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土匪的寶庫？」

  王豐饒有興起：「是嗎？在哪裡，有什麼證據？」

  「呃……」

  張楚語塞，遲疑道：「直接的證據，肯定是沒有。不過我今天，去了縣城的圖書館，翻找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建國初期的一些資料。」

  「其中就有關於剿匪的過程，很詳細的始末。」

  張楚興奮道：「從這些資料中，也可以推測出一些細節來。」

  「什麼細節？」

  「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我也不多說了，只說兩個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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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楚笑道：「一是當年，掌權的土匪頭子，在剿匪的過程中，死於流彈。所以，山寨有什麼秘密寶庫，也無人知曉。」

  「第二，攻破山寨之後，也有土匪投降。根據那些土匪的交待，在距離山寨十幾里處，一個隱秘的山坳中，隱藏了許多物資。」

  張楚輕聲道：「那裡有大米糧食，還有軍火彈藥。據那些土匪說，這些東西是土匪的頭子給大夥留的後路……」

  「他們扛不住了，本來想突圍的，可惜沒跑成。東山再起的物資，也派不上用場啦。」

  「你聽聽，聽聽……」

  張楚讚嘆道：「土匪也不是笨蛋，還是有危機意識的，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

  「三窟？」

  王豐瞭然：「你是想說，除了山寨、山坳以外，還有另外的秘庫？」

  「……不知道。」

  張楚攤手道：「可能有，可能沒有。」

  說話之間，他拿起了桌面上的牛皮畫，再次打量起來。他一邊看，一邊對照王豐的畫，又是一陣嘆服：「天壤之別，天壤之別。」

  牛皮畫的筆法，十分的簡單，幾本是以線條勾勒，沒有什麼章法可言。

  相比之下，王豐的畫，景致栩栩如生，渲染得十分到位。儘管與專業的畫家，也有一定的區別。但是在張楚看來，已經難能可貴啦。

  「厲害。」

  張楚由衷道：「王豐，你是美術專業的麼？」

  「談不上，沾邊吧。」

  王豐一笑，他還真專門學過美術，可惜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當然，張楚讚嘆的重點，肯定不是在畫的本身。他站在桌面上，望著畫中的千山萬水，略微激動道：「王豐，你看……這山脈，這山谷……」

  「一條完整的脈絡，就是所謂的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張楚沉聲道：「龍行千里，山斷而氣相連。」

  「又是風水。」

  王豐無奈道：「研究這麼久，你還沒放棄呀。」

  「說什麼胡話？風水是一輩子的事情，怎麼可能放棄？」

  張楚揮手，隨即笑道：「當然，事情有輕重緩急。既然是一輩子的事情，也不必急於一時。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去發掘呢。」

  「怎麼發掘？」

  王豐明白他的意思，慢悠悠道：「你想從哪裡入手？」

  「這還用說？」

  張楚摩拳擦掌道：「自然是……牛皮畫中，那些有標記的地方呀。」

  「嗯。」

  王豐點頭，也十分贊同。他站了起來，重新提起了筆，然後對照牛皮畫，在自己畫的圖畫上，一連勾了十幾個圈。

  一個個地方，就是他們排查的重點。

  這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

  王豐輕聲道：「這些標記，分散在不同的位置，可謂是囊括了方圓幾十里，上百個山頭。一個個去找，去搜查……也是體力活。」

  「不怕，不怕。」

  張楚很樂觀：「一天探查一個地方，最多半個月而已，還不如老杜鑄劍累。」

  「你高興就好。」

  王豐提醒道：「不過……別抱太大希望，做好一無所獲的準備。」

  「放心，我知道的。」

  張楚笑了，從容道：「其實這事，對於我來說，就好像去小溪撿奇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結果不是很重要，關鍵是這個過程，讓我享受樂趣。」

  「哈哈。」

  王豐笑了，張楚能這樣想，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

  做飯去，順便給杜南星送晚餐。

  畢竟接下來一個月，杜南星就窩在作坊中，劍不成，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王豐與張楚，做了早餐兼午餐，先給杜南星送去，然後開始了探寶之旅。得益於這些天來，張楚尋龍點脈，兩人對於附近的地形，也算熟悉了。

  他們決定，以九溝寨遺址為中心，由近向遠探索。

  首先來到孤山腳下，附近的一個巨大山溝中。

  山溝一側，幾塊巨大石頭堆壘之地，就是標記之處。說實話，之前兩人經過這裡，也看到了石頭。只不過，他們沒有靠近觀察。

  現在再來，走近了石頭，才發現幾塊巨石，比他們還要高大。

  「這裡會藏了什麼東西嗎？」

  王豐摸著石頭，只見巨大的石頭，表面粗糙不堪，有風化的痕跡。

  在石頭腳下，則是長滿了綠色苔蘚。

  答答，答答。

  張楚沉吟，忽然以竹竿，在石頭上敲敲打打，有時候還戳幾下。

  從石身，再到邊沿，最終到石頭下的泥土、草叢。

  撲哧……

  冷不防，張楚隨手一刺，長長的竹竿，直接沒入草叢。

  「有情況。」

  一瞬間，兩人欣喜，連忙湊過去，撥開了草叢。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洞口不大，只容一個人鑽進去。

  而且由於年代久了，洞口邊上也積累了不少腐草淤泥。

  一撥草叢，一股陳腐的氣味，就揮發出來。

  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退後了幾步。

  王豐揮手驅味，然後皺眉道：「這個地方……應該沒藏什麼東西，最多是個伏擊點，或者是崗哨……」

  「……看看，看看再說。」

  張楚想了想，直接把竹竿捅了進去。兩米長的竹竿，很快就到底了。竿頭一戳，帶出來的，是腐爛的泥。

  「……走吧。」

  試探了幾次，張楚聳肩道：「下一個地方。」

  「呦，不錯嘛。」

  王豐頓時笑道：「這是洛陽鏟麼？」

  盜墓影視劇這麼火，他自然也看過，所以明白張楚的手法。

  「……別瞎說。」

  張楚卻急眼了，辯解道：「這是倒杖，倒杖懂麼？算了，你不懂更好……走吧走吧，趁著還有時間，去另外一個地方，天黑之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