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自由選擇去與留

  匯聚在別院門口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宋興林王水生把手中一串粽子人扯到門外，將其一腳踹翻在地，在場神色悽苦的奴隸、佃戶，好多都懼怕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有那膽怯的婦人，更是一把抱住自家的孩子，伸手死死捂住孩子的眼，怯怯的往人群後擠。

  看著下頭的人衣衫襤褸，赤腳光足，有好些人身下穿的竟還是草裙，於蘇面露不忍，總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

  於蘇的神情，宋興林看眼裡，不由嘆息一聲，當即朝著自家魚魚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於蘇在得到小相公的眼神鼓勵，得到他承諾的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在的無聲支持後，於蘇底氣十足的一步上前，站在別院大門外的階梯上，於蘇手持莊子的契書，果斷打開面相大家開了口。

  「所有的莊戶你們都聽著，且聽清楚了，我叫於蘇，乃是這個莊子的主人，我身邊這位是我相公，他乃是此番進京趕考的舉子，今日我們夫妻帶著家人前來，是準備收回這座莊子自己經營，大家且看，此乃京都衙門出具的紅契，這做不得假。」

  她把契書打開展示一番，底氣十足，不求大家能識字，認識自己手裡的契書，她只想告訴他們，自己真的是這個莊子的主人，是可以給他們庇護，可以為他們做主的人。

  顯然，下頭的人群中自是有人識字的，有些曾經也是主子跟前得臉的奴才，有的甚至曾經還當過主子，不過是時運不濟，機緣巧合淪落至此，自是認得契書的。

  見於蘇大大方方的展示紅契，有那認字且膽大的，便大著膽子上前查看一番，發現確認無疑，他們點著頭就跟身邊的同伴交頭接耳起來。

  有人說：「沒錯，沒錯，是紅契，是衙門給的紅契，這就是我們的新主家，錯不了！」

  

  有人又唏噓，「難怪我說一直不見主家的面，萬事都是那黃扒皮出頭，感情主家原先根本就不在京城，是跟著主家老爺在外地呀！我估摸著，要不是此番主家老爺來京都考進士，主家娘子怕是還不來呢！」

  而更多的人卻是在唏噓，「先前我家娃兒回家報信，我還吃了一跳，滿以為是來了個大騙子呢，畢竟這天底下的主家沒幾個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放著好東西不往自己懷裡擼，反倒是要把銀子往我們這等下賤人身上送，這不是畫大餅的騙子是什麼？結果不成想，這是真的呀！」

  「真的真的，主家娘子可和善了，先前還給我們分了糕餅跟糖果！」

  「是嗎？若是如此，那你們這群臭小子叨叨的，說主家還給銀錢買我們手裡山貨的事情也是真的嘍？」

  「那是當然！」，報完信，跟著家裡大人們一起趕來的小傢伙齊齊應聲。

  有那老道的老莊戶見狀，眨巴著渾濁的雙眼，就不由感慨呢喃上了，「當然啊，要是當然了，我們以後就有好日子過啦……」

  而那些吃夠苦頭的老人家們聽了，不禁熱淚盈眶，更有甚者當場就拜謝起來。

  「祖宗保佑，佛祖保佑，若真是這樣，以後我們就有好日子過啦！」

  階梯上的於蘇宋興林他們耳朵多尖啊，聽著下頭莊戶們自以為小聲的議論，他們也是心情複雜的很。

  在宋興林看來，這是自家魚魚的陪嫁，那自然得自家魚魚把威信立起來，身為一個寵愛妻子的好丈夫，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成為她的堅強後盾就好，這裡不需要自己出面，

  於是他上前兩步走到於蘇身邊，拉住於蘇軟嫩的手輕輕捏了捏，「魚魚，你繼續，放心，萬事都有小哥哥在，你放手去做。」，無論什麼，他都會幫她頂著。

  小相公的鼓勵讓於蘇更有底氣，抬起雙手壓了壓，於蘇示意大家安靜，等所有人都朝著自己看來時，於蘇繼續開口道。

  「從今日起，我要接手這莊子，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如撥盤貪污山莊利益的黃莊頭一行，平日裡跟著他為虎作倀的貨色，我是定然不會留的，不僅不留，我還會讓我相公把他們都扭送去衙門報案，到時候他們吃了多少，吞了多少，一樣不少的都得給我吐出來不說，朝廷定還會判他們一個欺主背主，侵吞主家財產的罪責。

  所以，你們底下的，有誰以前幹過壞事，或者是幫著這蛀蟲欺壓過莊民，中飽私囊了的，只要眼下站出來主動交代，我可以既往不咎，也同時歡迎大家積極舉報，若是錯過了這個村，事後再被我查出來，那就莫要怪我心狠無情。」

  此言一出，下頭頓時嘰嘰喳喳鬧成一片，倒是沒人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反倒是有不少年輕氣盛的，指著自己身後的別院說，欺壓他們的人基本都在這別院裡住著。

  於蘇忙朝著宋興林使了個眼色，宋興林想了想，點了剛才站出來的十幾個青年一道，帶著人就去了身後的別院搜查漏網之魚去了。

  於蘇再次示意大家安靜，接著又道。

  「很好，我呢是個賞罰分明的人，既然從今以後我要接手親自打理這個山莊，那我今天就把我的規矩給你們立立好，你們且聽，若是覺得能接受的，我歡迎你們留下，從此以後跟著我，我不敢說讓你們大富大貴，但保你們吃得飽，穿得暖，護著你們不受人隨意欺凌，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當然了，若是你們覺得我的要求高，覺得自己做不到，那我也不勉強，今日就在這裡，但凡是你們覺得不行的，大可直接離開，甚至是賣身給莊子的下人，待會我相公找出身契後，我都可以不收你們的贖身錢讓你們自行離開，我絕不阻攔；

  不過我鄭重申明，機會只有今日，過時不候。」

  於蘇的話瞬間讓下頭的人炸了鍋，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是為能離開而感到高興，有的則是對新主人新規定徘徊忐忑，更多的還是對未來的惶恐。

  人群中有那有心思的不住就問，「那請問主家娘子，您的規矩是什麼呢？」

  「我的規矩很簡單，第一要忠心，第二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安排，第三麼幹活不能偷奸耍滑，不能跟我陽奉陰違。」

  「就這？這就完啦？」

  於蘇負手而立，輕點下頜，「對，這就完了，我的要求就這麼三條。」

  鏗鏘有力的一句肯定，瞬間安撫了下頭人的心。

  於蘇王水生還有宋夏荷往下掃眼看去，發現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驚喜慶幸，當然，也有少部分人還在猶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