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蕭寒悟勢

  蕭寒笑吟吟的和阿丑一起離開食堂。

  

  「嘿嘿，阿丑師兄，讓人跪下去的感覺，真是過癮，哈哈哈哈…」蕭寒笑道。

  「蕭…蕭寒…剛才你做了什麼？你是在骨爆吧？」阿丑用力搖了搖頭。「可是，你這骨爆聲，如山崩海嘯，金戈鐵馬，簡直無可匹敵。這需要多麼強大的肉身，才能爆出來？蕭寒，你就是個怪物！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什麼上古蠻荒巨獸轉世投胎為人了…太可怕了……」

  諸如阿丑這種煉髒境巔峰的武者，擁有20鼎力量，聲傳十里，肉身強大得不可思議。因而蕭寒的爆骨式，是決計不可能將其震傷的。但卻能夠對這一層次的武者，造成短時間的震懾和氣勢上的壓制。

  蕭寒第一次使用爆骨式，就收到奇效，因而對那門天子神拳的興趣，就越來越大了。

  「悟勢？我現在需要領悟天子神拳第一式，君臨天下的大勢。」蕭寒一邊走，一邊蹙眉思索，「天子之勢？君臨天下？」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幾名外門弟子，腳步急促，彼此交談……

  「快去擂台那邊！凌飛羽師哥和孟然師哥都從江湖中歷練歸來，彼此約定較技，這可是天才之間的對決，千萬不能夠錯過！」

  「對啊！兩位師哥，是我們這一峰的壓軸人物，極有希望衝擊真氣境的妖嬈。他們天縱奇才，此次江湖歷練，想必又悟通了不少武道奧妙。觀摩他們之間的切磋，能夠得到武道上的啟發，幫助我們修行。」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趕緊過去再說。錯過了這一戰，終身抱憾啊！」

  ……

  不斷有外門弟子，行色匆匆的和蕭寒擦肩而過，他們口中所談論的，盡皆都是『凌飛羽』和『孟然』兩大天才。

  「呃…」蕭寒身形頓住。「阿丑師兄，好像…我們這一峰的兩大天才，要在擂台一戰……乾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阿丑也沒有多想，直接點頭道，「走，我們也過去。天才之間的戰鬥，能不錯過儘量不要錯過。他們的一招一式，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讓我們有所觸動。蕭寒，你剛才不是在問我武道中的『勢』麼？凌飛羽師哥和孟然師哥，都領悟了自己的『勢』。你去看看便知。」

  當下，蕭寒和阿丑返身便朝擂台那邊走去。

  半山腰，擂台區域。

  此時已經里外三層圍滿了外門弟子，個個都翹首以盼，臉上寫滿了崇拜和興奮。一些女弟子，甚至臉現嬌羞旖旎之態，像是犯了花痴一般。

  「走，蕭寒，我們過去，」阿丑帶著蕭寒，走到一個角落站好。

  這時，擂台上空空如也，凌飛羽和孟然，都還沒有到場。

  但這並不影響外門弟子之間的火熱交流。

  「凌飛羽師哥和孟然師哥這次對決，你們怎麼看？」

  「我個人看好凌飛羽師哥。凌飛羽師哥已經領悟到幾分海之大勢，修為深不可測，肉身力量更是強橫得一塌糊塗。我聽說，凌飛羽師哥曾經和真氣境武者交手，三招之內不落下風！」

  「天啊！和真氣境武者都交過手？還能抗衡幾招？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要知道，肉身境界和真氣境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般不可逾越！那我看好凌飛羽師哥！」

  「凌飛羽師哥很強，這不錯。但是孟然師哥也不是弱者！我是沒聽說孟然師哥和真氣境武者交過手。但是，孟然師哥親手斬殺過妖族！孟然師哥的『颶風訣』，狂暴無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斬殺妖族？厲害！太厲害了！就一般的肉身境武者，看見妖族，腳都嚇軟了，如何敢去斬殺？孟然師哥太厲害了！能夠斬殺妖族的弟子，必然受到宗門大力培養！」

  ……

  周圍外門弟子議論之間，阿丑也是聽得心搖神馳，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道。「要是有一天我如凌飛羽和孟然師哥這麼厲害，能夠讓許多外門弟子私下談論我，那我這輩子也就不枉了……」

  而蕭寒心中，卻有那麼一點點不以為然。

  這一峰的外門弟子，數量足有2000。誕生出來凌飛羽和孟然兩大天才，可以說，他們是這一峰外門弟子中千里挑一的人物。

  但是，外門十峰，2萬多外門，像凌飛羽和孟然這種人物，恐怕不會是一個兩個吧？

  再者，真氣境先不說，雲雨宗內，還有一大把內門弟子呢。

  往大了說，烽火帝國，人口數百億，有五大頂尖宗門，雲雨宗只是其中之一。其他宗門，難道就沒有天才？

  舍烽火帝國，南域還有其他帝國和大量中，小國家呢。

  「也就是兩個千里挑一的人物。」蕭寒心道。「我現在是不如他們，但並不代表我以後不能超過他們。」

  現在，蕭寒的心態，也放得比較長遠。

  若是在以前，蕭寒的想法肯定和阿丑一般無二。但修行了天子神拳之後，不知不覺間，蕭寒的心態，已經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就在這時……

  「凌飛羽師哥來了！凌飛羽師哥來了！」

  外門弟子中，發出來歡呼沸騰的聲音。

  「蕭寒！凌飛羽師哥！你快看！那就是凌飛羽師哥！」阿丑極為激動的拉了拉蕭寒的衣袖。

  蕭寒目光一轉，就看見一名身穿寶藍色長袍的年輕人，閒庭信步般走向擂台。

  這年輕人也就是二十歲不到，肌膚白皙，面目輪廓十分英俊，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他行走之間，空氣甚至都產生一陣陣波紋，有海水的咸腥味，四處瀰漫。

  在他身後，甚至出現了一片湛藍色的海洋，碧海青天，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海鷗的聲音，還有鯨魚撲出海面噴射水柱的聲音。

  他身上有一種浩瀚遼闊的味道。但殺機暗藏。風度如王公貴族，不容侵犯。

  凌飛羽。這一峰的超級天才，千里挑一的人物。

  「這傢伙果然有一種讓人心折的氣度，」蕭寒暗暗點頭。而且，蕭寒知道，凌飛羽身後出現的大海，海鷗，鯨魚，都是虛幻的。但是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有變假為真的味道。

  「海之大勢？難道這就是海之大勢？整個人給人一種海洋般的感覺？」蕭寒內心有所觸動。一種隱晦的東西，似乎要從蕭寒心中噴薄而出。

  在凌飛羽身後，跟隨著楊磊，令狐松等外門，個個都點頭哈腰，臉上全部都是奴相。

  「不錯，凌飛羽，看來，你對海之大勢的領悟，又加深了幾分…有資格做我孟然的對手。」一把鋒利的聲音，從擂台區域的另一邊傳出。

  一名肌膚黝黑的年輕人，踱步走了出來。他臉目輪廓剛硬，雙手空空，整個人散發出來難以言喻的凌厲氣勢。猶如一把藏在劍鞘中的利刃，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就要殺人！

  他腳下似乎是踩著一個風眼，凌厲的颶風肆虐席捲，所過之處，飛沙走石。

  孟然！

  這一峰，和凌飛羽齊名的天才！

  「這孟然能夠將周身氣息凝練為颶風，厲害，也非常厲害。不輸給凌飛羽。」蕭寒暗自評估。

  擂台區域觀戰的外門弟子，盡皆屏息起來。

  兩大天才，走上擂台！

  「凌飛羽，人人都說我們二人是這座外門山峰數一數二的天才。那麼，誰數一，誰數二？今天就一較高下吧。」孟然淡漠道。

  「孟然，你總是如此爭強好勝。」凌飛羽笑了笑，風度優雅。「我們這一峰，就靠你我二人壓軸，何必非要分個強弱？我並非怕你孟然。只不過，和其他峰的強者戰鬥，豈非比我戰鬥有趣多了？」

  「無妨。」孟然揮了揮手，「一招足矣。修行到我們這個層次，一招之間，就可以看出勝負。凌飛羽，你出全力吧！今次我去南域邊緣的颶風山谷，感悟風之大勢，終於領悟到風無相，又有相的意境。你不出全力，不是我的對手。」

  說話間，以孟然為中心，一股股颶風呼嘯而出，頃刻間，整個擂台上，全部都是風！

  「就一招吧。」凌飛羽淡笑了一下。他身後的海水，一反寧靜之態，開始波動起來，越來越洶湧。在凌飛羽血液之中，都發出來海浪沖刷礁石的聲音。

  兩大天才，一招決勝負！

  「颶風訣！颶風神腿！」驟然之間，孟然搶先發出攻擊，他一腿踢出，招數極為簡單，但卻勾動了風之大勢，擂台上風聲大作，無形的颶風，開始變幻為有形的龍虎，刀劍，千軍萬馬，以無可匹敵之勢，向凌飛羽碾殺而去！

  「起風了！」擂台下，觀戰的外門弟子，衣袂被狂風捲起，耳畔全部都是呼呼呼的風聲。

  「風之大勢？」蕭寒雙目精光爆射，腦中立即懸浮起來那張帝王圖。

  「天子神拳？天子，便是帝王！氣動山河，併吞八荒，自稱為朕，萬人俯首！彈指間生殺予奪，殺人斬首如吹灰塵…」下一刻，蕭寒進入似想非想，似空非空的狀態…「君臨天下？風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沓……君臨天下就是一種勢！捨我其誰，無敵霸絕之勢！」

  擂台上！

  狂風席捲海面！海水翻騰！

  「孟然，你果然深得颶風訣的神髓。你也接我一招吧……『海鯨神拳』！」凌飛羽右拳緩緩打出。

  赫然之間，在凌飛羽身後的海洋中，猛地竄出一尊巨鯨，吞天噬地，一下子加持在凌飛羽的拳頭上！

  「轟！」

  山崩地裂！

  兩人力拼一招，擂台上的石板一塊塊的掀飛起來，炸成粉碎。

  煙塵漫捲，將兩人徹底包裹。

  台下圍觀的外門弟子，都噤若寒蟬，也不知道孟然和凌飛羽之間，誰勝誰負。

  等到擂台煙塵散盡之後，凌飛羽和孟然遙遙對立。就好像剛才沒有交過手一般。

  而這個擂台已經被巨力摧毀得滿目瘡痍，不成樣子。

  「嗯，凌飛羽，你很不錯，這一招，拼得很過癮。」孟然身形一動，翩若驚鴻夜雨，下了擂台，「失陪了。和你一戰，我有所感悟，下次再來打過。哈哈哈哈！」

  凌飛羽微微一笑，身後海水又變回寧靜遼闊的意境。有明月自海面升騰而起，蔚為奇觀。他亦是緩緩踱步下了擂台。

  楊磊和令狐松等人，立即圍了過去。

  「凌飛羽師哥，這一招，您贏了？」楊磊低聲問道。

  「伯仲之間。」凌飛羽搖了搖手，「我現在要閉關數日。」

  「凌飛羽師哥，那個活靶子…」楊磊趕緊道。

  「閉嘴！」凌飛羽目光一掃，楊磊差點匍匐下去。「楊磊，你也是煉髓境的武者，連一個煉骨境的弱者也對付不了？這件事，我不插手，你自己對付。」

  「是，是，」楊磊唯唯諾諾。

  這時，凌飛羽目光一轉，直接看向蕭寒。

  兩人之間相隔數十步，蕭寒卻分明感覺到，從凌飛羽的目光中，傳遞過來一種極為危險的壓力！這股壓力，如海洋般深邃，無邊無際！讓人感覺到渺小！

  「嗯？」蕭寒抬頭看了凌飛羽一眼，又趕緊閉起眼睛，細細參悟。

  這時，凌飛羽帶著楊磊等人，直接走了過來。

  「蕭…蕭寒……」阿丑幾乎嚇傻了。雙腿亂抖。

  「你就是那個活靶子，蕭寒？」凌飛羽竟然來到蕭寒身邊，他目光驕傲如帝王，對蕭寒說話，就仿佛是帝王在詢問一個乞丐。「你好自為之。」

  說完，凌飛羽深深的看了蕭寒一眼。

  「轟！」

  蕭寒就好像被一片海洋一下子淹沒了！

  然而…

  「所謂的海之大勢，原來，就是將自己的精氣神，完全融入大海，將自己當成一片大海，甚至於，駕馭這片大海的主宰……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因此，那幅帝王圖，我不應該去戰慄，去膽怯，去匍匐。我蕭寒，就是帝王！天子！主宰八荒！壓塌寰宇！」

  蕭寒竟然盤膝坐了下來，雙目緊閉，進入一種玄妙的悟勢狀態。一片空明，無人無我。

  凌飛羽再也不去看蕭寒一眼，似乎這種小人物，並不值得他去多看一眼。

  凌飛羽飄然遁走。

  楊磊和令狐松等人，卻留在原地。滿目殺機的凝視蕭寒。

  「蕭寒…你…你在幹嘛……走吧……」阿丑在一邊連聲道。

  這時，令狐松向楊磊打了個眼色。楊磊微微點頭。

  「蕭寒，你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我堂弟令狐軒，你可認識？被你暴打，一身天賦，毀於一旦！今日，我令狐松便代表令狐家族，向你發出挑戰！」令狐松在蕭寒身邊咆哮起來。恨意滔天。

  就在這時……

  轟！

  蕭寒睜開眼睛！

  此時此刻，蕭寒目光如天子，如帝王，有殺眾生如吹灰塵的氣概！

  「如你所願。」

  蕭寒站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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