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出謀劃策

  無邊混沌之中，媧皇天在混沌霧靄的包裹中沉沉浮浮。

  媧皇宮內，賓客盡去，只剩下女媧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殿若有所思。

  不一會，前去送客的伏羲回到大殿，笑道：「此間若是無事，我就回洪荒看顧人族去了。」

  「兄長且慢，我有話要與你說。」

  「哦？」伏羲微微一愣，恍然道：「是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把人族遷移去了首陽山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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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媧微笑起身，漫步走到伏羲身前，「此事我已知曉。首陽山遠離巫妖兩族紛爭地帶，是個繁衍生息的好所在。兄長有心了。」

  伏羲笑道：「說的哪裡話。人族由你所創，體內含有你的精血，便如你之子女，我之子侄，我自然要對他們負責到底。」

  女媧微微頷首，「兄長所言正是，這些人族雖是我為證道而創，但在我心中亦如子女一般。只是……」

  她頓了頓，望著伏羲正色道：「以眼下洪荒的情況，兄長覺得人族有機會占據天地主角位格嗎？」

  伏羲不假思索地道：「有巫妖兩族在，人族沒有半點機會。」

  「沒錯。」

  女媧微微頷首，「巫妖兩族凶頑蠻橫，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創造人族的真正用意，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誅滅人族。」

  伏羲疑惑道：「創造人族的真正用意只有你我和玄誠子師侄三人知曉，你我自不會對外人訴說，玄誠子經你示意後最多也只會透露給他的三位師長，想來不會再有其他人知曉。」

  「非也。」

  女媧搖了搖頭，「那妖皇帝俊極擅推演之術，更有河圖洛書這等靈寶在手，還有那白澤，亦是心思機敏，算無遺策之輩。我雖能遮斷天機，但卻無法讓他們絲毫不起疑心。只要他們心中起疑，定能推演出一部分真相出來。

  還有巫族那個掌控時間之道的燭九陰，他有窺視未來之能，同樣也瞞不過他。」

  伏羲面上現出一絲凝重，「若是如你所說，巫妖兩族遲早會發現真相，到時人族可就危險了。」

  說到這裡，他望向女媧，「妹子你可是已經有了決策？」

  女媧微微頷首，「此事還需兄長幫忙，順利的話，這一場即將到來的量劫過後，人族便可成為洪荒天地的主角！」

  伏羲有些遲疑，「你要誅滅巫妖兩族？」

  若是以前，他自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畢竟妖族有妖皇帝俊、東皇太一、妖師鯤鵬、還有妖后羲和以及十大妖聖，巫族也有十二祖巫……這些可都是准聖級大能，光憑他兄妹二人的力量不可能敵得過如此多的對手。

  可如今女媧已經成聖，准聖大能在她眼裡不過只是大一點的螻蟻，彈指間便可誅滅。

  只是巫妖兩族同樣也是智慧生命，為扶一族而滅兩族……這樣的行為讓伏羲接受不了。

  女媧笑道：「兄長何出此言？縱是我真想這麼做，老師他也不會允許的。不過就算我不出手，巫妖兩族最終也難逃覆滅的命運……這是他們的劫數！」

  伏羲有些驚訝，「你看到了未來？」

  女媧微微頷首，「我可踏足時間長河，一念間便可洞悉過去和未來……」

  她頓了頓，似是猜到了伏羲想要問什麼，微笑道：「過去已經消逝，想要改變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未來並非一成不變，一剎那間便有無量量不同的未來產生。」

  伏羲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和落寞。

  女媧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未來，他證道無望！

  「需要我做什麼？」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伏羲的聲音很坦然，沒有半點的頹喪。

  女媧眼中閃過一抹欣慰，恐怕遍數整個洪荒的准聖大能，也就只有她的兄長能夠這般灑脫了。

  她略微沉吟一下，或許有個辦法能夠讓其另類證道也說不定。

  只是這個辦法，哪怕她是聖人之尊，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能夠成功。

  畢竟在不遠的未來，不止她一尊聖人！

  最終，她緩緩吐出幾個字眼。

  「蟄伏妖庭，等待時機。」

  ……

  崑崙山。

  旭日東升，多寶盤坐在靜心池邊，望著池塘內終年不謝的荷花，眉頭微皺。

  靜心池上波光粼粼，絲絲縷縷的薄霧在陽光下照耀下升騰而起，顯得格外清幽。

  在他身後，還有數十個上清一脈弟子。

  如長耳定光仙、金光仙、靈牙仙等等，都是上清弟子中的翹楚。

  片刻之後，一道窈窕的身影到來，作揖一禮道：「見過多寶師兄和諸位師弟師妹。」

  多寶回過身，眉頭舒展開來，回禮道：「無當師妹，請坐。」

  他左右各有一個蒲團。

  無當略一沉吟，走到右邊的蒲團上盤腿落座。

  不一會，金靈也到來，相互見禮後於蒲團上落座。

  坐下後，金靈輕聲問道：「師兄一向喜歡清淨，這次召我們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是定光仙他們有意為師尊分憂，勞煩兩位師妹與我們一道參詳。」

  多寶也不賣關子，正色道：「師尊和兩位師伯自媧皇天回來後便閉關不出，想來正是為了證道而煩惱。

  愚兄覺得定光仙說得不錯，咱們身為弟子，理應在這時候站出來，為師尊他們出謀劃策。」

  金靈和無當面面相覷，轉頭望向定光仙，眼中露出深深的疑惑之色。

  「師弟能否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女媧師叔之所以能夠徹悟大道，是因為玄誠子師兄無意間的一席話啟發了她……既然玄誠子可以，咱們為什麼不能依葫蘆畫瓢，各自準備一些大道感悟闡述給師尊和兩位師伯聽，萬一能夠有所啟發……」

  未等定光仙把話說完，金靈便皺著眉頭打斷道：「大師兄不是解釋過了，他只是去送了金丹……」

  「那是他糊弄人的……金丹要是有這作用，大師伯早就證道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覺得師弟這個想法怕是有些異想天開。玄誠子師兄的話能夠對女媧師叔有所啟發，那是萬萬中無一的機緣！咱們刻意為之，恐怕只是徒增笑料。」

  多寶眉頭一皺，「師妹此言差矣！師尊曾與我說過，當初他遊歷洪荒，收我等為弟子，也有觀察我等修行，從中獲得啟發的意思。眼下這個時候不正是我等弟子報效恩師之時？哪怕沒有作用，卻也是我們一片心意。」

  長耳定光仙笑道：「多寶師兄所言甚是。咱們作弟子自當為師分憂。」

  話說到這份上，金靈縱是覺得此舉沒什麼用處，卻也不好再出言反對，只得低聲道：「要不咱們先去問問大師兄？」

  「問他做什麼？你都說那是萬萬中無一的機緣了，難道還能希望他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