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章 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了

  飛天公主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準備開口說話，眼角的餘光突然瞅見了寧濤的身上，她的一雙金色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然後就回不去了。

  她見過那些耍流氓的，可是就這樣當著她的面耍流氓的，而且還耍的這麼豪橫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寧濤知道她的眼角的餘光在看什麼，也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什麼，可是他卻無法可想。有一些尷尬的情況他想避免，可是避免不了。

  很多時候他也想低調，可是實力不允許啊。

  就像是現在，他是真真切切想低調，而且是那種軟綿綿的低調，可是偏偏就是那麼的硬氣，想低調也低調不了。

  那就直接無視吧。

  「我在跟你說話，你好像走神了。」寧濤說。

  飛天公主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的七彩暈澤更加明顯了，說話的聲音也有點不自然了：「那個，我是被天神創造出來的，我在這裡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也了解這裡的環境，所以我能頌念一些法咒，開啟一些方便之門。」

  「我進過你的腦子，可是我沒有發現你的腦子裡有這些東西，你又為什麼知道這些？」寧濤也不管她介不介意了，直接說了出來。

  飛天公主微微翹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只進入那個奇怪的夢境，你一定還看過別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有些東西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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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濤訝然道：「你也不知道？」

  「當我想要做什麼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就會浮現出一些東西來。就像是剛才，你讓我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的樣子，我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了離開這裡的法子。」飛天公主說。

  這個回答雖然不能讓寧濤滿意，可他相信她說的是真的。而且他還猜到了源頭，那就是那個隱藏在她的混沌記憶之中的造化之印。那個造化之印就連盒子和梯子都能憑空創造出來，那麼給她提示就只是小意思了。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那就跟我來吧。」飛天公主說。

  寧濤的心裡其實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她，不過他也知道這並不是時候，飛天公主轉身走進能量通道之中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入能量通道，那感覺仿佛是走進了一條數字通。寧濤的眼前滿是閃爍的天之符文，數不盡的1,數不盡的0。除了閃閃發光的天之符文，他什麼都看不見，飛天公主明明剛剛走進來，就先他一步，可是他現在連飛天公主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往前是金輝與天之符文，往後是金輝與天之符文，往左往右同樣是金輝和天之符文，一切都仿佛被數位化了，包括他自己。

  這個情況讓寧濤有些緊張，萬一判斷錯誤，貿然踏進了陷阱，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如果這個假設成真的話，那么正好應了那句老話，那就是男人在某些狀態下，智商真的會下降啊。

  就在寧濤心裡想著這些的時候，數之不清的1和0突然就消失了，金光也不復存在，眼前是一片黑暗。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剛剛正在看著一部科幻片，正演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就停電了。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在這裡你就能看見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你仔細瞧瞧吧。」

  這是飛天公主的身影，說話的時候她從寧濤的身後來到了他的身邊。她的一雙膜翼散發著七彩的光輝，將她和寧濤生前的黑暗驅散。

  其實無需飛天公主的七彩光華照亮視野，寧濤的眼睛適應黑暗之後，已經看到了所謂的這個世界的真實的樣子。

  然而，就是這一眼看見，寧濤瞬間就驚呆了。

  眼前是一根根管道、導線和儀器都成的世界，放眼望去，他的眼睛看到的東西全是這些，沒有別的東西。

  他跟著轉身往後看，後面也是一樣的情況。

  他和飛天公主站在一個疑是通道的地方，說是通道卻也非常寬闊，有十好幾米的樣子。

  他跟著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就只是一眼，他的眼睛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

  他的頭頂是一塊巨大的蓋子，有著一點小小的幅度，因為太過巨大，一眼看不到邊際的原因，那弧度幾乎不可看見。那蓋子也是由一根根管道、導線和儀器構成，各式各樣的，各種型號的，數之不盡。

  就這短短的一點時間裡的觀察，給他的感覺，他好像是進了一台超級巨大的機器的內部，而不是什麼真實的世界。雖然，這超級巨大的機器客觀和理論上也應該是真實的。

  「看見了嗎？」飛天公主說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寧濤收回了視線，他看著飛天公主，愣了半響才說出一句話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你說你帶我去看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可我覺得我是在一台機器的內部。」

  飛天公主說道：「你說的沒錯，卻也錯了。」

  寧濤：「……」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繞彎子的方式，可是看在她這麼漂亮的情分上，他還是忍了。

  飛天公主接著說道：「我們現在的確是在一台機器的內部，也就是天機。」

  「啊？」寧濤驚呆。

  在那三角形的空間之中，他以為那個天造能量水晶球就是天機，畢竟鎖孔也在那上面，卻沒想到它並不是。現在飛天公主告訴他，他現在就在天機之中。他就震驚了，這天機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所去過的夏，還有扭腰城，以及盛華盾城，包括昆人的領地，其實都是建立在天機上的。它就是你所探索過的世界，它也就是人族、猿人和昆人，還有別的生靈所賴以生存的世界。」

  寧濤的腦袋瓜子裡嗡嗡直響。

  飛天公主抬手指著頭頂的大蓋子：「土壤、岩石、河流、平原、戈壁、大海等等一切，都是天神創造的，是天神在這台承載了整個世界的機器上建造的。天神隕落之後，這一切的運行都是天機依照他的法令在運行。可是法令也有衰減和漏洞，慢慢的天機就擁有了器靈，它不想再執行天神的法令，所以就有了大爆發時代。」

  寧濤仔細聽著，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天機想要百族進化，擾亂天神的法令。它想取代天神，成為新的世界主宰，可它又擔心百族之中有人成仙成神，威脅到它的存在，所以它創造出了傀兵，專門扼殺那些有機會成仙成神的人物。同時，在世界各地，一些被它視為禁地的地方都有傀兵把守，擅入者死。」

  寧濤忽然想起了他和碧明珠來時的那棵巨大的蘋果樹，還有地下的天道基地。當時他就奇怪，那個地方並不艱險，也不隱秘，人族就不說了，畢竟是弱雞，可是昆人卻擁有翅膀，那麼漫長的時間就沒有昆人發現那個地方嗎？顯然不現實，可偏偏就沒有。當時他想不明白，現在聽飛天公主這麼一說，他頓時明白了。

  不是沒人去過那個地方，而是去過的人都死了。

  來之前，他和碧明珠還討論過，這個世界靈氣比仙界還要充沛，卻沒有孕育出妖精。現在看來，不是那些妖精躲在深山大澤之中，而是還沒來得及誕生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飛天公主，可她是天神創造的，天機想滅滅不了，不然恐怕也早就被滅了。

  另外，他和碧明珠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別的神，可是一個都沒有找見。事實上別說是找見別的神靈了，就是某個神留下的痕跡都沒有發現。現在看來，一個連仙都不允許出現的世界，又怎麼可能有神靈存在？

  他和碧明珠？

  他和碧明珠不同，他們是從虛擬世界來的，知道現在他也沒有恢復三界之主的法力，反而是進化出了天造能量，這才有了神身神力。

  還有，他的神雲始終飛不快，超載還會翻雲；他的法印一個都不曾找回，他的那些神通都被弱化等等，一切的一切，源頭都在這裡——天機。

  「等等……」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想問我什麼？」飛天公主說。

  寧濤說道：「你說這個世界已經毀了，那麼天上的太陽，天上的星辰又是怎麼回事？」

  飛天公主苦笑了一下：「那些都是天神創造的，是假的，並不存在。你要是不信，我帶你出去，你試著駕雲飛上天空看看，看你能不能飛出這天，登上月亮，觸碰某一顆星辰。」

  寧濤傻眼了。

  其實不用現在去試，因為他早就試過了，他的神雲根本就飛不出大氣層。不然，當初聽說月亮和火星上還有人族建立的基地的時候，他早就上天去看看了。現在看來，不是他的神雲不濟，而是這天空根本就不存在。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他怎麼飛出去？

  「那……那這世界的外面是什麼？」寧濤問。

  飛天公主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

  「就是什麼都沒有，連一粒灰塵都沒有。」飛天公主說道：「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了，不然怎麼會有你這顆種子，又怎麼可能有我這個0？」

  「你說的世界，是指宇宙嗎？」

  飛天公主點了一下頭：「是。」

  嗡！嗡嗡嗡……

  寧濤的腦子裡頓時冒出一群蜜蜂，飛得那個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