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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番外:此情不止成追憶

2024-05-19 23:35:07 作者: Alice慕靈

  「阿騂是我的朋友,我很愛護它。就像小牧背著我去打架,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合作,所以我跟阿騂也是,我沒有要駕馭它,只是相互陪伴一起玩,一起去完成一件事。」

  如果說幼安小小年紀馬術讓評委跟媒體們感到意外,那麼他這番話雖然童真卻也很不一般。

  因為馬術是人和馬的一種共同運動,最重要的是彼此溝通,讓它放心與人親近,與人配合,就可以辦到很多事。動物沒有人類高級,卻能從人的語調跟表情中感知到情緒,但如果以駕馭征服它為目的,有時候越急越不一定見成效。

  

  記者看著小小男兒從容淡定的神色與言語,又看他從小口袋裡掏出來一枚小方糖,剝了糖紙放在手掌心,然後伸到馬鼻子下。

  馬兒低頭從他手裡把糖塊舔走,小傢伙伸手摸摸它,小大人語氣道:「阿騂真棒。」

  主持人不禁抬頭看一眼不遠處那對出眾讓人矚目的夫妻,不愧是那兩人的孩子……

  -

  從馬術俱樂部回家的路上,幼安睡著時被藺君尚護住腦袋,讓他靠著自己。

  都說兒子聰明,學什麼都很快,有天賦,其實這其中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與付出。

  四歲,小傢伙坐在馬背上,馴馬師牽著韁繩在松雲居里慢慢走,到後來教會他基礎知識,等他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放開手讓他自己去騎,但是速度絕對不能快,只是讓馬聽指令慢慢走路。

  與馬兒共處三年,真正學習馬術一年半,他現在在馬背上的自如能令很多成年人都驚訝。

  其實幼安也曾從馬背上摔下來過,那天是去年的某個周末,出事的時候情天剛好與藺君尚從外回來,那天下午C市商會有一個應酬,夫妻兩共同出席,等車子在家門前停下,看到不遠處就是這一幕。

  看到身影摔下來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小傢伙一身馬術裝,戴著頭盔穿著保護背心跟護膝,摔下來之後坐在地上,片刻就自己爬了起來,重新站好拍拍身上的灰。

  彼時馴馬師已經跑上前去,扶著幼安檢查他的身上。

  藺君尚站在妻子身邊,同她一起望著不遠處的兒子,似乎並沒有顯出什麼大礙就沒有過去打擾,看小傢伙一邊拍著衣服上的灰一邊跟馴馬師搖頭,神色鎮定尋常。

  從小幼安就不是個愛哭的孩子,剛學會走路那會也經常走不穩跌坐下來,但是他不會哭,還會看著面前的大人露出懵懂地類似於帶著幾絲尷尬的笑,特別天真。再長大一點,走路跑步摔倒了,自己爬起來當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臉色變都不變。

  再說對馬的照顧,幼安真的是把阿騂當成自己的玩伴與朋友那樣去對待,小小一個人兒每天醒來就要去餵馬,幼兒園回家也是先餵馬,還經常給馬兒送零食。

  馬兒喜甜,家裡有蘋果跟胡蘿蔔,他總是會拿去馬房,有時候還會給阿騂吃糖。

  ……

  想著曾經,藺君尚眸中多了幾分欣慰與溫和。

  車子到家,本要把兒子抱下來,結果他自個先醒了。

  揉了眼睛從車上下來,幼安並沒有要繼續睡覺的意思,進屋洗了手拿著一個梨坐在屋外廊檐下,看著天空一點一點的雨,就是始終沒成線。

  每當兒子靜下來的時候,看著他的側顏,不知為何,藺君尚總會恍然看到了妻子的模樣。

  或許因為靜靜看雨景這樣的時刻太過安然,兒子與她相似的眉目里,會觸動他心中的許多過往。

  吃完梨,幼安抱著蘋果跟胡蘿蔔往馬房的方向,他們到家之前阿騂已經先被送回來了。

  馬房旁邊有專門的給馬洗澡的房間,阿騂拴在裡面,很溫順。

  等它吃了蘋果跟胡蘿蔔,幼安開始給它洗澡。

  已經換了高筒膠鞋的他像是個小小童工,個子不夠就給自己找了張凳子,踩在凳子上拿著水管,把溫水衝到阿騂身上。

  洗完後,幼安還給它仔細擦乾身上水分,做得有模有樣。

  情天過來幫忙,打趣問兒子,辛不辛苦?

  小小男孩一邊給阿騂擦毛髮,一邊嘆息:「爸爸說,自己的玩伴自己管,就這樣吧。」

  那語氣讓情天忍俊不禁,轉頭,看到身後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

  那人一雙深眸望著她,似染了些許笑意,但笑的不是兒子,而是她。

  那神色好像是在笑嘆:看,這就是你兒子。

  -

  這一年藺君尚的工作很忙,因為生意經常國內國外各地飛,好不容易在這個冬天空下些時間,打算帶著情天出去走走。

  這事情是在馬術比賽前某一個晚餐時間,藺君尚提起的。

  幼安聽到後,晚飯後就去了書房。

  「爸爸,你是不是打算只帶著媽媽去?」

  彼時,神色沉穩的男子正坐在書桌前,對著筆記本屏幕里的異國風景照。

  轉頭看向兒子,並未發話。

  才剛六歲的小小少年哪裡敵得過在商場中歷練多年的老爸,這種無聲的注視心理素質不強都撐不了,唯有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比賽我跟阿騂拿了第一,你能不能也帶上我?」

  藺君尚手肘支著桌面,修長的手指擱放唇角邊,望著兒子還是沒表態。

  小傢伙想了想,跑回房裡拿了一本書,再回來擱在父親書桌上,主動再補一個條件:「爸爸隨便在這本里抽十首,如果我都能背出來,就帶我去吧。」

  看著那本擺在眼前的《唐詩三百首》,再抬眸看一心想跟去的兒子,藺君尚難得看到他對自己有所求的模樣,倒是愜意不著急。

  突然,情天推開虛掩的門,看到父子兩一個站著不動,一個坐著不動,也沒說話,問:「怎麼了?」

  藺君尚眸色染笑,對妻子溫聲道:「沒事。」

  然後才轉頭對兒子:「就照你自己說的辦,做不到的話,就不能怪爸爸了。」

  情天彼時不知,父子兩人在說的是這樣一件事,有這樣一個約定。

  不然她會告訴兒子,這個旅行,本就是把他計劃在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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