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爆更九(四千字)
2024-05-19 07:19:32
作者: 夏夜夢戈
聶盛怔了一下,面色差點扭轉不過來。
「蕭老闆。」他面上堆起笑容,瞬間又恢復成了那個謙恭有禮的聶盛。
只是,他剛剛對著聶雲君說的那些話,卻全都被蕭虎和蕭語清聽見了。
蕭語清看了眼狼狽的聶雲君,轉而憤怒的看向聶盛:「聶大叔,原來你用小至弟弟的安危,威脅雲君姐?」
聶盛輕咳了一聲,「不是威脅,是她從小就不懂事,總是不讓我省心,我只是這麼說說而已,不會真的拿一條人命開玩笑。」
「可是你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啊,你明明就在拿小至的命,威脅雲君姐。」蕭語清道,「你還把雲君姐打的這麼厲害,你看看她的臉,都腫成什麼樣子了?聶大叔,就算他們不是您親生的,好歹也叫了您這麼多年的爸爸,您怎麼下手這麼狠啊?」
被小輩指責,還是當著蕭虎和聶雲君的面,聶盛的面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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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虎低喝:「語清,不准胡說八道!」
蕭語清撇嘴,總算閉上嘴,沒再多說什麼。
但是一雙眼,還是充滿敵意的盯在聶盛的身上。
蕭虎笑了笑,「聶老闆,我看這樁婚事就這麼算了吧。」
聶盛一愣,「蕭老闆,這事兒要是真算了,傳出去會被人家笑掉大牙的,我們兩家為了這樁婚事,都籌備了多少年?可千萬不能被這丫頭給攪亂了,你我都是要臉面的人……」
蕭虎看了他一眼,眼中沒有往昔那般美好了,甚至帶著一絲疏離,「我蕭虎做事,不僅僅是要看臉面,最重要的是要看人品。聶老闆對自己的孩子都能這麼狠心利用,我實在是不敢高攀。」
這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聶盛也是極好面子的人,既然蕭虎開了口,他也不好說那些降低身份的話。
「蕭老闆,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要取消婚事,對你我都是一件損失。」
「我想好了。」蕭虎點點頭,「雲君在我們家住了四年,估計也已經住習慣了,就不回你們聶家了,以後就住在我們蕭家了。」
「這可不行,婚事取消,她就跟蕭家沒有半點關係了……」
蕭虎淡淡的打斷他,「之前我答應跟聶家的合作,還是會繼續的,我很喜歡雲君這孩子,做不成我的兒媳婦,就讓她做我的女兒吧。」
「這……」聶盛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跟蕭家的合作不中斷,對公司和聶家,都是有收益的。但是要是聶雲君不回聶家,那他就失去了牟利的工具!
真是兩難。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劉敏這個時候笑著開口:「蕭老闆,你既然喜歡雲君,那就讓她留在蕭家吧。只是……雲君好歹也是我們從小拉扯大的,怎麼說這些年的吃穿用度,也花費不少……」
「說什麼呢?」聶盛冷聲呵斥。
劉敏撇撇嘴,「我又沒有說錯……」
蕭虎將這夫妻兩的對話互動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冷笑,真是什麼人,配什麼人。這兩夫妻,一唱一和的,配合的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我蕭虎既然要收養女兒,自然也是要有誠意的。過後我會將錢轉到聶老闆的帳戶上,雲君日後就跟聶家無關了。」
劉敏立刻笑開了話,「蕭老闆破費了。」
蕭虎卻已經轉過臉去,似乎懶得多看她一眼,語氣也是不盡冰冷,「二位要是沒什麼事情,就離開吧。病人需要休養。」
聶盛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說,帶著劉敏離開了。
「怎麼以前都沒發現,這兩個人怎麼這麼噁心呢?」蕭語清納悶,轉回頭看見聶雲君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心疼,「雲君姐,你還好吧?」
聶雲君咬唇,面對蕭虎和蕭語清,她實在是愧疚。
千萬句的抱歉,卻始終卡在嗓子眼裡,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蕭虎嘆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也要注意自己的情緒。別太傷心。」
聶雲君點點頭,「謝謝您,蕭大叔。」
蕭語清笑著道:「很快你就可以改口了,我一直都很喜歡雲君姐,也一直都叫的姐姐,現在終於好了,可以美夢成真了。」
聶雲君看著他們,卻是心酸難忍,眼淚撲梭梭落下來。
——
「你說說,聶雲君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能讓蕭虎甘願掏錢收她做女兒?難不成……是蕭虎看上她了?」
「你說,聶雲君肚子裡的孽種,到底是誰的?」
「肯定不是蕭決的,不然蕭決不可能大發雷霆,會是楚晉炤的嗎?這個聶雲君,真是噁心人,都跟蕭決結婚了,還搞出這麼一檔子事。」
劉敏喋喋不休的說了一路,聶盛終於煩了,「你能不能消停會?嗶嗶嗶,嗶嗶嗶個沒完了?」
「我怎麼了?我這都是好心為你著想,做丟臉事情的人,又不是我!」
聶盛滿心怒火沒處發,回家後就打電話給鄉下看著小至的人,「找個機會,把那傻子丟在那,別再帶回來了。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他!」
「是。」
與此同時,楚晉炤那邊收到了視頻,拍攝的角度比較隱蔽,從聶盛和劉敏進門前開始拍的。
然後,剛剛發生的所有過程,都錄在了其中。
小至!
果然關鍵還在小至嗎?
以聶盛的性子,今天在病房裡受到了羞辱,一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聶雲君現在有蕭虎罩著不會有事,倒是小至……
楚晉炤拿起電話撥出去,待那邊接通,便道:「去查一下,小至的下落。」
掛了電話,他在窗前站了良久。
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可是這一刻,他卻茫然了。
明明她那麼絕情,可他還是放不下……
實際上,還有什麼值得去留戀呢?
——
夜色降臨,鄉間小路上,因為剛下過雨,路面潮濕泥濘。
深山之間,只有這麼一條小路。
樹影重重,天一黑下來,林間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從泥濘路的盡頭駛過來,輪胎碾過路面,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輪印。
車燈越來越近了,前面一個深水坑,車輪陷進去之後,車身踉蹌了兩下,便熄了火。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個長相兇悍的男人從上面走了下來,拿著手電照了照輪胎下的水坑,吐了口口水,「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在這裡挖了個坑?害得老子車輪胎陷進去!」
后座車窗降下,另一個精瘦的男人探出頭來,「怎麼樣了?能不能走?」
「等會,我試試看。」
兇悍男人說著,就伸手拉開車門重新坐回了駕駛座。
再次發動汽車,車身往前拱了兩下,還是出不去。
后座的男人明顯脾氣也不大好,見狀有些冒火,「到底能不能走?」
「能走能走。」凶男人說著,又踩了兩下油門。
汽車發出「嗡」的悶響,車輪在水坑裡打著轉,卻是半天出不來一點。
兇悍男人擦了額頭一把汗道:「媽的,看來今天晚上真的出不去了。」
后座男人從窗外看了一眼四周,「這裡是鬼谷嶺,不如,就把這傻子放在這,反正這裡沒有人煙,不會有人經過。他一個傻子,時間長了自己就會餓死。也省得我們還往前去斷崖了。」
凶男人想了想,覺得有理,贊同的點點頭,「我覺得行。」
兩人一合計,便將后座昏迷的小至,從車上推了下去。
小至滾落在泥漿里,倒在裡邊一動不動了。
麵包車往後倒了一把,一下子就出了坑。
凶男人將麵包車掉了頭,路過小至身邊時,特意將輪胎碾過泥水坑,濺了他一身後,才滿意的獰笑:「呸,下賤的東西!」
麵包車加速離開,車燈漸漸遠去,消失在路的盡頭。林間,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楚晉炤從噩夢中驚醒,發現汽車已經駛進了偏僻的鄉村。
路面有些顛簸,他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回想起剛剛夢境裡,小至被人殺害的畫面,不禁後背起了層層冷汗。
他問前座的手下,「還有多久到?」
「快了,翻過前面的山坡就到了。」
昨天,手下查了聶盛號碼的通話記錄,發現他這幾天經常跟一個偏遠山區的號碼聯繫。
楚晉炤讓人找到了準確位置,因為不放心,連夜趕過來。
此刻,已經是清晨。
鄉間被晨霧籠罩,林間能聽見鳥雀呼晴。
車子開不進山腳下的村莊,只能在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
楚晉炤和手下一起,步行進村莊。
這邊比較偏僻,也比較安靜,看的出來,這裡不常有外人過來。
村子裡只有幾戶人家,顯得很冷清。
他們的到來,讓村子裡的人有些害怕和警惕。
楚晉炤抬了抬手,手下便拿著小至的照片過去問,「請問您見過這個男孩嗎?」
那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照片,一皺眉,「這不是二牛家的那個傻子嗎?」
下一秒,面前刮過一片微風,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下意識的抬眸,就看見一個長得極好看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這男人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沒有一絲褶皺的。
楚晉炤問:「他在哪?」
那鄉下男人看見他,都看呆了,哪裡還聽得見他說了什麼,神色呆呆的。
楚晉炤皺眉,轉頭對手下道:「你來問。」
說著,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手下乾咳了兩聲開口:「請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鄉下男人點點頭,隨手指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就在二牛家。」
「謝謝你。」手下剛剛道謝完,一轉身卻發現,原本站在他身後的楚晉炤,已經不見了。
視線一偏,就看見他已快步走向村民所指的那戶人家。
手下忙跟上去。
進門就跟一個身強力壯的村民撞上,那男人一見楚晉炤,眼中立刻閃過驚慌,下意識的轉身就往回跑。
可楚晉炤動作更快,伸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扯了回來,重重的扔在地上。
那男人哎喲哎喲的叫著,滿臉驚恐的看著楚晉炤和他的手下,「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楚晉炤在他面前蹲下身,從手下手中接過小至的照片,放在了二牛的面前,「這個人,在哪裡?」
二牛目光閃爍,「什麼在哪裡?這個人……我……我不認識!」
「真不認識?」楚晉炤慢慢吐字。
他的語速極慢,眼神很冷,讓二牛止不住的渾身哆嗦。
「不……不認識!真不認識!」
楚晉炤抬手,手下遞過來一沓鈔票。
他遞過來,放在二牛的面前,「說!」
二牛眼睛都看直了。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錢!!
「說了,這些就都是你的。」
二牛猶豫了,「我要是說了,會不會有麻煩?」
楚晉炤冷冷勾唇,「你要是不說,現在就會有麻煩。」
二牛糾結。
楚晉炤又拿出一沓錢放下,「這裡是三萬塊,只要人是完好的,你拿了錢就離開這裡,沒有人會知道你去了哪裡。」
「三……三萬?」二牛心動了。
三萬塊對楚晉炤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二牛來說,卻是一筆橫財了。
有了這筆錢,他真的可以離開這個窮山溝溝,去鎮上買一間房子,還能娶一個媳婦兒,日子會改善很多。
「好!」二牛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說,我說。」
——
鬼谷嶺間,路面泥濘。
因為汽車沒辦法開進來,楚晉炤和手下只好跟著二牛一路走上來。
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過才爬了一半的路程。
二牛彎腰喘氣,卻又被提起來,繼續往前走,幾乎爬的上氣不接下氣。
「先……先生,那個傻小子……一定是……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二牛喘著粗氣,還不忘說話。
楚晉炤冷著臉,沒回答。
倒是他身邊一直跟著的手下,聞言掃了二牛一眼,「帶你的路,哪那麼多廢話?」
二牛見他這麼凶,又怕他們秋後算帳,趕緊道:「那個傻小子,我可沒……沒虧待他,他在我這邊……住……住了幾天,我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直到昨天才有人……有人把他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