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五叔蕭雲卿(4)
2024-05-19 15:45:26
作者: 明熙爾爾
話脫口而出,他先後悔了。
「後悔那種東西,是無能者的專利,而我……從不知道那玩意兒是圓是扁!」蕭如玥笑著走到床邊,撥開杵在那裡礙事的武婢,忽然問:「喂,有沒有銀針什麼的?」
有一瞬,屋內死靜,被雷死的靜!
尼瑪來救人的,竟然連重要工具都不帶……
暫時沒人有反應,蕭如玥倒也不閒著,摸出帶來的小瓷瓶,分別倒出兩粒丸子,一邊捏開五夫人李飛燕的嘴一邊扭頭對蕭雲卿道:「你,過來!」
完全霸氣的女王架勢,讓本是叔長輩的蕭雲卿,聽話小弟般幾步竄過去,才想問要做什麼,就聽蕭如玥下令:「用你的內功幫她快些消化藥丸,不過她現在可是雙身子,下手重了可是兩條命,你自己看著辦!」
眾人瞠目結舌……有這麼救人的嗎?
蕭如玥沒理會蕭雲卿什麼表情,轉眸忽然一掃,不怒自威:「銀針呢?沒有?那就給我弄繡花針來頂著!」別問她為什麼沒有銀針那種東西,她又不是專業大夫,憑什麼就非得有那種東西不可?
方媽媽剛好跟蕭如玥目光對上,嚇得渾身一震,慌忙去拿來:「五……六……」這這這,這人到底是五小姐還是六小姐啊?
蕭如玥微笑接過,這一瞬儼然變回了無害小姑娘的模樣,卻頓時讓方媽媽凌亂了。老天,誰來告訴她,剛才她看到的是錯覺麼麼麼麼……
一陣忙碌後,總算把五夫人李飛燕從鬼門關前拖了回來,雖然一番折騰讓她變得很虛弱,可至少是脫離險境穩定下來了。
「謝謝。」
退避屋裡其他人後,蕭雲卿很慎重的道謝。
「你謝一萬遍,該付的代價還是得付!」蕭如玥懶懶道。
蕭雲卿蹙眉,實在搞不懂這個可怕的孩子:「你要我有什麼用?沒看到嗎?我根本沒用,世間萬物生息存亡早有定律,就算我『看』得到,也終究避不開,就算避得開,也要用相等甚至翻倍的代價去換取……」
明白人話攤開了說,倒是省事的多!可是……
「照你的意思,五嬸會這麼危險是因為三哥得救了?那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求我救五嬸?你就不怕五嬸得救之後,那所謂命運的東西,又回到三哥身上?」
蕭雲卿抿唇沉默,還一會兒,疲憊的在旁邊的太師椅中坐下,捂額掩去臉上顯露的痛苦。
「你覺得,一命換兩命不值得?」蕭如玥挑眉。
蕭雲卿倏地抬起頭來瞪著她,想要反駁,卻反駁不出任何話來。
這就是所謂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蕭如玥笑,竟又接回剛才斷了的話題:「你管我要你做什麼,反正契約已經生效,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否則……呵!,我會讓你深深領悟後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蕭雲卿面色唰一下就難看起來。
明明對象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侄女,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可,他卻總感覺有種威脅感,讓他覺得這種明明該是不合理的她「高」他「低」的交談相處方式,該死的理所當然!
「我現在算是搞清楚那天在福臨苑第一次見時你那怪異的表現了,說說看,你怕我怕成那樣,是因為『看』到我什麼了?」蕭如玥也坐下,喝起剛送來的參茶來。這破身子可不適合熬夜,迫不得已的話,自然是能補就補。
不想,她這一問,倒讓蕭雲卿沉默許久,她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忽然面色難看的來了句:「你……什麼都沒有……或者不是沒有,而是我……『看』不到……」
蕭如玥挑眉,笑了起來:「是嗎?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卻對她流露出那種戒備和恐懼?當她是三歲小孩嗎?
不過也罷,不管他究竟看到了怎樣的她,反正,他現在的能力歸她所用了!
回紫竹院的時候,蕭如玥心滿意足,卻始終沒有說到底要蕭雲卿做什麼,問不到,蕭雲卿也不敢再問,只是把蕭如玥送回去後,他一夜難眠……
五夫人李飛燕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蕭雲卿坐在窗邊出神,猶似被什麼折磨得筋疲力盡似得疲憊,這讓她不由就想到了蕭勤昊,心頭一跳,費力撐起身子就道:「五爺,昊兒他……」
話出口,卻問不下去,這讓她一個當娘的怎麼問?
「你別動,昊兒他沒事……」暫時沒事!
格外沙啞的聲音透出蕭雲卿一夜未眠的疲憊,他起身走過來,將妻子按回床褥之中:「大哥的意思,是要將昊兒送走,不許他再踏進蕭家大門一步。」
等同,逐出家門!
「什麼?!」五夫人李飛燕驚呼,面色跟著就是一變,不只是這個消息震驚了她,更是自己的雙身子,不堪附和太大的刺激:「這怎麼行?昊兒他……」
「飛燕,這已經是如玥能爭取到的大哥最大的讓步了!」顧及這妻子現在是雙身子,又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蕭雲卿的語氣儘可能的輕,可……
「如玥?」
五夫人李飛燕略微怔了一下之後,大喜:「如玥真的去求大伯了?畢竟是蘭兒大嫂所出,大伯果然還是無法真的無視她……」猛然想到了什麼,叨叨著就要起身:「對啊,如玥既然都能求得大伯放過昊兒,怎麼就不能求大伯讓昊兒繼續留在家裡?我現在再去找如玥……」
妻子的執迷不悟,超乎蕭雲卿想像,他微愣,下一刻怒火一下就燒到了頭頂,一把將起身的妻子按了回去:「夠了飛燕!」
總是『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讓他身心疲憊,沒直接瘋掉無疑是他最大的不幸,他時常分不清楚眼前的事到底是真實發生著,還是不久的將來才會發生的幻象,這種混亂讓他筋疲力盡,讓他煩躁不安,他甚至想過用死來逃避,可因為『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只能偶爾從別人的未來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以至於他每次以為絕對死的成時都可笑的被人救了!
逃不開這命運的枷鎖,他只能認命,所以他儘量少跟人接觸,以免又『看』到別人的『東西,』書畫不知不覺成了他發泄的途徑,只是……那些『東西』始終在那兒,只是因為轉移了注意力而壓在一個角落裡,不斷囤積囤積,到達一定程度,總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