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爆骨式

  蕭寒和阿丑二人下了山。這時，蕭寒如潮汐涌動的澎湃心情，才逐漸平息下來。

  「天子神拳？原來，冷執事那廝給我的破羊皮紙上，記錄的是一門拳術。名叫『天子神拳』。這名頭夠霸氣的，不輸給『不滅金身』。若這門拳術的神異之處，能夠和『不滅金身』相提並論，那我的武道修行之路，從此可以說是一片莊康大道！好了，等會兒回去之後再潛心鑽研。」

  「蕭寒…要不，我把我修行過的武技，私下傳給你吧。如何？那張破羊皮紙，你就不要耗費時間精力去研究了。」阿丑看了蕭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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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阿丑師兄，你的武技，我暫時就不學了。」蕭寒搖了搖手道。「對了，阿丑師兄，我拿到了修行『煉髒境』的吐納法門，現在你陪我去購買一些丹藥吧。我得好好煉髒了。」

  「那我帶你去丹藥店。」經過這幾天的接觸，阿丑已經漸漸摸清了蕭寒的脾性。他知道，蕭寒這人，雖然年幼，不過心志極為堅韌，認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因而，自己就算再苦苦規勸，讓蕭寒放棄研究那張破羊皮紙，蕭寒肯定都會惘然不顧的。

  蕭寒和阿丑返回他們所在的外門山峰。

  熙來攘往的街道上，阿丑把蕭寒帶進一家丹藥鋪。

  這丹藥鋪中，藥香瀰漫，靈氣馥郁。貨架上陳列著各種丹藥。琳琅滿目。

  藥鋪老闆是一個和和氣氣的中年胖子，也是認識阿丑，看到阿丑帶著蕭寒進來，趕緊走過來笑道。「阿丑，今天準備採購些什麼丹藥？」

  「噢…我手頭上沒真武幣了，暫時就不購買任何丹藥了。今日是帶我朋友過來購買丹藥。馬老闆，我朋友要煉髒了，需要一些煉髒境專用丹藥，你給介紹介紹。」

  蕭寒也是對那馬老闆客客氣氣的笑了笑。

  馬老闆也不多說，拿出一張紙片，遞給蕭寒。「少年，本店所有煉髒的丹藥，就都在這張紙上了，你自己瞧瞧。」

  「行，」蕭寒拿過紙片一看，立即有點被驚呆住了……

  「玄龜養臟丹…取千年老龜之唾液為主材，固本培元，滋補臟腑，200真武幣一枚；

  火牛煉髒丹…取蠻獸火焰牛之膽汁為主材，輔以十八味草藥煉製而成，煉髒境極品丹藥，1000真武幣一枚；

  七轉煉髒丹…七七四十九種極品藥草煉製而成，煉髒境武者服用之後，臟腑之間受到七層衝擊，剔除雜質，伐毛洗髓，功效強大。2000真武幣一枚。

  ……」

  「這也太貴了吧？」蕭寒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最後在紙片下面看到一行小字……

  「基礎煉髒丹…牛黃，虎骨髓，熊膽，絳珠草，木蝴蝶，等等材料混合煉製，煉髒境武者的基礎丹藥，效果一般。50真武幣一枚。」

  蕭寒只有100枚真武幣，因此，看來看去，就只能購買這『基礎煉髒丹』了。

  也沒有多說什麼廢話，蕭寒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100枚真武幣，帶走了2枚『基礎煉髒丹』。

  蕭寒和阿丑出了丹藥鋪。

  看著手中兩枚龍眼大小，土黃色，微微散發藥性的『基礎煉髒丹』，蕭寒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阿丑師兄，丹藥可真夠貴的，完全就是在燒錢。」

  「那可不是。」阿丑深以為然的點頭道。「蕭寒，自古以來，窮文富武。修行武道，天賦的確很重要，但是財富和資源也同樣重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看看我，當了五年外門弟子，口袋裡卻從來沒有積攢下來多少真武幣。窮得叮噹響。我最羨慕那些拿丹藥當糖丸吃的闊綽傢伙，不需要多努力，修為就嗖嗖的往上竄。當然了，外力始終是外力，無窮資源可以締造出來普通的高手，但很難達到更高的境界。」

  兩人返回外門弟子居住區域。

  蕭寒和阿丑各自回到自己的別院。

  剛回到別院，蕭寒就心急火燎的將大門關上，鎖好，然後衝進房間，坐在床沿，將懷中的破羊皮紙掏了出來。

  「噗~噗~噗~」

  蕭寒心臟里的奇怪東西，又悸動起來。

  一道道神符，霞輝，彌散而出。

  羊皮紙上，反射出來道道毫光，滿屋遊走，魚龍曼衍。

  蕭寒目眩神迷，如身在夢境之中。

  不多時……

  「嗡~~嗡~~嗡~~嗡~~~~」

  無盡的霞輝和神光，編織成一個個光繭。

  和不滅金身的100個光繭不同。這次，僅僅只有7個光繭在虛空中沉浮不定。

  7個光繭，一字排開。

  「天子神拳」四個氣勢磅礴的金光大字，在懸浮著。

  「嗯？難道這天子神拳，只有7招？」蕭寒腦中靈光一現。

  就在這時……

  「噗！」

  一聲爆響，第一個光繭炸裂開來。

  無盡神輝游魚般交織穿梭，幾幅圖案和幾行簡單的文字，立即演化生成。

  蕭寒收攝心神，細細觀摩第一幅圖和下面的文字描述。

  「天子神拳起手式…爆骨式」

  第一幅圖，非常簡單，就只是一個裸|身男子，透明的軀體中，簡單描繪出人體骨骼，以及一些線條。

  蕭寒仔細閱讀這幅圖下面的文字說明，讀完之後，駭然心驚…「這天子神拳的起手式，『爆骨式』，簡直另闢奇徑，乃是用特殊的方法，令武者全身骨爆合一！若骨爆100響的武者，修行了『爆骨式』之後，100次骨爆聲，合為一次，百響歸一，氣勢瞬間攀至巔峰，威震四野；若骨爆150響的武者，修行『爆骨式』之後，便150響歸一，全身骨骼，一次炸開……」

  要知道，煉骨境的武者，肉身強橫，每一次骨爆，都如同雷鳴，但只能一響一響的爆骨，連綿不絕。若是將所有骨爆合為一次，那氣勢該是多濃烈？骨爆聲該是多剛猛？

  蕭寒骨爆280響，若是合為一響，幾乎可以直接震死普通凡人。恐怕連煉筋皮境的武者，都會被震暈過去。

  然而，這『爆骨式』還不僅僅只是威勢驚人，還能夠令修煉者的力量，瞬間凝聚於一點！以點破面！

  「單單只是一個普通的起手式，就這麼恐怖，徹徹底底就是以勢壓人…那真正修行了這門『天子神拳』的招數，那還得了？豈不大殺四方？」蕭寒吞咽了一口口水，趕緊去看第二幅圖。

  第二幅圖案，乃是一尊大人物的模樣。

  他頭戴冠冕，身著明黃色的龍袍，上面刺繡著五爪金龍，江山社稷，滄海龍騰的圖案。頭頂九重華蓋，五色雲氣出沒。

  他五官面目不甚清晰明朗，但雙眸帶著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尊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併吞四海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仿佛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單單只是一幅畫，就讓蕭寒感覺都窒息！心悸！膽寒！甚至於，有一種讓人匍匐下去跪拜的衝動！

  蕭寒擦了把冷汗，心中一動…「這幅畫中的人物是誰？難道就是皇帝？天子？對了，一定是天子，因而這套拳法名為『天子神拳』。」

  那幅帝王圖，令得蕭寒越看越感覺到自己十分渺小，甚至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死死的壓制住了。蕭寒不敢久看，趕緊挪開目光。

  在帝王圖旁邊，還有一幅圖。乃是一個人形在出招。人形圖案雙拳握緊，簡簡單單的打出一拳，這一拳幾乎沒有任何的奧妙和變化，就是直來直去的一拳。

  在這幅圖下面，配以簡單的文字……

  「天子神拳第一式

  君臨天下

  先悟勢，再練此招』

  「什麼？這簡單的圖案，就是天子神拳的第一式，『君臨天下』？這一招也太簡單了吧？竟然連一點變化和轉折都沒有，也就是一拳打出去而已。」

  蕭寒眉頭深深蹙起。

  7個光繭，只炸裂開來一個，演化出來三幅圖案……起手式『爆骨式』，一幅帝王圖，還有天子神拳第一式，『君臨天下』。

  剩下6個光繭，並不炸裂，並很快淡化湮滅。

  「先悟勢？我要悟什麼勢？還有，『勢』究竟是什麼？」蕭寒一頭霧水。

  想了半天，蕭寒依舊不得索解，索性便將羊皮紙貼身放好，步入花園中。

  花園中，蕭寒盤膝而坐，放空心靈，軀體中偶爾爆發出來一聲炸響。

  「全身骨爆重疊，合一……」蕭寒細細揣摩天子神拳起手式『爆骨式』的神髓。

  傍晚。阿丑過來叫蕭寒去食堂吃飯，蕭寒修行爆骨式正有所悟，不想停止修行，便讓阿丑幫自己將飯食帶回來。

  深夜…

  「砰！砰！砰！砰！」

  蕭寒軀體內炸開出來雷霆般的骨爆聲，震得花園中樹葉簌簌墜落。

  「我現在已經能夠將280次骨爆聲，壓縮為140次，每一爆都充滿了撕裂的力量和侵略性。不過，還遠遠不足。必須要做到280響歸一，才算圓滿修成『爆骨式』。」蕭寒站了起來，回到房間休息。

  只見，在花園中，滿滿的全部都是落葉和花瓣。如果仔細看，地面上還出現了髮絲一般的淺淺龜裂痕跡。

  第二天，阿丑中午和晚上過來叫蕭寒去食堂吃飯，都被蕭寒婉拒，阿丑只好自己去食堂用餐，回來的時候，替蕭寒帶回美食。

  五天之後。深夜。

  蕭寒站在花園中，凝立不動。雙目微微閉起。

  萬籟俱寂。

  猛然！

  「砰！！！！」

  一聲巨響從蕭寒體內沖天而起！

  這巨響猶如天公震怒，降臨下來災難，風云為之色變！眾生為之匍匐！

  整個花園仿佛都顫抖了一下！

  花園中的鵝卵石小徑，一粒粒石子被震得彈丸一般跳了起來，啪啪啪的四面八方亂砸；池塘中濺起串串水花；

  花園中的植被仿佛被颶風颳過，撲簌簌的抖動哀呼起來，葉子花瓣灑落一地。

  「噗！噗！噗！」

  數十隻棲息在花園樹上的烏鴉，直接掉落下來，一動不動，顯然是被震死了；

  幾隻田鼠猶如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從地洞中鑽出來，然後身子一歪，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

  「嗯，這幾天幾乎不眠不休的苦練，終於將天子神拳的起手式『爆骨式』練成。280次骨爆聲，合為一響，簡直非同小可！」蕭寒眼中掠過一抹冷電般犀利的光芒，旋即整個人慵懶起來，伸了個懶腰。「我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這幾天修行，的確是十分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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