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雞爺

  「這條街是銅鑼灣出名的A貨街，世界上所有名牌的A貨都能買到。」李文斌帶著徐一凡鑽進一條人擠人的街道。

  「嗯！這麼光明正大地賣A貨，沒有人管嗎？」徐一凡閃開一輛推過來的手推車問道。這條街異常地熱鬧，人擠人，大包小包的，有些人採購的貨品太多，甚至推著手推車拉著堆得比人還高的貨品。

  李文斌看到一間茶餐廳，叫道：「徐sir，要不先吃點東西吧！怎麼都要逛一整天才能逛差不多的。」

  徐一凡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A貨街很多年歷史了，以前只有幾名撈家在搞，都是交了份子錢的，專門高仿世界上著名品牌的產品，那時候還是內銷買到中環、西區等市中心，後來賺到大錢了，其他人也眼紅，紛紛交一份份子錢加了進來，漸漸地形成了一條街。」李文斌找到一個位置後解說道。

  「再後來，政府設立了廉政公署，便沒有份子錢這個油水撈了，而在這裡賣貨的商家也發展達到了以萬計數，產品開始外銷至東南亞、日本、韓國等地，反而為政府賺了不少稅收，所以，你知道了。」李文斌攤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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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一凡點了點頭，有些是不需要說透，大家都明白。

  「不過份子錢是不用交了，但是保護費卻是不可少的，想要安安穩穩地在這裡做生意，就必須要交社團的保護費。」

  「沒有人報警嗎？」徐一凡奇道。

  李文斌接過服務員手裡的茶點，遞給徐一凡。

  「報警有什麼用？警察又不可能24小時守著你的店，警察走了，那些小混混又來搗亂了，抓到了也沒能怎樣，他們無非是擾亂治安，拘留幾天就得放出來，有些有實力的社團，甚至立刻就交了擔保費，把人擔保出來了。」李文斌見怪不怪地搖頭苦笑道。

  ……

  「我勸你最好現在立刻把錄像帶交出來，別逼我們把你扒光了搜出來！」

  「啊！我不怕你們的，這裡有這麼多人，我就不信你敢明搶。」

  「哎呀！你偷拍我們你還有理了，包皮，給你個機會，抓住她！嘿嘿！」寸頭男猥瑣地笑道。

  「系，雞爺，甘我就犧牲下我的雙手D D，來檢驗下她系唔系真材實料。」那個叫包皮的看著女子豐潤的身材，咽了一下口水道。

  「啊！你不要過來。」女子看這幾個年輕人有些肆無忌憚，真的有些害怕了。

  可能女子實在太過於美艷，總有些荷爾蒙旺盛的男子想英雄救美。

  「喂！你們要幹什麼？信不信我立刻報警。」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閉嘴！小四眼，安靜地吃你的菠蘿包，信不信我立刻打爆你的眼鏡。」

  雞爺一巴掌甩過小四眼，小四眼頭一縮，真的嚇得安靜地低頭扒著自己面前的餐包，這麼怯弱還想英雄救美，其他人都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女子退後幾步，準備從後廚溜走，突然看到了挨著一個角落坐著的徐一凡，頓時笑臉如花，顯得更加美艷動人，剎時，更是把雞爺、包皮等人迷得七暈八素的。

  徐一凡雖然現在警銜升至了高級督察，性格也自信剛毅了許多，但是天生喜歡低調不願意張揚的他，總是習慣性地坐在靠牆壁的角落，不喜歡坐在明朗的大堂中間，所以，還真不是那麼引人注目，女子也是對他印象深刻，才能匆匆一眼就認出了他。

  徐一凡感覺身側一軟，擠進來了一位軟玉溫香的嬌軀。

  原來是君度酒店遇過一次的那位麻煩女記者樂慧貞。

  「別裝了，快點幫我，你上次騙我說採訪卻跑沒影了，我還沒跟你計較呢？」女記者一想起這事，就氣得牙痒痒。

  「什麼情況？」徐一凡莫名其妙地問道。

  李文斌也有些莫名其妙，只覺得徐sir真是少年風流，美女都自動擠上門。

  這茶餐廳環境比較噪雜，徐一凡專心跟李文斌聊天，還真沒有留意到剛剛發生的事。

  「喂！你們兩個跟她什麼關係，要為她出頭是不是？」那個叫雞爺的氣焰囂張地帶著兩三名小混混圍著徐一凡一桌。

  徐一凡沒有說話，低頭叼著吸管吸著自己的凍檸茶，李文斌看到氣氛有些怪異，也低頭專心扒自己的飯。

  靠！又是兩個懦弱男。

  茶餐廳裡面一眾沉默的市民心裡暗道。

  「嗯！」雞爺板著雙手，很是滿意徐一凡兩人的識相。

  「老公！別鬧了，不是你讓我拍他們的嗎？」女記者緊緊地抱著徐一凡的肩膀，古靈精怪地叫道：「我已經全部拍好了。」

  徐一凡頓時一臉黑線。

  可是人家雞爺不這樣認為。

  「小子，你混哪裡的，這女的是你條菜是吧！」雞爺斬釘斷鐵地叫道：「為什麼要跟我們洪興過不去，是不是想找事。」

  徐一凡確定自己肯定被這個狡黠的女記者給陰了，轉頭看向女記者，看到這張笑得很開心的嬌艷臉蛋，忍不住用手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是不是又做什麼好事了，麻煩的『小老婆』！」徐一凡特意在後面三字加強了語氣。

  雞爺看到徐一凡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心中一怒，一把抓向徐一凡。

  李文斌眼睛一亮，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這傢伙把握機會的能力絕對不比徐一凡差，趁雞爺只一心抓向徐一凡，沒有注意到自己，迅速一手伸出，截住雞爺的手臂，一拉、一扭、一甩，一個警校教的標準過肩摔，雞爺被摔倒在地，頓時後背疼痛不己。

  「艹！干他。」其他小混混一陣大叫，運用自己等人最常用的招式，以多欺少，一擁而上。

  其實李文斌並不想他外表長相看起來那麼文弱，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的警員，最起碼的擒拿格鬥術還是可以的，至少打這些街頭小混混沒壓力，何況李文斌警校時成績並不差，甚至是出色，只是他天生長相文弱，看起來無公害而已。

  後來，他接替了徐一凡的位置後，在徐一凡的建議下，為了外形威嚴一點，特意蓄起了大鬍子，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結果是，李文斌三下五除二地，迅速把其他三名小混混也撂倒在地，雖然自己也不可避免地中了幾拳，但並不狼狽。

  雞爺看到對方底子硬，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叫囂道：「有種你們兩個等著，我立刻搬馬過來。」

  這當然也是古惑仔慣用的招式，打不過當然要跑，雖然一時丟人，但是呼朋喚友後可以再找回面子。

  「好！我們等著！」女記者高興地激動叫道。

  這事自然是越大越好！最好是這個壞傢伙也打電話搬救兵，雙方在這裡火拼，讓自己拍下做新聞素材，女記者咯咯地笑得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等她幻想完畢，左顧右盼，咦，人呢？

  「美女！你老公從這邊走啦！」人群中有好心人指著方向說。

  「啊！」女記者趕緊背起自己的小挎包追了出去，剛跑出門口，又停了下來啐道：「誰說他是我老公，笨蛋。」

  這才心滿意足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