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大結局

  「葡萄沒有大名，因為我不想讓她冠上別人的姓氏，但我早就想好了一個名字，拓拔紫玉，她的眼睛像最優質最通透的紫玉，這個名字你覺得如何？如果你有更好的，我也可以考慮換一個。」林西月一臉淡定道。

  「你是說，她是我的親生女兒？當年我做的那個夢原來是真實發生過的？是你千里迢迢趕到銀鷺城給我治病的？可你為什麼不等我醒來就離開了？害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做了個世間最美好的夢。」拓跋雄緊緊抱著女兒顫抖著問，眼淚不可抑制地大顆大顆流淌出來。

  「壞人，我又沒打你，你幹嘛要哭啊？」葡萄最見不得人哭，一看他流淚就心軟了，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替他擦眼淚。

  或許是父女天性，這會兒她已經不太討厭他了，只要他以後都不再欺負娘親，她就決定原諒他了，前提是娘親真的不生他的氣。

  「你娘讓我留下的條件是，做你的四位側妃之一，所以我就離開了，離開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不讓葡萄成為沒有父親的野孩子，為了林家的聲譽不受影響，所以我選了我的武士首領白虎做丈夫，但他一直沒機會旅行丈夫真正的義務，所以說我欠了他五年的青春，你想好要怎麼補償他了麼？」

  「禁軍統領前些日子已經上了摺子準備申請退休了，我想他應該願意接替這個職位吧？況且，他照顧了葡萄四年整，相信他會一直對她疼愛有加忠心耿耿吧？」拓跋雄略一沉思就到。

  「禁軍統領？你要把這個關乎王室安危的職位給我的人？」林西月震驚道，要知道禁軍統領可是需要對王室絕對忠誠的，否則他一旦發動叛亂，王室就會處在極大的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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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是我們的人。」拓跋雄咬牙道。

  「哈哈，你該不會是吃白虎的醋了吧？我可是一直拿他當哥哥來著，你知道他是誰麼？他就是當年胡三嬸子家的胡二虎呀？」林西月忍不住笑道。

  「是他？當年他就覬覦你來著，我可是發現了，有好多回他都找機會偷偷看你呢。」拓跋雄忍不住磨牙了。

  「看你這小心眼子，若是沒有二虎哥拼死相護，當年在麓山縣我就被刺身亡了。」林西月白了他一眼。

  「他護著你是應該的，作為你的武士首領，他的生命早就屬於你了，能為你擋刀是他的榮幸。」拓跋雄毫不客氣道。

  「壞人，你快點兒放我下去呀，讓我看看娘親有沒有傷到。」葡萄小盆友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拓跋雄這才依依不捨地將小盆友放到她娘親的枕邊，林西月怕她要鑽自己被窩，畢竟她此刻不但身無寸縷，且渾身都是草莓印子，這要讓她閨女看到了，那可就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了。

  「葡萄，娘親沒有受傷，娘親給你講個故事可好？」林西月摟著她，讓她躺在自己身邊說。

  「真的沒受傷？真的有故事聽？太好啦！」葡萄開心地拍拍小肉掌。

  「嗯，這故事還要從五年前講起，那一年，浩泰國王儲，也就是你說的這個壞人，他千里迢迢去京城給娘親送及笄禮……」林西月極有耐心地一點點講述了當年發生的事，包括她使用了傳送魔方去到契丹國，遇到了蘇哈圖父子，最後在刺客手中救了蘇哈傲雄的事都一一詳細道來。

  葡萄聽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拓跋雄也聽得十分認真，原來他的月妹妹當年經歷了那麼多的危險，為了救他浪費了傳送魔方唯二的救命機會，最終還忍辱負重離開銀鷺城回到了東啟國，為他生下葡萄，為他不得不嫁給白虎保全孩子和林家的聲譽，現在又為了他要忍受旁人的議論，明明只有他一個男人，卻成了再嫁之身。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一廂情願地為她付出，卻原來她為他付出的半點兒也不比他少，他原本還以為自己終生不再娶別的女人就是對她的最大付出了，沒想到這些與她的付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唯有在今後的歲月里，對她更好護她周全，即使這樣也不能回報她對他的好。

  國主與國後新婚甜蜜無比，每日上朝國主都會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大臣們的奏摺，然後就飛一般奔回國後的寢宮，這是最近一個月來每日上演的戲碼，以至於大臣們都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國主對國後的痴情。

  拓跋雄最近有兩個煩惱，一是每天必須上朝去處理朝政，這段時間他被迫與心愛的月妹妹分開；二是每天晚上葡萄都要死乞白賴地賴在他們的婚床中間，林西月怕林淼會因此而小心靈受傷，便也默許了他跟著葡萄一起爬床。

  一張婚床睡四個人，哪怕這婚床足夠大，拓跋雄也不可能開心，他只好耐著性子，等到兩小隻都睡熟了，再一手一個將他們抱回偏殿。

  然而兩小隻第二天睡醒之後，又會鍥而不捨地回到娘親的寢殿繼續做小年糕，平日裡拓跋雄要上朝也還罷了，可是輪到休沐日想早晨摟著月妹妹賴床，順便再找機會做一兩次愛做的事卻屢屢被打擾，可著實令他很煩悶。

  看到他欲求不滿的樣兒，林西月只好開動腦筋，替兩小隻請來了家庭教師，然而他們的身份特殊，先生也不敢管得太過，尤其這兩隻中，一個的博學程度堪比大儒，另一個則是皮猴子一般，不肯有一刻安靜呆著，教起來實在太困難了。

  轉眼間又是一年春天，止戈州那邊傳來的消息，州府已經建好了，周邊建成了一個方圓百里的城市中心，不出所料的，那裡的房子還沒建成，房價就已經翻了一番。

  大家可都不是傻子，只看止戈州四面所修建的官道，都是又寬闊又平直的，尤其在林西月給了萬子謙一個從前看過的農村土法配製水泥的方子後，最簡易的水泥問世了，這種水泥雖然用來蓋房子還有所欠缺，但是用來鋪路卻足夠了，畢竟路面哪怕碎裂一點也無所謂，不像房屋倒塌會帶來危險。

  剛剛問世的簡易水泥就用在了止戈州四面的官道上，看到如此堅硬平整的官道，有商業頭腦的人立刻就能判斷出，今後止戈州會繁榮起來。

  萬子謙和君無雙擔心的房屋建好後尾款付不出來的事根本沒有發生，相反地，那些已經付了一半房款的人生怕會發生變故，紛紛想辦法湊齊了全額房款，提前拿到了房契，有了房契，他們才能夠更放心。

  州府和官道建好之後，貿易中心也圍繞著州府開始修建，這一回招標GG剛一貼出，就有不少大的錢莊和建築商聯袂而來，經過激烈的爭奪，拿到了標的的人自然是皆大歡喜，沒能拿到標的的人，則將準備好的資金都用來購買貿易中心的商鋪，然而州府卻偏偏還要搞什麼限購，只允許擁有本地戶籍的居民購買，且每戶只允許購買一套商鋪，第二套加收五成的稅金，一時間前來止戈州落戶的人絡繹不絕，止戈州的戶籍管理部門都成了肥缺。

  貿易中心因為資金和人力充足，只花了半年時間就建成了，當年秋天，林西月離開銀鷺城，親自前往止戈州，主持了貿易中心的開業典禮。

  拓跋雄因為國主的身份，不好公開前去，便化裝成她的貼身護衛跟著一起去了。

  看到眼前煥然一新的止戈州，拓跋雄心裡升起無比的自豪，這是他月妹妹的手筆，沒有動用他的一兩銀子，就把一片荒漠變成了繁華的城市中心，並且聚集了三國許多有名的大商賈，毫無疑問，未來百年內，止戈州的地位在三國都是舉足輕重的，如果林西月想要獨立，這裡轉眼就能變成一個新國家，而且是三國都不敢小覷的國家。

  葡萄已經滿過六歲了，近來她越發地好動了，每天累得身邊的宮女都叫苦不迭，唯有拜託隨身暗衛跟著她，那些人的武功高強體力值自然也不差，饒是如此，暗衛們都覺得，陪著葡萄小主子玩一天，簡直比訓練還要累呢。

  看著眼前繁華的州府，再看看身邊猴子一樣爬高踩低的葡萄，林西月心頭忽然一動，跟著她便招來了萬子謙。

  「國後娘娘，招微臣來有何事？」萬子謙恭敬行禮後道。

  這一年多來，他聽到過不少關於浩泰國國後是如何寵愛他的國後的事，尤其是大婚典禮上的誓言，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對林西月的心思，他唯一能夠和拓跋雄比的就是對林西月的深情，可這一項如今拓跋雄做得比他更好，畢竟身為一國之主能夠做到專情專一，要比他這個普通人要容易得多，易地而處，他覺得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

  至於身份地位相貌才能，他就更無法與拓跋雄相比了，尤其他對待林淼的態度，簡直比對親生閨女葡萄還要好上三分，擁有這樣的男人，他有什麼理由懷疑林西月今後會不幸福？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止戈州如今建設已經初具規模，可我覺得這裡還缺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林西月道。

  「缺什麼？還請娘娘示下，微臣一定努力辦到。」萬子謙一臉緊張道。

  「好了，你坐下吧，別這麼生分，也別這麼緊張，我還是你的月表妹，葡萄和林淼也還是你的好外甥。」林西月笑著拍拍他肩道，萬子謙這才放鬆下來，安心坐下。

  「你看，葡萄和林淼都慢慢大了，他們需要讀書，可我不想他們在王宮裡對著一位或幾位師傅學習，我想讓他們上學校。」林西月道。

  「學校？可葡萄是女孩子，這天下還沒有轉為女孩子設立的學校。」萬子謙一臉為難道。

  「這天下從前也沒有止戈州，但是現在有了，不是麼？」林西月笑道

  「我明白了，我會以州府的名義，建一座大規模的學校，聘請當世大儒前來講學，這座學校招收男孩子和女孩子，他們的學費由州府從稅收中撥款來出，這樣即便那些不捨得花銀子讓女孩子上學讀書的人家，也會本著占便宜的心理將他們家的女孩子送到學校來。」萬子謙立刻反應過來，開始滔滔不絕地談論有關於學校的未來。

  「很好，你果然心思通明，一點就透，不過這銀子不能由你們州府一家來出，我打算開一個慈善會，由我帶頭給學校捐款十萬兩，估計跟著捐款的富戶會不少，只是你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管理這筆善款，務必要讓每一兩銀子都用到學生身上。」林西月笑著道。

  「此事功在千秋，我一定竭盡全力將此事辦好！」萬子謙認真點頭道。

  「還有，學校不能只教孩子們讀四書五經，還需要教他們騎射禮樂天文地理，最重要的是，必須開設一門庶務課程，教會孩子們賺錢的本事，這樣他們長大之後才能夠養活自己，養活家人，否則窮人家就不會願意自己的孩子每天來這裡浪費時間了。」

  「你想得實在太周全了，庶務課程可以設為選修內容，教授孩子們烹飪、冶煉、雕刻、建築、釀酒、縫紉、刺繡、紡織等等，並給他們機會在學校下屬的酒樓、打鐵鋪子、首飾店去做工，賺到的銀子歸他們自己所有，這樣就會激發出孩子們學習的熱情。」萬子謙一臉激動道。

  林西月忍不住嘆息，這人如果在現代，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但文武兼備，還才思敏捷，思路開闊，她只是大概提點了一下，他便能立刻舉一反三，看來她選他做止戈州的知府確實沒錯。

  次年春天，止戈州第一公立學院建成並開始招生了，林西月牽頭募集到了五十萬兩銀子，止戈州州府又撥出了五十萬兩，因為是建學校，子孫後代受益的事，所以建築商都給出了最低的價格最高質量的建築材料，地皮由州府直接劃撥了一千畝，所以學校建成花了不過十萬兩銀子。

  第一批招生，葡萄和林淼都成為了該校的學生，學校的先生則是囊括了各行業精英，有些工匠甚至於願意免費傳授孩子們技藝，畢竟他們身為這個時代的下九流，從不被人們尊重，如今學校願意聘請他們做先生，這種莫大的榮譽不但令他們從此能夠抬頭挺胸做人，且他們的子孫後代也都將受世人尊重。

  有了各行業精英的加入，又有了免學費，管一頓午餐的優厚條件，周邊窮苦人家的孩子也紛紛報名上學了，畢竟他們的孩子如果送去店鋪里做學徒，既辛苦又拿不到薪水，是否傳授技藝，還得看師傅後不厚道，而止戈州第一公立學院則是由這些精英們教授，又免學費，孩子們如果書念得好了，將來還能夠結識一批未來的秀才舉人官老爺們，這樣的機會不抓住那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止戈州第一公立學院成立只三個月，就已經是人滿為患了，無奈之下，萬子謙只得一邊提高入學門檻，一邊籌備資金再建第二所學校。

  三年後，止戈州已經建立了十五所公立學院，大批資金都來自本州府的商戶和官員，就連一些家境不錯的貧民，也都三五兩地捐資出來，因為凡是捐了銀子的，該學院的功德碑上就會刻上你的名字，能夠流芳百世是每一個百姓心中最崇高的願望。

  止戈州的這一舉措，很快便傳播開來，三國之中以浩泰國為首，最先在都城銀鷺城建立了公立學院，跟著看了兒子林淼書信中所提到的學校的事的鳳三，便強烈要求以她的名義開辦能夠讓女孩子也讀書的公立學院，這一舉措一開始還遭到了保守派老學究的反對，但是在他們的妻女的哭哭啼啼的反對和哀求下，他們很快便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任由皇后娘娘去折騰了。

  林西月出嫁十年後，公立學院已經遍布了三國的各大城市，有些地方就連小鎮子也辦了這樣的學院，只是規模很小師資力量相對薄弱罷了，即便如此，識字的女孩子也越來越多了。

  這一年，由拓拔紫玉為首的貴族女子首次提出，要求國家修改律法，在婚姻出現不和諧時，不僅僅只限於男子可以提出休妻，女子一樣可以提出和離，這一提議在浩泰國引起了軒然大波，保守派們因此和革新派發生了為期百日的辯論大賽，最終保守派敗北，律法得以修改。

  次年，東啟國皇后鳳婉心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姬天劍頂著御史台的巨大壓力，在朝中革新派的支持下，終於修改了東啟國的律法，允許女子在受到丈夫、公婆虐待時，提出和離，且有權帶走同樣受虐待的孩子；男子在女子沒有明顯錯誤的情況下不能休妻，只能選擇和離，且和離時不但要歸還女方嫁妝，同時還要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

  東啟國律法得到修改的同時，契丹國國主蘇哈圖也在兒子的堅持下同樣修改了婚姻律法，允許女子和離改嫁，允許改嫁女子在擁有撫養能力的前提下帶走孩子。

  林西月四十歲生辰宴上，葡萄舉杯道：「娘，您看到了麼？這個天下因為止戈州而改變，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您太偉大了，我為您感到驕傲。」

  「呵呵，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姑娘，喜歡經商賺銀子而已，你可別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林西月笑著舉杯道。

  「葡萄說的一點都沒錯，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改變，尤其是女子的命運，始終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我聽說很多地方的寺廟道觀里，都有女子為你設立的長生排位呢。」拓跋雄吻了吻她的發頂道。

  「如果沒有你當初以伏虎城為聘，又怎會有後來的止戈州？如果沒有你當初以自己私庫做我的後盾，我也不敢在那片荒漠建立止戈州州府，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止戈州公立學院無法建成，葡萄也會養成這無法無天的性子，更不可能會提出修改婚姻律法，沒有你的支持，這律法就不能修改，東啟國和契丹國也不能紛紛附和響應，你雖然是這個時代的人，但你給予我的支持，比最先進的時代的丈夫所能給予妻子的支持都還多無數倍。

  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你，並與你相愛相守。」

  林西月舉起酒杯，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角，當著孩子們和賓客們的面兒，她還是頭一次這麼大方，反觀拓跋雄則是微微紅了臉，那純情羞射的模樣，一如當年那個第一次吻月妹妹的美少年，只是如今的他更加成熟，風采更勝當年，更令林西月心動不已。

  看著爹娘恩愛到眼裡只有彼此的模樣，葡萄和林淼倆人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葡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便拉著林淼去前頭招呼客人了。

  唉！沒辦法，誰讓她們的爹娘一把歲數了還是這麼不分場合部分時間隨時隨地地秀恩愛呢？

  作為她們的孩子，必須要有隨時隨地被餵狗糧的承受力。

  生辰宴結束後，林淼拉著葡萄去御花園裡看星星，今晚的月光格外燦爛，他的心跳得也格外地快。

  「葡萄，我明天就要啟程回東啟國了。」

  「啊？為什麼？」

  「三姨母來信說，我二弟實在太不像話了，成天就知道騎馬射箭，書是一個字也讀不進去，光是上個月，他就敢跑了三位先生了，所以三姨母打算讓我回去陪他一旦時間，如果他能夠就此改好，今後皇位就可以傳給他了。」

  「那如果他不能改好呢？」

  「呵呵，有我在呢，他想不好都不行。」林淼冷冷一笑道。

  葡萄忍不住在心裡為姬重明打了個寒噤，這少年今年秋天才滿十歲，大概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文弱書生般面孔的哥哥，能夠腹黑到什麼程度，凡是惹到他的人，那可都是生不如死啊，她在心裡為姬重明小少年點了一排蠟。

  「葡萄，我走以後你會想我嗎？」林淼試探道。

  他可是十分清楚，去年蘇哈傲雄好容易鼓起勇氣向她表白，結果被她以他太老了為藉口，毫不猶豫給回絕了，害得他整整傷心了一年，至今都還沉浸在失戀中無法自拔，若非此一去不知歸期，他也不敢這麼急切地跟她表白。

  「廢話！當然會想啦，咱倆從小睡一張床，這些年雖然不能睡一起了，可一樣是住在相鄰的院子，翻過牆就能見到彼此，算起來我還從不曾跟你分開過超過三天哪！

  哎呦，你要是這一去三個月都回不來，我肯定會想你想得吃不下飯，到時候我餓瘦了你也看不到，不能半夜給我送香辣小魚乾啦。」葡萄愁眉苦臉道。

  林淼哥哥從小就是她肚裡的蛔蟲，她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她的心思，她從不曾想過他們會有分別的那一天。

  「那你……想不想……？」林淼後面的嫁給我三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打斷了。

  「想，我當然想，明天一早我就藉口太過傷心不去送你，然後我提前偷偷溜到你馬車上，這樣我就能跟著你一起去東啟國了。

  這些年來，我娘總是想我太外婆他們，可每次她想要回去看他們，我爹就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害我娘總也不忍心離開他，好在他們每隔三年都會借著到止戈州進貨的機會，順道來銀鷺城看看我們。

  我決定了，這一次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親自去京城看看他們，順便跟著你去看一看東啟國的皇宮，聽我娘說，那裡的宮殿比我們浩泰國的王宮還要宏偉廣大呢。」

  葡萄一臉興奮地在他耳邊嘰嘰喳喳，林淼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唉，這丫頭還沒開竅呢，他的追妻路大概、或許、可能，還遙遠著哪！

  天還沒亮，蘇哈傲雄就起床了，昨晚接到月姐姐的信隼傳來的消息，葡萄這丫頭翹家了，跟著林淼的車隊離開了銀鷺城，目的地應該就是東啟國京城。

  車隊預計今早進入止戈州，月姐姐讓他務必要攔住葡萄，不說她的身份不宜隨便離開銀鷺城，單說林淼的身份就十分特殊，這一路上保不齊會遇到一些勢力的暗殺，畢竟他的年齡已經足夠做儲君了，而那些個嬪妃們的家族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皇后嫡子繼位，林淼這些年若非一直呆在銀鷺城，指不定會遇到多少刺殺呢。

  可是攔截葡萄這種事他能做得到麼？那小丫頭只要假惺惺地在他面前擠兩滴眼淚，他就只能舉手投降了。

  好在他這些年功夫日漸高強，拓跋國主甚至於將自己家族的不傳之秘七絕神功的基本功法都傳給了他，這一路上有他護航保駕，葡萄和林淼一定可以安全到達京城。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勾唇苦笑，這輩子他算是栽在葡萄這丫頭手裡了，哪怕不能娶她為妻，他也願意護她一生平安。

  朝陽終於緩緩升起了，他騎著一匹玉獅子馬立在他們必經的路口，身後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裡面裝滿了葡萄愛吃的各種零食。

  車隊終於出現在他眼前，蘇哈傲雄拍馬過去，旋風般掀開了第二輛馬車，車簾後露出葡萄驚喜交加的臉。

  「嗨！想雇個免費保鏢麼？」他衝著一對少男少女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