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安全警惕
2024-05-19 22:21:52
作者: 落隨心
「雖然廖陶兩家情份難續,但這七年來,偶爾我還是在一些宴上與陶霏雨碰面,只要有我在,陶霏雨就絕對會避開,可今天陶霏雨看似不知情撞上來……」廖青雲面色微怔忡起來。
顧凌能理解青雲的心情:「觀賞亭四面皆空,且距離很近,就是對面的樓亭之人也瞧得清楚。」
廖青雲點頭:「陶霏雨確實是專程來為史凝湘解圍的。」顧凌在京城的一舉一動,都是在無數人的眼皮子底下,昨日去了大皇子府又進了宮,今日出現在梅園,目的為何?人人都心知肚明!
陶霏雨身為陶家女,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他帶著顧凌為何找上史凝湘?可她卻似是偶然出現了,這個偶爾乍看之下倒也合理,可細思之下,實在太過牽強,陶霏雨不是這樣無眼色之人。
「今天梅園設花宴,邀請的都是王公候將、官宦大員、富商巨賈家的公子小姐,按身份,我雖非京城人士,可顧家在遠西亦是望族,更何況在京中顧某還有懷王這個表兄,卻沒人邀請我赴宴,我不請自去,在場才子佳人無一人上前與我寒暄,這說明我如今的身份和處境已經成為了京城所有人的避諱。」陶霏雨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只為了和史凝湘鬥氣就不顧外在因素沖了進來。
廖青雲漠然一笑:「今日一看,京城的水太深,顧兄可以小心為上,硬淌不是辦法。」
顧凌淡笑:「謝青雲兄提醒,我心中有數,對了,大公主曾經在史家住了一年,這是為何?」而且這件事沒有竟然陳列在卷,也沒有人對他提起,這其中可是有隱情?
聽他問起此事,廖青雲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涉及元憂公主,還涉及到聖元皇后和劉氏一族,自然成避諱,誰也不會去談論。」縱使已經過了五年,可朝堂之上後宮之中還是人人聞之變色,前不久皇上還發落了良妃和四公主,只是因為四公子提了一句無憂宮。
顧凌聞言牽涉劉氏一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面色有些緊繃起來。
廖青雲看顧凌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一嘆:「如果根源真出在大公主五歲那一年居住在史家,那麼……一些刻意被淹沒和忽視的歷史又要被翻動一下了。」
顧凌眯眼,沉默了好半響,才緩緩的問道:「慶五年正是劉氏一族權勢滔天的時候,聖元皇后劉氏更是冠絕後宮,也難怪堂堂大公主竟然要出宮在外家住了一年時間,雖然匪夷所思,但似乎只要牽涉進了劉氏一族和聖元皇后,就算是匪夷所思卻也並不讓人意外了。」
廖青雲神情怔忡起來,慶十年,皇上鐵血手段不僅將身懷五月身孕的聖元皇后賜死,更是將劉氏滿門滅族,就連年僅七歲的無憂公主都被圈禁在冷宮終生不得自由,距現在也才不過僅僅五年時間。
顧凌皺眉問道:「慶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大公主被迫出宮居住在史家?
廖青雲神情有些古怪起來,顧凌見狀,聯想到剛才青雲所說的涉及無憂公主,難不成?
「事情究竟如何,那時候我還小,並不對這些事情關心,但後來劉氏滅族之亂後,我曾經有一次聽過一則傳聞。」
廖青雲暗自搖頭,平板沒有起伏的音調也難得的出現一絲感嘆:「雖然是傳聞,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
「哦?」顧凌來了興致,能讓青雲不僅露出那樣古怪神情又竟然感謝嘆的事究竟是什麼?
「慶五年,皇上生辰,在聖陽宮設宴,聖元皇后領一眾眾嬪妃眾皇子公子都參加了宮宴,大公主大皇子都已經知事,對榮尊一身的無憂公主自是不會靠近,可二皇子卻與無憂公主是同年,尋常時候,兩人很難碰在一起,自然新鮮,但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間前一刻玩的好好的可能下一刻又會打鬧起來。」
顧凌驚訝的瞪大眼,僅僅就因為這事?
廖青雲輕嘆了一聲。
無憂公主和二皇子打架,無憂公主恰好咬住了二皇子的手指不放,一眾侍候著的宮人婢女都驚慌失措卻又不敢上前。
眼見著二皇子痛的大哭,手指鮮血直流,與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大公主情急之下上前硬是強力扳開了無憂公主的嘴,再不小心推了無憂公主一把,無憂公主磕破了頭。
無憂公主對大公主心生畏懼,哭喊著要把大公主趕走,本是小孩子的戲言,可聖元皇后也許是太過疼寵無憂公主,又或者是借題發揮敲打后妃。
於是,就如無憂公主所說的那樣,大公主被迫出宮住進了史家……直到一年後的皇上生辰,聖元皇后才下令將大公主重新接回了宮。
「難怪連你都感嘆了。」聽完傳聞原尾,顧凌瞭然點頭。
廖青雲把玩著手中擺飾用的摺扇:「聖元皇后和劉氏一族究竟是否罪大惡極,人人心中答案都不同,見仁見智,但是……那個一出生就受盡萬般榮尊,千般華寵的無憂公主落得如此悽愴下場,恐怕人人心裡都會感嘆了。」
顧凌淡漠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無憂公主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之於那些和她一樣都被皇權活埋的人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只不過——是她的出身更高貴一些,曾經得到的榮尊華寵更多一些罷了。」他的姑母又何嘗不是被皇權活埋?祖父祖母的傷心,父親伯叔心裡的無奈,懷王心裡的痛苦,又有誰會能感嘆?
他曾經問過祖父,為什麼當初要把姑母送進宮,祖父老淚縱橫,悲慟的說了一句:一切都是命!
無憂公主或許亦如是,一切皆是命!
所以她是否無辜?是否若人憐憫?又或者是否讓人感嘆?這些又都能如何?根本改變不了她們註定的命運!
懷王看著小逃子呈上的冊子,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眉頭越看越緊。
「小逃子,你覺得史家和二皇子可有什麼問題?」元無憂把矛頭指向了史家和二皇子,而顧凌也似乎正在往這個方向靠近。
逃遙遲疑了片刻才回答道:「奴才並沒有發現史家有什麼異常,只是奴才感覺上二皇子有些異常,雖然不明顯,但仔細探查還是能分辯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