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2024-05-20 02:28:45
作者: 築夢者
周嬤嬤一怔,二奶奶哪來的未婚妻?莫不是在問二爺的?正要回答,見曲清幽朝她使眼色,她忙會意道:「回雍公子的話,馬管事說到了,正放在書房裡,我正要來此稟報這件事的。」
曲清幽回頭朝翠翠笑道:「翠翠姑娘,你看我未婚妻有信來,我就先失陪了。」
翠翠看著雍公子火燒屁股般急匆匆地走了,想喊又不敢喊,惟有站在原地,那雙欲滴淚的美目真的就要垂下淚來,他有未婚妻了?也對,這樣俊美的公子又豈會沒有未婚妻?
方氏不忍心看著這姑娘失落的樣子,安慰道:「翠翠姑娘做了什麼好吃的?你看我們協兒都往你的食盒子裡瞄了呢?」
翠翠這才打起精神道:「是一些家常小吃,凌三奶奶與小少爺可要賞臉嘗一嘗?」至於另一個穿藍衣的公子她不敢打招呼,這個公子很高傲。
羅梓桐自是喝著茶,沒有意思去吃一個村姑做的吃食,她可不像二嫂那麼善心,人各有人命。
「對了,我在莊子裡也有些時日了,還沒見過二奶奶?我想要不去拜見一下二奶奶?」翠翠突然想到那位神秘的二奶奶。
「她身子不大好,大夫吩咐不能吹風,你就莫要去打擾她休養了。」羅梓桐冷聲道,與二嫂開玩笑是一回事,與這村姑說話又是另一回事。
翠翠忙道是,知道人家嫌棄她,遂也不好久呆,趕腳出去了,臨走前還朝那書房看了看,雍公子有未婚妻了,想到這忍不住抹淚而去。
金巧惠的腿傷養了好些日子,雖然走得仍不利索,但總算是能下地了,這段時日她的心情沒有一天好得起來,連她受傷了,羅顯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她,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李秀玉那個賤人取代了。自已動手做了些羅顯愛喝的湯水準備端去討丈夫的歡心,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金巧惠剛要踏進羅顯屋子的暖閣,李姨娘就從裡面出來一看到她,就福了福道:「大奶奶,大爺說不讓大奶奶進去。」
金巧惠的臉色一變,這賤婢居然敢擋她的路,眼珠子一瞪,舉起手就要扇下去,端著湯水的嚴嬤嬤忙使眼色,讓她靜下心來。她的手慢慢垂下來,冷道:「讓開,現在我是大奶奶還是你是大奶奶?」
「婢子也是謹遵大爺的吩咐。」李姨娘抬頭直視金巧惠道,她一直對這正室夫人多有忍讓,但她上次誣衊她害她小產,讓她被唐夫人痛罵了一通,她也是有著一股怨氣發不出來。至今女兒仍在唐夫人的院子,她連一面也見不著。
「你到底讓不讓?」
李姨娘寸步不讓地站著。
金巧惠一把推開李姨娘,踏步進去,穿過暖閣,進到丈夫的臥室里去。李姨娘反應過來還想去攔著,嚴嬤嬤眼色一使丫鬟們就拉著李姨娘不讓她礙事。
躺在床上的羅顯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妻子走進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回去。」
金巧惠趕緊帕子一抽撲上羅顯的身子哭道:「夫君,你還在怪我?我都說二弟妹滑胎的事是場意外,與我無關,你怎麼就不信我?我們夫妻一場,你還要狠心地遣我走?」
羅顯推開她,「巧惠,你不做戲子真是有點糟蹋了。」
「夫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金巧惠跌坐在地上道,「我是你明謀正娶的妻子,你拿我與下賤的戲子相提並論。」
羅顯冷笑道:「你惡毒的心腸戲子們都比不上。」
「夫君?你!」金巧惠從沒想到羅顯硬下心來比石頭還硬,以往她都小瞧他了,忙又膝行向丈夫哭道:「夫君,從成婚至今我都是循規蹈矩,難道我們夫妻的信任就那麼單薄,不提得一提?」
羅顯閉上眼心也是一抽,十八歲那年迎娶金巧惠,那時候的巧惠就像花兒一樣,在他灰色的生命裡帶來了一絲光彩,每天盡心地侍候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巧惠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抑或是一開始那樣的乖巧那樣的溫順也是裝的?一想到二弟與二弟妹,他就會愧疚,越愧疚就越無法接受妻子,伸手推開她,「你回去吧。」
「夫君?」金巧惠還想求饒。
羅顯突然就呼吸急促起來,金巧惠嚇得忙起身端水給丈夫喝,誰知羅顯把頭一歪,愣是不喝她手中的水,急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夫人來看兒子,一進來就見到這情景,上前伸手推開金巧惠,「顯兒,你又怎麼了?快叫大夫,快呀。」
房裡的丫鬟急忙奔去喊大夫,頓時就忙成一團亂。
金巧惠上前又想幫著丈夫順順氣,羅顯指著她氣若遊絲地道:「出去,出去……」
金巧惠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唐夫人可不管這些,回頭朝兒媳吼道:「顯兒讓你出去,你還不出去。愣在這兒幹什麼?」
金巧惠見唐夫人發怒,急忙轉身出了臥室。李姨娘看了她一眼,話也沒說掀帘子進去侍候羅顯。
「看她得瑟的樣子?」嚴嬤嬤指著李姨娘的背影罵道。
「別說了,遲早會收拾她。」金巧惠深呼吸一口氣道。
大概有半天功夫,羅顯才算安定下來,唐夫人累了半天轉出來,見金巧惠仍在,頗為不高興地道:「你又做了什麼讓顯兒發怒?兒媳婦,近來你可是越發的令我失望。」
「婆母,夫君可好些了嗎?」金巧惠忙上前扶著唐夫人坐下,「我與夫君有些小誤會,正求著他原諒。」
「還是為了上回昊哥兒媳婦滑胎的事?」
「正是,無論我怎麼辯解,夫君就是不信?」金巧惠抽帕子出來抹淚道。
「你真沒做過?」唐夫人其實是有些懷疑這個兒媳婦的,但想著她素來為人很賢惠,應該不會做出這些有損陰德的事情。
「我敢對天發誓,我沒做過,婆母你要信我。」金巧惠忙跪下道,「其實那天讓大夫把脈也是可行的,可兒媳總覺得屈辱,實在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