孩子很疼的……」

  靈玄輕笑道：「好，就生兩個，一兒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