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養成白天鵝

  孫豪搖頭：「也不是完全不怕，但有辦法降低補天盤對我的影響」

  說完，孫豪對夏晴雨說道：「小雨，你先休息一下，我先找一下小雲，然後我們一起前進。」

  夏晴雨看著青山，眼睛一亮，不由心頭一喜，連連點頭。

  孫豪又盤膝坐下，眼觀鼻耳觀心，駕輕熟路，很快就感受到了一個大光圈，伸手，站起，猛地一撲一抓。

  夏晴雨卻是抓住他的衣角，跟著撲了過來。

  「豪哥」，古雲的狀態比夏晴雨差了許多，幻陣中一醒，發現孫豪，心裡一松，暈了過去。

  「小雲，小雲」，孫豪拍打著古雲的臉頰：「醒醒，醒醒，不能睡。」

  青老猶豫起來。

  踢？不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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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雲昏迷過去，失去意識，屬於被踢對象，一般情況下，在補天盤內昏迷就等於「失去資格」。

  但是，古雲現在躺在孫豪懷裡，就有了機會走到幻陣二層。

  青老再次掃過古雲瘦弱的小小身軀，轉念一想，這孩子五靈根資質，能走到這裡，需要多大的毅力？他既然能堅持到了孫豪出手相救，這未嘗不是他的氣運機緣。

  罷了罷了。

  青老承認，補天盤內，有時候還是會有奇蹟的。

  大約半個時辰，孫豪他們已經來到了山根。

  一到山根，回頭再望，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他們面前的大山山體輾轉蜿蜒，如同一條臥龍在盤旋遊走。

  剛剛趕到山腳，仙緣來了。

  前面有一口木箱。

  木箱古色古香，青色盒面上雕刻著雙龍戲珠圖形，栩栩如生。

  孫豪看看木箱，開口說道：「小雨，這個機緣我們給小雲好不？」

  以為夏晴雨會猶豫，誰知她十分爽快地答應到：「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孫豪攙扶著古雲靠近木箱，拿起古雲的手，一使勁，翻開了木箱。

  一團青色光華從箱子裡邊飄了出來，直衝向古雲的額頭，一閃而沒。

  大廳里，青老神識一動，暈迷的古雲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青老眼睜開，古井無波地吩咐到：「蘭林鎮弟子古雲，獲得仙緣。」

  城主府大門口，已經有童子高聲唱到：「蘭林鎮古雲，得到仙緣……」

  消息瞬間傳遍縣城。

  蘭林鎮住宿處，傳來陣陣歡呼。

  古雲消失，孫豪和夏晴雨站在山根處找了一塊岩石，稍事休息。

  面前這座山，挺拔的山，應該就是補天盤試煉的第二層了。

  仙緣到底應該怎麼找？

  孫豪心中計較了一會，開口問道：「小雨，你覺得下面我們應該怎麼找？」

  夏晴雨偏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小心地開口說道：「找個山洞？說不定就有木箱；或者是找個懸崖跳下去？說不定就能砸到一頭上古巨龍。」

  孫豪……緩緩開口：「我覺得，補天盤除了第二層，是不是還有第三層呢？」

  「第三層？」夏晴雨神情一愣：「沒聽說過啊」。

  看著面前這座山，孫豪猛地站起來，拿手一指高聳入雲的山尖，稚嫩的聲音中有著一腔豪氣：「小雨，你說，那山頂上會有什麼？」

  看著意氣風發的孫豪，夏晴雨雙眼冒出小星星：「好，好耶，爬上山頂，去看風景。」

  不過，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夏晴雨腦袋一低，摸摸小肚子：「可是，人家現在就餓了。」

  孫豪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你先等等」，說完，他又在大岩石上盤膝坐下，運轉烈火功、清心訣。

  夏晴雨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孫豪。

  不一會，孫豪緊閉雙眼，從石頭上緩緩站起，然後如同猛虎一般撲了出去，手臂前伸，猛的一抓。

  一抓抓出，空間好像盪起層層漣漪，如同水面一樣，盪起了層層波紋，而他的手伸進了波紋之中，抓出一物。

  一隻小白兔霍然在他的手中掙扎不休。

  孫豪抓住了兔子。

  夏晴雨看得雙眼直冒星星，感覺孫豪真是太厲害了。

  ……

  看著拿烈火功烤兔子的孫豪，青老再一次雜雜念，這小子，已經顛覆了他對補天盤的認知。

  這時，他猛地發覺，補天盤既然能進去活人，多幾隻兔子也很正常。

  過一會，青老再次關注補天盤時，發現夏晴雨正小口啃著烤得金黃的兔子，雙眼冒星星，一臉崇拜地看著孫豪。

  孫豪和夏晴雨吃飽喝足，打坐休息，養好精神，這才不慌不忙開始攀登山峰。

  而此時，補天盤內，已經只剩下他們兩人，其他人，除了古雲之外，無一例外，被淘汰出局。

  登上山體，行走在猶如原始森林般的大山上，四周全是樹木，可以看見動物的蹤跡，甚至，孫豪還發現了很多世俗中並不常見的名貴藥材。

  山上沒有道路，人跡罕至的大山，必須自己披荊斬棘開闢道路。

  孫豪拿了一根粗大樹枝，開路向前。

  夏晴雨跟在他身後，則小心的關注周圍環境，並尋找機緣。

  剛剛爬上一里左右，她小心的拉拉孫豪，手對斜前方一指：「豪哥哥，快看，那邊有個山洞，沒準就有機緣。」

  順著夏晴雨的手指，孫豪看到一塊突起的岩石，岩石下邊隱隱約約有一個黝黑的山洞。

  夏晴雨已經興奮地說道：「豪哥哥，我們過去看看吧。」

  看著興高采烈樣子的小姑娘，孫豪心中一動。不由想到：「不對，第二層不是應該還有考驗嗎？仙緣如此就得到了？」

  「等等，小雨」，孫豪一手拉住躍躍欲試的夏晴雨：「你不覺的奇怪嗎？」

  「嗯？」夏晴雨的小腦袋扭轉過來：「什麼地方奇怪了？」

  孫豪沉默片刻，看著夏晴雨，這才說道：「如果山洞有機緣，那麼我們還需要登山嗎？」

  夏晴雨大眼睛一閃一閃：「可是，爺爺說他們以前的都是這樣得到仙緣的。」

  孫豪反問：「那他們過了補天盤的第二層嗎？」

  夏晴雨眼睛一亮，玲瓏心馬上明白了孫豪的意思：「豪哥哥，你是說，這山洞就是誘惑？豪哥哥，你真厲害，我差點就上當了」。

  夏晴雨臉露出崇拜的神色，小手拍打著小胸脯，一副後怕的樣子。

  這第二關考驗的應該是執著，考驗修仙者是否有一顆攀登頂峰的執著，是否有一種勇往直前，勇猛精進的精神。

  如果在攀登的過程中忍不住誘惑，登山的路就會在這個山洞裡戛然而止。

  孫豪有理由相信，止步這裡得到的機遇，可能就是那種只能讓自己在修仙界最底層苦苦掙扎的大路貨。

  唾手可得的機緣，對急於尋找仙緣的童子來說，是天大誘惑，誰能抵擋？孫豪明悟，或許，這樣的試煉才是最可怕的。

  難想通這個道理，孫豪心中一片清明，腦子中一片寧靜，眼中堅定的看向前方，看著上方，語氣不容置疑地對夏晴雨說道：「走，我們爬，不到山頂，攀登不休，不到山頂，奮鬥不止」

  夏晴雨一捏拳頭，在孫豪背後歡呼一聲：「加油，哥哥，加油，小雨。」

  兩個再度啟程，開始爬山。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獲得補給，精神和體力都沒有問題。

  山頂依然遙遙無期，但一路上，山洞懸崖不少，甚至夏晴雨還直接發現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箱子，這箱子看起來就比古雲得的那個要高級。

  孫豪果斷放棄。

  方向只有一個，向上；目標只一個，山頂；行動只一個，攀登。

  克服一切誘惑，攀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補天盤內沒有天色變化，外邊已經過了整整一天，又到了第二天清晨。

  青木宗修士驚奇地發現，補天盤依然在空中轉動，顯示還有童子在其中試煉。

  弟子試煉不是一次兩次，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挺過去兩天，真是奇哉怪哉。

  青老臉上依然古井不波，雙眼緊閉，好像在修行。

  師兄弟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感驚訝，倒是想看看。裡邊這兩個小傢伙到底能堅持多久。

  補天盤內，殺完一波八隻狼，兩個人口喘粗氣，靠著大樹休息，此時兩人的狀況不是很好，八隻狼中的一隻狡猾野狼突然從樹林之中出現，直撲夏晴雨，差點咬中她的脖子。

  關鍵時刻，孫豪拼著一隻胳膊受傷，在夏晴雨被咬的一瞬間，擊殺了野狼。

  夏晴雨的小臉還是一片煞白，心悸不已，看到胳膊上鮮血淋漓的孫豪，夏晴雨的心頭浮現出感激，剛剛不是孫豪，她不死也得重傷。

  看著孫豪呲牙咧嘴，額頭上還直冒汗的樣子，夏晴雨大眼中眼淚一涌而出，哽咽起來：「豪哥哥」，然後上去抱住了孫豪的腰。

  看她的樣子，明顯是有些怕了。

  孫豪處理完傷口，嘴裡咬住一截乾淨的衣袖，另一隻手在傷口上簡單的包紮好，這才拍拍夏晴雨的肩膀：「小雨，我發現，這不是正常狼的習性……」

  夏晴雨又開始崇拜孫豪了，這些東西她可是不知道。

  「我還發現，每次野狼出現之前，都會出現一次機緣」，孫豪雙眼閃動著明亮的光芒：「也就是說，我們隨時可以得到仙緣。」

  夏晴雨眼前一亮：「豪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爬山嗎？」

  孫豪哈哈大笑起來：「當然繼續，如果我沒猜錯，現在的試煉就是實力和勇氣。」

  這狼也是試煉？

  夏晴雨馬上明白過來，只是，就算明知道是試煉，夏晴雨也心中打鼓。

  「放心吧，小雨」，孫豪安慰她：「相信我，我們能過關。」

  孫豪認為補天盤的考驗不會超越他們極限，不會有無法抗拒的試煉內容。

  而且，這試煉可以用智慧過關。

  帶著重整士氣的夏晴雨繼續攀登。

  上爬兩里左右，發現異常，先行調息，調整狀態，孫豪精心選擇有利地形給夏晴雨講解作戰方案。

  再一次對付八隻野狼，兩人輕鬆過關，在殺死最後一隻野狼後，小姑娘抱住孫豪，在他臉上輕輕一啄：「豪哥哥，你真厲害。」

  孫豪頓時滿臉通紅。

  在孫豪的指揮下，兩人一路高歌猛進。

  這一攀登，就是整整五天時間。

  大廳內，幾個上仙已經是有點麻木了，真想進去看看，這兩小傢伙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兩人登上了山頂。

  舉頭青岩向雲低，蒼莽青山都在望。

  一片開闊地，一大片青崖斜躺在山頂之上，他們攀上青崖，青崖上有一個三丈大小的平台，平台正中，是直直的如同筆尖直指蒼穹的一方岩石。

  看著腳下鬱鬱蔥蔥的叢林、已經被自己征服的巨山，站在山頂上，孫豪張開口，對著山下大聲喊道：「啊，啊……」

  夏晴雨也在邊上大聲附和：「啊，啊，啊……」

  發泄一通後，兩個人很快在青崖平台的一角找到了一隻木箱。

  寶箱好像有靈性，發現不久，自行打開，裡邊冒出一片冰藍色光華，一道光影從大開的箱子裡一閃而出，好像要逃逸而去。

  孫豪大喝一聲：「小雨，快，抓住它。」

  夏晴雨一路聽孫豪指揮習慣了，事情緊急，來不及多想，小手一揮，一把抓住了逃逸的光影。

  光影被夏晴雨抓在手裡，迅速的，幾乎僅僅一息時間，冰藍色的光芒覆蓋到夏晴雨全身。

  夏晴雨一臉茫然，嘴裡叫得一聲「豪哥哥……」，還來不及說話，就全身一僵，直直地向地上摔去。

  孫豪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夏晴雨。

  小姑娘小小的身軀，覆蓋上了一層一寸來厚的寶藍色冰層，而小姑娘在冰層中雙眼緊閉，生死不知。

  大廳之中，青老猛地挺身站了起來，萬年不變的木訥臉上，一陣驚駭神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補天盤內，傳來讓他心驚不已的信息：「仙緣補天丹出世，試煉弟子覺醒冰肌玉骨，三靈根融合，生成聖冰靈根」

  冰肌玉骨體！聖冰靈根！

  這回中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