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我服侍你
2024-05-19 09:08:09
作者: 15端木景晨
陶姨娘被送出去,在盛家平靜湖面上擊起不大不小的漣漪
闔府上下一時間議論紛紛,各種說辭皆有。
除了二奶奶葛氏,倒也沒人敢來東瑗的院子打聽消息。只是羅媽媽等人不死心,私下裡探東瑗的口風。
東瑗仍不改當初的說法。
薛江晚很好奇,卻沒有范姨娘和邵紫檀聰明,居然也跑來打聽,被東瑗冷冷說了一頓,讓她不要人云亦云,她才灰溜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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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陶姨娘真的只是中了濕毒被送出去,成了大家普遍接受的理由。
沒過幾日,五姑奶奶盛文柔親自來盛府,把和煦大公主次子衛清風的庚帖也送到盛家,讓盛夫人請人和秦奕的八字。
五姑奶奶還暗示,秦尉侯府已經找人合過八字,秦奕的八字和衛清風的八字極好,是天賜的姻緣。
又過了幾日,春闈放榜,東瑗兩位表兄皆榜上有名。她的三表兄韓乃華中了這科的榜眼,而大表兄韓乃宏中了第十九名。
一科中了兩進士,韓大太太高興至極,放榜當日就叫了婆子來給盛家報信。
盛夫人和東瑗也很高興,當即遣了外院的管家給韓家送去賀禮,並兩座四十八響大鞭炮慶賀。
當天晚夕,盛修頤回來得很晚,說是應了韓乃宏和韓乃華兄弟的邀請,三人又請了薛家三爺,一同吃酒到宵禁時分才各自回府。
「乃華才十六歲,真是少年英才!」盛修頤對東瑗感嘆道,「陛下很是喜歡乃華,才欽點了他榜眼。」
他有些醉意,說話聲音好似控制不住,莫名的高。
東瑗好笑,叫了紅蓮和綠籬服侍他去更衣沐浴,他卻抓住東瑗的手不放,低聲道:「你服侍我。」
紅蓮和綠籬都聽到了,尷尬立在一旁。
東瑗臉上也是一陣燥熱,強撐若無其事對紅蓮和綠籬道:「你們去歇了,這裡不用服侍。」
兩個丫鬟就連忙退了出去。
他走路尚且腳步穩重,東瑗托著他的胳膊,扶他去了淨房。
浴桶里熱水有些燙,東瑗讓他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親手去提旁邊的小桶,往浴桶里注涼水。
小桶有些沉手,她拎著很是費勁。
盛修頤坐著,看到東瑗費力摻水,差點弄濕了裙裾,才緩慢起身,一隻手拎起小桶,親自往浴桶里添水。
大約浴桶里的熱水溫和下來,東瑗才接過他手裡的小桶,說了句可以了,就要俯身替他解開衣襟。
他站著,展開雙臂,任由她服侍。
突然,他倏然雙臂一手,將東瑗摟在懷裡,想要吻著她。
東瑗被他這般突如其來嚇了一跳,頭偏開了,忙推他:「天和,別鬧,仔細凍著!」
盛修頤沒有吻到她的唇,就湊在她的頸項間,嗅著她的香氣般,鬧著她,就不肯洗澡。
「你若是鬧,我喊了丫鬟們進來。」東瑗道。
「又何妨?」盛修頤哈哈大笑,而後耳語道,「現在就喊進來服侍我們?」
東瑗想起從前資料書上看過,古時大戶人家主子行房,都會有丫鬟們在一旁服侍。
盛修頤根本不怕在丫鬟面前做什麼。
丫鬟對於自小就接受這個年代教育的人而言,像是個物件,跟這屋子裡的擺設差不多。
她頓時不敢言語了。
盛修頤覺得東瑗因為有值夜的丫鬟在東次間,她都放不開手腳,便知她很怕這些。聽到她用此來威脅自己,忍不住笑著逗她。
喝了酒,身子是燥熱得厲害的,他並不是覺得涼。
鬧了半晌,盛修頤才肯洗澡。
東瑗替他擦著後背,就看到了那條猙獰的傷疤。已經痊癒,可肌膚卻破損,有鮮紅的肉翻出來。
她的手緩緩覆上去,不禁心裡有些抖。
這傷口如此恐怖,應該傷得很重吧?
盛修頤感覺到了她的手覆在後背,一個激靈,忙一把將她拽過來,東瑗差點被他拖進了浴桶里。
「別看。」他笑道,「舊傷而已……」
「是不是很疼?」東瑗半蹲著問他,「怎麼受的傷?」
盛修頤笑而不答。
東瑗又追問,他就撩起水,摸在她的臉上。東瑗不妨,又被唬了一跳,忍不住驚叫,站起身來,氣哄哄出去了。
身後有盛修頤朗朗的笑聲。
最後是他自己洗了澡出來。
東瑗已經躺下,他上了床後,從背後抱住她的腰,低聲道:「去追蕭宣孝的時候,被他的下屬埋伏,馬刀砍的…….」
東瑗聽著,後背就僵硬起來。
「……昏迷了兩天,都以為活不成了,哪裡知道,竟然好了。」盛修頤抱著她更加緊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已經安全歸來,你還怕什麼?」
東瑗咬唇不語,轉身摟住他的腰抱住。
東瑗心頭一熱,腦海里似走馬燈似的繞過很多場景。想著他還活著回到她的身邊,她便覺得上蒼對她很厚愛,沒有讓她喪夫,沒有讓誠哥兒成為遺腹子。
這個年代,風氣對女人的局限到了極致。女人不能邁出二門,男人就是天,是家庭的頂樑柱。
沒有男人,她和她的孩子再爭氣,亦有無法想像的艱辛。
「今晚,我服侍你!」
「不用,不用!」盛修頤摟緊了她的身子,「你不用如此委屈。我去邵氏那裡好了……」
東瑗一聽這話,想起他送走陶氏時的果決,想起他對自己的維護,她伸手反抱著他的腰,道:「今夜是我的日子,還沒有到邵姨娘的日子呢。天和,你不要去!」
又仿佛是一波激流,衝擊在盛修頤的心頭。
他並不是個木訥笨拙的人,他能感受到東瑗這隻言片語裡的情愫,心不由自主跳躍著狂喜。
最終,他還是留在她的枕邊,一直到天亮。
次日早起,兩人去給盛夫人請安時,東瑗不好意思看盛修頤,總覺得怪怪的,自己都說不清。
盛夫人留他們夫妻說話。
正說著,盛昌侯身邊的小廝跑來找盛修頤:「世子爺,侯爺請您現在去外書房。」
盛修頤濃眉微鎖。
盛夫人則擔心看了眼盛修頤,問那小廝:「侯爺找世子爺做什麼?」
那小廝稱不知。
盛修頤辭了盛夫人,去了外院。
東瑗和盛夫人都有些不安,怕盛昌侯是有事責怪盛修頤。
東瑗則想起盛修頤曾經告訴她,他在外頭有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一直瞞著盛昌侯。
不會是這件事被盛昌侯知曉了吧?
盛夫人忍不住,打發香櫞去外書房看看,情況如何。
香櫞去了半日,回來道:「外院的管事說,侯爺和世子爺進宮去了。」
盛夫人不由心中一緊,錯愕道:「進宮去做什麼?可是貴妃娘娘和皇子們的事情?」
香櫞搖頭道:「不知道,奴婢沒敢深問。」
東瑗也怕有事,想著盛修頤每次回內院,都是先到盛夫人這裡請安,才回靜攝院的。她中午回來吃了午飯,看了誠哥兒一回,下午又去了元陽閣。
盛夫人比東瑗還要著急,生怕是盛貴妃娘娘和三皇子、五皇子有事,坐立不安,讓香櫞和香薷不時去外院打聽消息。
不僅僅盛修頤和盛昌侯一直不歸,就是原本該回來的三爺盛修沐,今日也沒有回來。
婆媳倆都焦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