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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天下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大結局

2024-05-19 18:31:40 作者: 我若為書

  仇人伏法,諸事定。

  壓在於家頭頂的陰霾盡去。

  蘇於得以改回本名於蘇,二哥於保家養好了傷勢身體痊癒,大哥於保宗心裡惦記著懷孕的妻子,算著愛妻生產的時間,想著妹婿便是要考也得是三年後的事情了,兄妹便聚在一起開始商議歸家的事情。

  於保家急於回去看看那個自己忘掉的家,根本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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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興林惦記著舅兄一口一個自己與魚兒名不正,言不順,發誓要趕緊回去給自家寶辦個盛大的婚禮,好好的準備準備圓房;

  於蘇也記掛著阿爺阿奶爹跟娘,想要給他們的遺骨從深山中移出來,辦場法事,好生尋個風水寶地安葬;

  於是幾人一拍即合,決定歸家,至於京都城的悠然山莊?於蘇很光棍的根本不顧舅舅的怨念,直接丟給他老人家看管去了。

  幾個小的動作迅速的要跑路,可是急壞了根本離不得京都城的蘇公公。

  為此,耿耿於懷的蘇公公這幾日那是夜不能寐,特別是想到自家老爹因著這回譽親王的事情,在護著陛下的時候受了點傷,老爹狡猾,乾脆趁此機會徹底隱退,把自己這個可憐蛋給推了上去,他自己倒是光棍的大甩手,收拾好了行囊要跟著崽子們一起回西南養老,這就讓蘇公公心裡羨慕嫉妒恨的很。

  好在陛下是個英明的好陛下,老天都疼他這個可憐人,這不,瞌睡就有枕頭來。

  告假急匆匆從皇宮出來的蘇公公直奔悠然山莊,繞過屁顛屁顛跟在小崽子們身後指點江山收東西的老爹,蘇公公霸道的一手攬過一個外甥笑的得意。

  「咳咳,那個都停停,停一停,我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一聲令下,於蘇他們全都停下手裡的活計看向舅舅,就連揣著袖兜優哉游哉的老蘇公公,也不由挑眉看向自己一臉得意的兒子挑眉。

  心裡想著,這臭小子要鬧什麼么蛾子?是不是不想讓自己跟著小娃兒們家去享福,妄想留下自己陪他吃苦?

  正當老蘇公公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一會得想個什麼法子懟臭小子,不能讓他奸計得逞呢,就聽臭小子嘚瑟道。

  「乖寶啊,外甥們啊,外甥女婿啊,咳咳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們走不成啦!哈哈哈……」

  於蘇:「為啥?」

  於保宗、於保家還有宋興林也詫異,「對啊舅舅,為啥?」

  蘇公公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朝著連連瞪著自己的老爹得意一笑。

  「嘿嘿,還能為啥,外甥女婿啊,上回會試你沒有好好考試,名落孫山了,這一回你可得好好努力啊,機會難得,你要是不好好考個進士出來,舅舅我可不認你這外甥女婿哦,畢竟你們的婚帖上,那名字可不是我外甥女的名字,那八字也不是我外甥女的八字!」

  宋興林苦逼,他這是給要挾了對吧?

  話說,要不是因為這就是自己日夜擔心的隱憂,自己生怕二舅兄腦殘的不認帳,他也不至於心心念念的想要趕回家,趕緊把妻子再娶一次,落袋為安呀喂!

  結果好了……舅舅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舅,親舅哎,會試再快也得等三年後,不過舅舅您放心,回家後小婿一定刻苦讀書,三年後定回來考個進士……」

  「別別別,要什麼三年後啊,立刻馬上就能考!」

  「額?」

  不要說宋興林了,這下子,滿屋子的人都齊齊看著蘇公公。

  蘇公公又是嘿嘿得意一笑,「哈哈哈,陛下先前砍了那麼多腦袋,朝廷眼下正是用人之時,皇恩浩蕩,陛下便決定今秋八月加開恩科,好小子,讓你趕上好時候啦!」

  所以,這是馬上又要重新考試了,還回什麼啊回。

  於是乎,在蘇公公的得意嘚瑟中,於蘇跟宋興林走不成了。

  於蘇不走,老蘇公公也耍賴不走了,於保家雖然很急,可面對失而復得心懷愧疚的妹妹,回家什麼的也不是不能等,最後了,就只有惦記妻子的於保宗與弟妹定下約定後遺憾的獨自返鄉。

  金秋八月,在於蘇的貼心安排下,宋興林再度進入考場。

  二進宮的宋興林許是心頭放下了重石,心緒開朗開闊;

  又或許是他們暗中獻證據有功,簡在帝心;

  又可能是朝廷先前殺了那麼多涉案官員真的很缺人;

  再不然是年初春闈的那一撥已經考走了厲害的傢伙,後頭秋季的恩科,好多人沒有及時轉回,或者剩下的都不是那麼厲害角色的緣故?

  總之,會試放榜的那一日,宋興林這個上屆名落孫山的人,這次居然榜上有名不說,不止榜上有名,甚至名次還很不錯,直接進入了前十,堪比如今正春風得意的宋興祖。

  殿試的那一日,老皇帝跟身邊的蘇公公打著啞謎,想著悠然山莊,惦記著這娃也是有功之臣,很長一段時間都駐足宋興林案頭不肯走,把身邊一干貢生嚇的冒冷汗差點失態,倒是成就了八風不動的,膽子齊大的宋興林。

  老皇帝看的暗暗稱奇,心道這倒是個穩重膽大的好苗子,又看到宋興林相貌英俊,風華氣度甚至超過了春闈時自己干點的探花,老皇帝一個高興之下,大手一揮之下,便欽點了宋興林為本屆探花。

  這個時候的老皇帝還不知道的是,他認為膽大的傢伙,居然會膽大到……

  陛下欽點狀元,榜眼,探花,那是要當場授官的,而且一般都授予從六品,正七品翰林編撰、編修的職務,先前宋興祖也是一樣,有好岳丈的操持,身為翰林編修的他如今已是從六品的編撰,地位直追老狀元。

  老皇帝顧念舊情,記著臣子的功勞,又瞧著宋興林十分喜愛,大手一揮,竟是破例要封宋興林為六品編撰,跟狀元一個品級,結果膽大的仁兄出列後不是領旨謝恩,反倒是雙膝一跪,腦袋一磕,當場就拒絕了皇帝的授官。

  這可是驚呆了老鐵,咳咳,是驚呆了一眾大臣官員與貢生,畢竟,這可是皇帝的授官呀!

  某人卻不懼,磕頭嘎嘣響,話說的鏗鏘有力。

  「為臣該死,萬望陛下恕罪,陛下容稟。」

  抬起磕的青紫的額頭,宋興林不疾不徐。

  「啟稟陛下,為臣家貧困苦,兒時並不得長輩喜愛,比起讀書,臣更愛舞刀弄槍,更嚮往去外頭廣袤的地界去闖一闖,去行俠仗義……

  說句不怕陛下您笑話的話,臣啊就是個榆木腦袋,光是吟詩作對,就不知道讓臣愁掉了多少頭髮,每每午夜夢回,臣不知有多少次告訴自己,算了吧,算了吧……可想到家中賢妻,臣又於心不忍。

  臣家貧,未得賢妻之前,臣連飯都吃不飽,更是從未接觸過書本,還是後來妻子賢良,小小年紀靠著賣糕供為臣讀書,賢妻恩情不能忘,可為臣實在是愚笨,絞盡腦汁豁出去了的來讀書,上屆科舉也沒能上榜。

  金秋僥倖得中,乃是陛下大度受您恩澤,臣實在受之有愧,卻不能忤了陛下聖心仁德。

  臣老家有句俗話,叫有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

  陛下手中能人輩出,臣不想給陛下丟臉,可臣又沒啥大本事,比不得朝堂上各位能臣肱骨,臣骨子裡透著散漫,就是個十足的粗人上不了台面,可臣積了祖宗八倍德,今朝得了陛下恩典,便不能給陛下您丟臉,再底氣不足也得干出個人樣子來給回報陛下。

  臣不敢以彼自短,攻其自長,臣慚愧,臣別的不說,自知之明臣有,臣也知道自己不適合朝堂,但是臣有一身賤骨願為陛下分憂,願去外頭的世界看看,替陛下踏遍大岳的每一寸河山,為陛下一筆一划的描繪出我大岳的廣袤江山圖,想把它詳細的繪製出來奉到陛下跟前,讓您足不出戶也能看遍大岳的大好河山。」

  在朝中當官,一個譽親王,一個岳州刺史,半個月的腥風血雨,讓他骨子裡都透著寒,人還未入朝堂,竟是已然厭倦了朝堂。

  若不是舅舅有言在先,怕自己不得進士而不得賢妻,你當他願意來考這勞什子的科舉?

  特麼的,當初自己之所以發下宏願要走這條路,不過是為了幫自家魚兒報仇沉冤罷了。

  如今大仇得報,什麼高官厚祿,什麼金榜題名,都是娶老婆的本錢啊喂。

  如今本錢到手,他反而是不願身陷漩渦。

  想到自家魚兒說,她願做徐霞客,想要逍遙自在,踏遍河山,自己便陪她逍遙自在,踏遍河山。

  宋興林心裡打著小九九,摸著舅舅的毛,品著上頭老皇帝的氣,心中有了六成把握,才有了當下拒官表忠心的一幕。

  大殿上眾臣為之驚愕,連大殿的九龍坐上,老皇帝也被宋興林的膽大包天給驚到了。

  可不允嗎?

  不,不會的!

  想到能成功的把老眼中釘給拔除,能還這天下一個海晏河清,聽著宋興林自曝其短的『真摯』語言,老皇帝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個替朕去看一看!好一個去踏遍大岳每寸河山,好好好啊!朕文臣武將常有,肱骨之臣也不缺,唯獨不見這麼個肯自願放棄前途,放棄高官厚祿,放棄錦繡未來的沒心眼傻小子,罷了,既愛卿有志,朕也有成人之美之心,朕今日就破例封愛卿為五品巡疆使,賜御劍一柄,讓它陪愛卿替朕去好好看一看朕的這萬里江山。」

  宋興林雖有把握,卻沒想到老皇帝答應的這麼痛快,少年人臉上終是藏不住露出狂喜,連連叩首。

  「為臣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了一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眾臣拜服,皇帝暢快大笑,不禁朝著身邊的蘇公公打趣的看去,同樣歡喜的磕頭跪地的蘇公公卻並未看到。

  見到蘇公公心悅誠服,眾臣老實不鬧妖,皇帝心裡很滿意。

  老了老了,他愛上了這種合家歡的場面結局。

  再說了,他可是個心裡會記得有功之臣的好皇帝,這不,下頭的臣子所願,只要不過份,他都是樂意賜予的。

  「小蘇子啊,你有一個好外甥女,好外甥女婿啊……」

  蘇公公連連叩首恭敬回話,「一切都是陛下聖明,陛下天恩浩蕩,奴婢叩謝陛下皇恩浩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誒~愛卿平身,都起來吧。」

  皇帝開心了,臣子也開心,看著跟著起來的宋興林,皇帝離開前還不忘了朝著被諸多唏噓目光看著,覺得可惜了的宋興林調侃,「好小子,好好干,朕等著你的萬里江山圖啊。」

  陛下走後,狀元榜眼探花打馬遊街,又是一場全京都城都歡天喜地的好日子,大場面。

  只是這一回,好多人都變了,心情變了,地位變了,物是人非。

  於蘇是興奮的看著人群中那道閃亮的身影,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那是自家養大的耀眼的崽;

  而陪著大婦來看熱鬧的何玉梨,站在端坐桌案前的大婦身後的她,只能隔著窗沿的縫隙,看著樓下的熱鬧,看著樓下打馬遊街過去的人,看著某道一直被馬上人笑容以待注視的身影;

  這對自己熟悉的,厭惡的,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壓制的身影,讓她不由的想到了春天的時候,自己心愛的男人同樣一身緋衣打馬而過的時候……

  那時候……自己很傻對不對?她怎麼就認為,自己的男人,那個她一心一意用心對待的男人,那個看著是謙謙君子,端方如玉的探花郎,竟然會那樣對待自己這個糟糠?

  什麼童養媳不是妻?他當初怎麼就不能堅持到底,堅持她是他的妻呢?為什麼,為什麼那該死的東西那麼一說,自己就由妻變妾,成了眼下這幅模樣?

  看著窗下的熱鬧遠去,何玉梨的心漸冷。

  被調教多日的自己,前幾日學會了一首詩,詩詞中有明,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呵呵,伊人猶在,君卻不知所蹤,哈哈哈哈……原來,算來算去,謀來謀去,不過一場空而已。

  何玉梨垂眸,後退半步,手撫著心口,壓下眼底的淚,合上雙目……

  她悔啊!悔教夫婿覓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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