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存之道

  很快，扮成戀人的二人，抵達了D市。

  二人來D市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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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去問赤紅，她要來D市幹什麼？

  辦一些事情。

  什麼事？周小明問。

  赤紅沒有回答，只是告訴周小明：他自己很快就會知道。

  情況也確實如此，一天到晚基本都跟她待在一塊的周小明，赤紅要做什麼，他用眼睛可以看到。

  不過，剛抵達D市的前幾天，赤紅沒有急著去辦正事，而是一心去各處遊玩。

  遊樂園。

  游泳館。

  電影院。

  美食街。

  購物商業街等等。

  眾多的娛樂美食場所，都留下了二人的親密足跡與歡聲笑語。

  甚至，赤紅還強拉著周小明，去了趟婚紗攝影室，拍了一套唯美動人的婚紗照。

  到了夜晚，二人的主要活動，則是啪啪啪，由於體力消耗較大，周小明感到自己開始有些腿軟，身體快有些吃不消。

  但即便如此，周小明還是全力配合，讓魔法少女赤紅，體驗到了一種熱戀當中的感覺，滿足了少女心中的一切渴望。

  當然，周小明這麼做的目的，是希望早點擺脫赤紅的魔爪，恢復自由之身，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希望大家理解。

  第六天。

  又是去商業街，血拼了一天之後。

  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周小明，滿頭是汗，跟在手裡拿著一根奶油冰棍、走路一蹦一跳的赤紅身後，看著少女的短裙擺動間，不時顯現出的絕對領域，他腦中沒有任何想法，只是希望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回復一下體力！

  走到賓館房間門口。

  「啦啦啦~」

  赤紅把冰棍放在嘴裡，鼻腔中哼著小曲，從口袋裡掏出房卡，插入卡槽，按住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然而，房門開到一半。

  她臉色變了變。

  房間裡有人。

  站著一位酒紅色雙馬尾頭髮的少女。

  少女不是很高，尖下巴，上身一件青色運動服，下身一件牛仔短褲，腳上蹬著的，則是一雙普通的系帶鞋……打扮的頗為樸素。

  看到紅髮少女，赤紅臉色一沉，拿下嘴裡的冰棍，開口道：「瑪茵，不知道禮貌麼？誰讓你隨便進我的房間？」

  原來她們是熟人。

  「我不想過來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但約定的日期已經過了，你想爽約到什麼時候？」

  再看到提著大包小包走進房間的周小明，紅髮少女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個男人，你打算害死他麼？以你身上的災厄之力，最多十天，便可將他害死，或者說，你又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

  災厄之力？

  最多十天害死？

  聽到這些話語。

  周小明慌了，放下手裡的東西，趕緊問道：「朋友，你說什麼？誰會害死我？」

  「給我閉嘴！」

  赤紅轉過頭瞪了他一眼，讓他乖乖把嘴閉上。

  回頭繼續對紅髮少女道：「怎麼，那幾個傢伙，多等幾天都等不了，這麼急著尋死？」

  「行了，她們的實力，不比你我弱，如果墮落成為魔女，我們不見得是她們的對手，趕緊過去吧，稱她們墮落之前，徹底解決她們。」紅髮少女說道。

  「好吧，我們兩個過去吧。」

  赤紅說道，又有些無奈地抱怨：「也就補一槍的事，幹什麼都要拉上我？」

  「我也要去，帶我一起過去。」周小明碘著臉走到赤紅跟前說道。

  「不用，你不用去。」

  赤紅制止了他，嘴唇在他額頭親吻了一口，柔聲說道：「乖，在房間裡等我，洗個乾淨的澡，我很快就會回來。」

  「不！」

  周小明卻不依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帶我過去，我就從這個窗戶跳下去，自殺！」

  這……

  赤紅有點為難了，她內心是不相信，這個傢伙，會有膽量跳樓自殺，但萬一呢？

  萬一跳下去了怎麼辦？

  她好不容易遇到的這個好玩具，豈不是沒有了？

  想了想，她無奈點頭道：「好吧，你跟我一塊去吧。」

  周小明愉快地跳上赤紅香軟的後背，待她完成變身後，由她背著，縱深往窗戶下一躍。

  於是接下來，三人就在高樓大廈之間，高速穿梭，在璀璨明亮的城市燈火中，翱翔飛躍，如同夜間的飛行精靈。

  大概半小時後。

  三人抵達了目的地——一棟低矮破舊的居民樓中。

  隨後，親眼目睹了一切的周小明，終於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赤紅與瑪茵這對搭檔，做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處決即將墮落成魔女的魔法少女。

  不錯。

  聽完瑪茵的解釋之後，周小明知道：原來善良的魔法少女，與邪惡的魔女，是屬於同一個物種。

  即邪惡的魔女，由善良的魔法少女，歷經無比的絕望之後，墮落轉化而來。

  其實這個殘酷的事實，在降臨這顆星球之前，周小明就已經知道了。

  只是重新再聽一遍，他還是覺得非常地震撼。

  可是魔法少女為什麼會感到絕望？為何會因絕望而墮落？

  其實，所有的魔法少女，在知道殘酷的真相之後，都不想墮落成魔女，都不希望經歷那種絕望，她們都想做一個正義善良的魔法少女，消滅她們所認定的那些「邪惡」。

  但……

  命運法則，不會允許魔法少女，一直是魔法少女。

  絕望，會主動找上門來，纏繞住魔法少女們的咽喉，讓她們無法呼吸。

  魔法少女身體中的力量，會瀰漫出一股「災厄力場」，讓凡是靠近魔法少女的人，比如她的親人、朋友，與魔法少女接觸時間一長，災厄力場，就會影響那些親人、朋友，給他們帶來各種災難。

  且因為血緣關係，與魔法少女的關係越親，遭殃的時間越早。

  另外，魔法少女的實力越強，釋放出的「災厄力場」也就越強，她身邊的親人或者朋友，遇到的「災難」也就越大。

  比如說赤紅，她的實力很強，所以她的父母、弟弟、妹妹，爺爺奶奶、伯父伯母，只要跟她關係近一點的，相繼因為癌症、車禍、高空墜物、電擊、溺水等等原因死亡，盡數被她「剋死」。

  不錯。

  這裡用「剋死」來形容，最為恰當不過。

  跟赤紅成為搭檔的瑪茵，她的家人，也被她剋死的差不多，所以她的性格，也變得十分冷淡沉默。

  所有的魔法少女，由於都會散發出「災厄力場」，對她們的親人與朋友而言，毫無疑問，她們都是「災星」。

  而在得知自己，正是導致一切災禍發生的「災星」之後，魔法少女們，又將陷入怎樣的悲傷與絕望？

  這種悲傷與絕望，又有多少魔法少女，能夠承受的了，厚著臉皮，活在世上，繼續坑害他人？

  所以，在聽完瑪茵給自己的解釋之後。

  周小明看向赤紅與瑪茵的目光，都變得有些怪異，忽然覺得，這兩個少女，真的非常堅強。

  當然，肯定不是所有魔法少女，都有她們這麼堅強，堅強的比例，恐怕不會超過1%。

  剩下的99%，相當一部分，會墮落成為魔女，變成魔法少女擊殺的目標。

  還有一部分魔法少女，不想墮落成為魔女，故而選擇了自殺，進行自我終結。

  但肯定也有一些想要自殺，但由於狀態太過負面絕望，而無力進行自殺的魔法少女（實際上，進入絕望狀態後，大部分的魔法少女，並沒有自殺的力氣或意識），只能請人幫忙，由他人進行代勞。

  赤紅與瑪茵，這對少女搭檔，便是D市中，一對頗有名氣的代勞自殺組合，專門承接幫人自殺的業務。

  不過，在接了任務之後。

  赤紅與瑪茵，卻會進行一番篩選。

  若是實力一般的魔法少女，她們會選擇爽約，不幫她們自殺，而是帶到自己的地盤，養起來，任其墮落成為魔女。

  若是實力很強的魔法少女，她們會遵守約定，痛快地給她們一槍，擊碎她們的靈魂水晶，避免其成長為難以對付的強大魔女。

  也正是這個原因，擁有大量「悲嘆之種」貨源的赤紅與瑪茵，才能在魔法少女的圈子中，活躍很長時間，成為這個圈子裡的「老人」。

  也正因為此，不再悲傷、也不再絕望的赤紅、瑪茵她們，這樣活了下來，不再為夢想和希望而活，只是純粹為了活而活。

  這，便是她們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