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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結果(3)

2024-05-19 16:05:39 作者: 沐榕雪瀟

  龐玉嫣重冤得雪,心中大快,咬牙說:「什么女兒什么娘,性情都是一樣的。」

  

  她似乎忘記了,她的親娘也是出身名門的小姐,頗富才情美貌,被錦鄉侯世子的翩翩風度所迷,不顧家人反對,甘心做妾。而她做為高門偽嫡女,才名滿京城的閨秀,卻步了其母的後塵,不惜被人賤視,同樣甘心與人為妾。

  沈承榮陰沉著鐵青的臉,狠狠咬牙,喘著粗氣說:「我不會置承恩伯府的名聲不顧,既然他們已有私情,那就在此事傳開之前,把這門親事訂下。」

  剛才,李姨娘和龐玉嫣一場決戰,總體來說,勝敗參半。她強撐一口氣,就是想鬥爭到最後,不想讓自己的付出和心血付與東流。聽說沈承榮要把沈嬌許給孫亮,她喉嚨咕嚕幾聲,伸長脖子吐出一口鮮血,什麼也沒說,就昏死過去了。

  「多謝姑父,不,多謝駙馬爺,多謝岳父。」孫亮顧不上理會李姨娘,喜極而泣,暗暗慶幸自己這憑白無故的打罵沒白挨,終於有了回報,得償所願了。

  龐玉嫣暗暗冷笑,低聲說:「惡有惡報,大快人心。」

  沈承榮撫著胸口平復氣息,「龐兄,如此處理,你可滿意?」

  錦鄉侯世子見好就收,「你哪怕將你的女兒嫁與豬狗,都與我無關,只要別冤枉我的女兒就行。都是一些婦人之間的事,別影響你我之間的兄弟情意就好。」

  沐元澈心中暗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因為孫亮說了實話,事情馬上就峰迴路轉。除了把沈嬌許給了孫亮,氣昏了李姨娘,似乎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日久情意真。小人之交甘如醴,轉眼成仇人。

  「時候不早,大家又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沐元澈轉向半死不活的龐玉嫣,說:「夫人下令,沒她的令牌不許開與承恩伯府之間那道門。你私自買通惡奴開門,才惹出今天這場事端,就罰你禁足半年,就當養傷吧!」

  「是,侯爺。」龐玉嫣自知理虧慚愧,不敢再多說,就答應了。

  錦鄉侯世子見沐元澈要懲罰龐玉嫣,本想阻止,見龐玉嫣答應了,他長嘆了一聲,沒說什麼。沐元澈端茶送客,他又囑咐了龐玉嫣一番,才帶人回府了。

  沐元澈見沈承榮滿臉氣怒,輕描淡寫安慰了幾句,就回房了。沈承榮咬牙切齒收拾爛攤子,他惡聲惡氣趕走孫亮,抬上昏迷不醒的李姨娘,回府了。

  回到正院,沐元澈見沈妍還沒睡,就以說笑話的口氣跟她講述了那邊鬧騰的情況。沈妍大笑了幾次,好不容易培養的睡意又消失怠盡了。

  為了讓沈妍睡好睡熟,不影響明天起程遠行,沐元澈把要留到明晚的幾種姿勢演習了一遍。沒有戰鬥到最後,沈妍就沉睡過去,扯著耳朵叫都叫不醒了。

  無獨有偶,今夜大概真是好時候,鬧騰得不只勝戰侯府,還有武烈侯府。

  外院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七八個隨從小廝守在門口,或是低聲閒聊,或是養神磕睡。看到徐慕軒捲起珠簾,長嘆短嘆聲傳出來,下人們立刻打起精神列隊。

  「都到院門口守著,我不想看你們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駙馬爺。」下人們準備好茶點,放到几案上,都退到了院門口。

  看到下人們退出院門外,徐慕軒明淨的臉龐浮現陰森怨毒的笑容。他打開牆壁上的暗閣,從錦盒裡取出兩張畫像,緊緊抓在手中,牙齒咬得咯咯響。

  這兩張畫像上的人一個是沐元澈,一個是當今皇上,是他現在恨得蝕骨錐心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搶走了他青梅竹馬的童養媳,一個被猜測沾污了他的妻子。他認為這兩個人都給他戴了綠帽子,褻瀆了他的尊嚴,他無時無刻不恨他們。

  若論恨的深淺,他恨當今皇上更深,因為那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沾污了自己的女兒。可沐元澈令他嫉妒,這深刻的嫉妒比怨恨更讓他被寢食難安。

  他拿起筆,蘸足紅墨汁,在這兩張畫像上慢慢畫下十八種酷刑。看到這兩張紙裂為碎片,鮮紅的墨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從身到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牆壁上傳來敲擊聲,他趕緊把那兩副破碎的畫像抓在一起,揉成一團,扔進一個錦盒。他平靜了一會兒,才擰動書桌上的花瓶,平整的牆壁上打開了一道門。

  一個舉止斯文的年輕男子通過牆壁上的門,走近徐慕軒,微笑說:「在下孫清風,一直仰慕徐公子的才學,主子讓我來追隨徐公子,還請公子多多教導。」

  徐慕軒冷哼一聲,沉聲說:「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我只是跟他共同恨了一個人,才同意跟他合作。他派你來給我做幕僚也好,監視我也好,我希望你掌握一個度。若是礙了我的眼,礙了我的事,你和你的主子都會很麻煩。」

  孫清風尷尬訕笑,「徐公子說笑了,在下……」

  「有人來了,進去。」徐慕軒打斷孫清風的話,手放在書桌的花瓶上。

  「在下明日就來伺候公子。」孫清風邊說邊走進牆上的暗門,暗門隨後關閉。

  一個隨從跑進書房,「駙、駙馬爺,快,出、出……」

  「誰讓你進來的?」徐慕軒不關心出了什麼事,厲聲呵問隨從。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隨從趕緊退到院子裡,「駙馬爺,小人有事回稟。」

  徐慕軒靠坐在軟椅上,神情淡漠,好像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一樣,「進來回話。」

  隨從進到書房,顧不上喘氣,說:「駙馬爺,端華公主要杖斃秦姨娘,剛打死秦姨娘房中兩個服侍過駙馬爺的丫頭,郡主和奶奶姑奶奶們都過去了。」

  「我去了就能攔住,隨便吧!她可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呢。」徐慕軒癱坐在椅子上,渾身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若不是他在咬牙,就象被抽掉全身的骨頭一樣。

  端華公主因新婚夜沒落紅,覺得有愧於人,龐貴妃又被禁足了,她沒有依仗和後台,安分了幾天。自新婚夜之後,徐慕軒就再也沒進過她的房門,她派人宣詔過幾次。徐慕軒一想起她就噁心,找各種理由推了,兩人也就僵持了。

  從昨天開始,端華公主又恢復了本性,打罵武烈侯府的下人,還跟徐瑞月鬧了一場。沒想到今晚又杖斃了兩個丫頭,連秦靜這出身皇族的貴妾也要被杖斃了。

  隨從急出一頭汗,忙說:「駙馬爺,傳話的嬤嬤說秦姨娘懷孕了,都快五個月了,一直瞞著呢。不知端華公主怎麼知道了,說這孩子懷於駙馬爺為老太太守孝期間。若傳出去,駙馬爺會遭言官彈劾,要打掉孩子,還要把秦姨娘杖斃。」

  徐慕軒一聽,好像被人緊緊扼住脖頸一樣,臉立馬變了色,趕緊向秦靜的院子跑去。一進到院子,就聞到血腥撲鼻,一片片血紅刺傷了他的眼,還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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