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探望
2024-05-19 12:30:47
作者: 花羽容
容逸冷笑一聲,「你若有個三長兩短,貴妃豈不是可以跟皇上求情,賽個人給我,就算拉攏不成也能破壞我和太子的情分,多了一個不是一條路上的繼室,怎麼樣也無法讓太子放心了吧。」
楊嵐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一說法呢,冷笑一聲,「可惜,我命大,又活過來了,真是讓他們白費心思了。」
這些日子送禮的人不少,都是交好的人家送過來的問候禮品,但人卻沒來,養病這種事忌諱別人打擾的,真正交好的朋友不會幹打著看望病人的旗號去干打擾病人的行為,讓人帶個禮物過來表示心意,等她好了自然就會有消息了。
就連兩個姐姐也沒有過來,但第一時間給送了禮物過來,派人問候了一聲,說是等她能起身了再過來看望。
容逸摟著楊嵐進了屋,給她脫下披風,「放心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讓我找到機會,哼!」老子就是死也得咬你一口肉下來,咱們走著瞧。
楊嵐很快便得知帝都有了一個重磅新消息,樂安公主純孝自願出家代替太后娘娘佛前修行,為皇家祈福。
當日儀仗隊出行,樂安身著大妝,儀表威嚴貴重,端坐於公主御攆之上,接受百姓的觀禮,表情平靜淡然,據說很有佛性。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出行的那個不是樂安而是替身,真正的樂安已經連夜被送進皇覺寺看管起來了,皇帝和太后的意思,就在皇覺寺安心終老吧。
不管有多不願意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所有人都知道樂安是自願出家的,承受的至高無上的讚譽,為皇家贏得一片盛讚之聲,宗室少有人提及她的名字,更多的是三緘其口。
貴妃被太后懲罰了,命其在小佛堂為她抄寫經書,什麼時候抄完好像沒有具體時間,十皇子也被隔離了,不允許母子相見。
太后還將貴妃生的公主也帶走親自撫養,據說十皇子並沒有什麼失落的情緒,要說也是貴妃自己作的,當初她懷孕時趾高氣揚,對待十皇子多有疏忽冷待,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十皇子漸漸從風言風語中知道自己不是貴妃親生的。
雖然沒有母子失和,但十皇子的確不如往日那般依賴親近貴妃了,可惜十月後貴妃生的是個女兒,不得已貴妃再次將十皇子重視起來,母子間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和睦親密,不過是真是假也沒人追究,皇宮裡沒有傻子,就連孩子也是七拐八彎的心眼,何況大人呢。
這次皇宮沒有藥(和諧)材事件裡面就有貴妃的手筆,皇帝也有些生氣,對太后懲罰貴妃也沒有什麼表示,貴妃的哭訴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但皇帝終究沒有在作出懲罰的意思來,依舊是輕拿輕放了,卻異常嚴厲的處置了安樂,讓人摸不著頭腦,不應該是女兒更親一些麼?誰知道反倒是貴妃保全了下來,真是匪夷所思。
要說是為了十皇子和兩個公主,真心沒必要,皇子公主都是金枝玉葉,就算離了貴妃也能很好的生活,身份在那擺著呢,皇家有很多種讓人無聲無息死亡的手段,暴斃只是最不要臉面的一種罷了,慢性(和諧)毒(和諧)藥虛弱而死也不是沒有過,但終究下決定的是皇帝。
皇后這一次倒是異常堅定的掃除了貴妃宮裡的人脈,將年紀大的宮女太監全都清出去了,大有一定要泄憤的意思,皇帝選擇了睜隻眼閉隻眼。
皇帝一番詭異態度,也讓群臣越發雲裡霧裡,楊嵐也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也不打算去猜測什麼,她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個外八路的侄女罷了,沒親到讓皇帝把自己小老婆都殺了的地步。
要說心裡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貴妃橫插一槓子,差點把自己命害了,這還不算,連帶自己女兒也差點憋死腹中,她心裡極其憋火,但可惜現在貴妃依然受寵,雖然被太后罰了,不代表皇帝厭棄了她,從這其中詭異的態度中可以看出,皇帝依舊迷戀她。
容逸一天都沒回來,毓哥陪著楊嵐,母子兩個再看毓哥畫的畫,楊嵐認真評價著,指出幾處很好的地方給以鼓勵。
母子二人正說著,容逸穿著玄狐披風大步流星的回來了,楊嵐看著他笑道:「你回來了,累不累,我給你燉了雞湯,我去給你盛一碗啊。」說著就要叫人伺候著。
「爹,娘教我畫畫呢,你看我畫得好不好?」毓哥高興地跟容逸招手。
容逸走過去看了一眼,微微點頭,「立意還可以,布局也不錯,不過手法還稚嫩,還需要多練練,眼界小了點,跟你娘多學學。」
毓哥信服的點頭,「我也覺得和娘的不一樣差的有點遠,不過娘說我這個歲數畫的已經很好了。」
「你娘那是鼓勵你呢,你娘什麼時候說過你不好啊?」容逸掃了眼兒子,毫不留情的指出來。
毓哥低下頭,有些黯然,「我知道了。」
容逸揉揉兒子的頭,「去睡覺吧,我和你娘還要出去一趟。」
毓哥點點頭,收拾好東西自己去外院了。
楊嵐疑惑的看著容逸,「這會子天都黑了,我們去哪裡啊?」
容逸過來拉著她的手,推著她去換衣裳,「我帶你去個地方。」
楊嵐想了想點點頭,跟著容逸坐著馬車出門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皇覺寺,馬車一路駛進了皇覺寺,下了馬車楊嵐還有點蒙,愣愣的看著容逸問道:「來這幹嘛?」
容逸笑道:「去看看她啊,不讓你看看她,我怕你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啊。」聲音透著清亮愉快,略帶嘲諷之意。
楊嵐這個時候卻有些遲疑了,搖搖頭不大樂意進去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不進去了,你進去看看就行了。」心說樂安也不樂意看到自己啊,找那個沒趣幹什麼啊。
容逸臉頓時黑了,「你能有點出息麼?你還真是糊不上牆啊,我去幹嘛啊。」
楊嵐被訓的低著頭,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點頭,「那好吧,我只看一眼啊,大晚上的來看她,真是晦氣。」
容逸這才笑了,拉著她七拐八彎的走進一間很偏僻的小院子,門口守著士兵,進入一間陰暗的屋子,樂安就坐在蒲團上。
聽見動靜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容逸和楊嵐,容逸緊緊的拉著楊嵐的手,楊嵐微微錯後一步緊貼著他的手臂。
樂安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二人交纏緊握的雙手,好像毒蛇的芯子,讓人毛骨悚然。
楊嵐被盯的有些發毛,下意識的往裡站了一點,越發貼近容逸,似乎想求個溫暖一般。
樂安冷笑一聲,收回目光,嗤笑道:「你們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可惜啦,你們就是沒辦法弄死我,誰讓我的身份就是比你高那麼一點點呢,父皇就是再不喜歡我,也不會讓我死的。」說完還得意洋洋的仰頭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都流了出來。
楊嵐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在跟她多說一句廢話,為這樣的人生氣簡直就是浪費時間,轉過身就出去了。
「你別走,你是不是怕我啦,我告訴你他娶你也不過是為了太子,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楊家,你以為他愛你麼?你別做夢啦!」樂安氣的站起身大叫著,表情猙獰的狂笑。
楊嵐回過頭用鄙視憐憫的眼神看著她,淡然的笑道:「我知道啊,他一直都是個有野心的男人,男女之事不過是調劑品罷了,我剛好還算符合他的要求,就算你說的都對,也沒關係啊!我現在都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了,不愛又怎麼樣,誰也不能整天靠愛情過日子啊,我成親前靠娘家,現在靠兒子,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娶你的,就看在結髮夫妻之情,看在我兒子的面上,還有楊家,也不會同意的,你一直都在做大頭夢,我懶得跟你這種人說廢話。」
樂安氣的眼睛鼓鼓的,表情狠厲難堪。
楊嵐實在覺得很無趣,心情沒來由的有些煩悶,轉身就出去了。
容逸看著樂安,樂安笑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懊惱啊,她心裡也沒你啊。」
容逸搖著頭,「你真可憐,我說過從一開始我就沒喜歡過你,也不可能娶你,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我和嵐兒的事用不著跟你解釋,我來就是想看看你的衰樣,順便告訴你這是你最後一次說話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喜歡的不過是我的這個皮相罷了,她卻遠比你更了解我這個人,她了解我的本性。」
容逸一拍手,兩個黑衣侍衛從門外竄了進來,容逸冷冷的說道:「給她灌進去。」
黑衣衛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摁著樂安的手腳,強行給她灌了進去,樂安拼命地掙扎奈何卻抵不過黑衣衛的厲害,硬是一滴不剩的給喝光了。
容逸緊了緊披風從屋子裡出來了,只聽見屋裡傳出一聲悶悶的嘶嚎聲和痛苦的嗚咽聲,很快黑衣衛出來了,在夜色下顯得有些可怕。
「回主子,手腳筋俱挑斷了。」
「嗯,辛苦了,去吧。」
黑衣人和來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容逸一個人上了馬車,見到楊嵐還嘟著嘴氣悶的樣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摟緊她,「還生氣呢?不是說不生氣了麼?本來想讓你高興一下的。」
楊嵐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依照容逸的性格,會讓樂安這樣咋咋呼呼的活著,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