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物

  「你是誰？」青林嚇得連退數步，小臉煞白。

  面前人影極為壯碩，比之趙寧更加魁梧，他身高至少兩米，就這麼站在青林面前，給青林感覺，如同大山。

  「我是誰？」

  人影愣了一下，發出苦嘆：「是了，你有父母，已舍我而去。」

  「這是哪裡？」青林又問。

  「這是星空，你日後必將踏足的地方！」

  人影深吸口氣，接著道：「青林，你我時間不多，我便長話短說。」

  青林不敢相信，眼睛瞪大，又退數步。

  人影見此，眸中露出苦澀，卻是知曉時間不長，連忙說道：「你為我帝神族一世聖子，出生之時，天劫欲要滅之，我無奈之下，將你降至一級版圖。」

  

  「人有三魂七魄，你有一魂一魄，我以帝神族滔天聖器代替這一魂一魄，保你不死。」

  「魂為『獵神弓』，魄為『幻流心魘』。」

  「你體質孱弱，是因靈氣不足，極其嚴重的缺少！今能來此，是修煉四年之中，積攢少許，已開啟吾族帝靈，醒來之後，帝靈便會降生，屆時將傳你吾族神法。」

  「因天劫之威，我在你體內打下七道封印，待突破版圖之時，必可自行解開。」

  「吾帝神一族，以肉體抗天，你卻擁有七系法則，為當世聖子。」

  「吾族傳承，帝靈會為你一一解開，不可急躁，不可逾越。」

  「切記，不能暴露身份！」

  「轟！」

  話音落下，人影陡然炸開，化作雲霧，逐漸消失。

  從他出現，到嘆息，到消失，前後不超過兩分鐘。

  青林怔怔的站在原地，那人影說話速度極快，他根本無法記住，然這些話語，卻如繡刻一般，已是深深印入他的腦海。

  只是瞬間，青林便猛然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依然在青元府練功場，姐姐依然在練家功，但那夢境，卻是久久不散……

  ……

  昏迷、自行醒來，這已成了青林四年來一個循環，趙寧等人早就習慣。

  青林醒來之際，注意力無法集中，腦海全部都是那些話語跟那道人影。

  他仿若無魂行屍遊走，不知何時，已來到房中。

  整整一天，未再出房。

  趙寧感覺有些怪異，四年來，除了春年，青林從未停歇過哪怕一天，而今卻整整一日閉門不出，甚為異樣，忙將此事稟報給了青元。

  就在去年，雷月部落再度反叛，大舉進攻，青元忙於鎮壓雷月部落之事，對青林、青嬋姐弟有了忽略。

  此刻，聽趙寧一說，猛然驚醒，連忙跑去青林房中，見其坐在床上，呼吸平穩，看起來絲毫無事，頓鬆口氣。

  「怎麼了？」青元問道。

  他的忽然開口，嚇了青林一跳，後者身體一顫，這才發現，是父親來了。

  青元極其厭惡迷信之語，青林不敢將夢中之事告訴父親，躊躇了少許，最終說道：「父親，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青林，你努力了四年，毅力強大，歇息一日是應該的。」青元安慰。

  他知道，隨著時間推移，青林越來越懂事，看著姐姐一天天的變強，看著他人一天天的變強，青林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青林沒有再開口，青元煩惱雷月部落，又輕聲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七級版圖、一世聖子、一魂一魄、滔天聖器、七系法則……」

  青林喃喃自語：「這些……都是真的麼？」

  ……

  時間飛快，如指間沙，偷偷流過半年。

  雷月部落舉族反攻，且聯合草原大部『烈騎部落』、谷幽清修『大蒙部落』、暴力兇殘『惡靈部落』三大部落，已有穩超鎮雷王青元手下將兵之勢。

  更是盛傳，雷月部落當中，出了一位先天巔峰強者，甚至有可能如宦林海一般，突破先天，達至那固元之境！

  羽昭大帝下令，逐日帝國護國法師『地衛』姬辰親自參戰，且調來十萬軍隊。

  鎮西王雷震因最為靠近青元城，西南交接，便自行請命，參與鎮壓四大部落之戰。

  羽昭大帝大手一揮，批准！

  每一日，四大部落都會對逐日帝國所布下的戰爭防禦陣地進行攻擊，卻只是小打小鬧。

  曾有一次，鎮西王雷震徹底怒了，不顧青元攔截，下令軍隊朝四大部落棲息之地進發。

  然而，前頭部隊只是前行了一日，便七竅流血而死。

  姬辰查看，是中了劇毒。

  剩餘士兵，更是被四大部落追殺，若非青元及時派兵相救，定會全軍覆沒。

  有消息傳出，鎮西王雷震因此事震怒，甚覺丟人，其兒子十六歲小兒子雷鳴上書參戰，他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准了！

  實際上，參軍歸參軍，打仗歸打仗，十歲的確可以參軍，但一般情況下，都是到了二十歲，方才開始參與戰爭。

  雷鳴今才十六，雷震便是應允，可見心中怒火。

  ……

  同年，青元府客廳當中，一家四口吃完飯，青嬋忽然起身，說道：「父親，青嬋請命，參與鎮壓四大部落的戰爭！

  青元沒有驚訝，這似是意料之中。

  甚至，他心中有些期待青嬋請命。

  青林不能修煉，他青家不能後繼無人！

  然而，未等青元開口，錦苑便是喝道：「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參的什麼戰爭？不准！」

  「可是……」

  青嬋還欲說些什麼，錦苑直接打斷：「若再提及此事，便收你家功，不讓你繼續修煉！」

  這一幕，令青元心中苦澀，他暗嘆，錦苑的確太在乎青嬋與青林了。

  「父親。」

  就在此刻，青林又是忽然站起，說道：「我不是不能修煉，是因為靈氣缺乏，若有足夠靈氣，定可一日千里！」

  他鼓足了勇氣說這話，回想夢境，他都不知是真是假。

  「你如何知道？」青元驀然站起身來，眼中迸發出強烈希望。

  青嬋再天才，也始終的女孩子，如今日這般，錦苑根本不讓其參軍。

  「我……我……」

  青林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告訴父親，是夢裡有人告訴自己的吧？

  「好！」

  青元忽然說道：「你既有如此自信，我便試上一試！」

  青林愣住了，自己連原因都沒有說出，父親就相信自己了？

  轉念一想，青林便是明白，不是父親相信自己，是對於自己的修煉，父親實在是太奢望了。

  ……

  翌日清晨，青元便是前往帝國國度，那靈物之事，只有國庫才有。

  青元未回，卻有侍者帶著聖旨來臨。

  「青元府接旨——」

  錦苑等人連忙跪下，靜等旨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雷王青元護國心切，曾立大功。然靈物太過珍稀，故許下承諾，青元府中青嬋參戰，換靈物三株。如有違背，斬殺青元，頭顱吊城三天示眾！」

  錦苑渾身一震，她何等心思，幾乎瞬間便猜想到了，這是青元的一個『陰謀』！

  以青元跟羽昭大帝之情，莫說違背聖旨，怕是反叛，也不能給出如此懲罰。

  而今，當著整個青元府的面，羽昭大帝下了這樣一道聖旨，這就是在逼迫自己！

  青林明白聖旨所說，卻一時沒想過來，立刻喊道：「我不要用姐姐換靈物，公公，你把這聖旨拿回去吧！」

  「弟弟。」青嬋連忙拉了一下青林，示意他不能跟公公這麼說話。

  公公則是笑看了青林一眼，說道：「聖旨已下，不能收回。」

  最終，靈物留下，青嬋隨公公而去。

  錦苑神色甚為陰霾，她整日不開口，面容似是在逐漸蒼老。

  她不恨青元，卻是心中憋火，然青元處於戰爭，她無處發泄。

  青林的確是希望，可若這三株靈物，不能讓青林修煉，礙於聖旨，青嬋豈不是一直都要待在軍中了？

  看著母親充滿陰霾的面龐，青林心中難受，低著腦袋道：「娘，我錯了……」

  「不怪你。」錦苑摸了摸青林腦袋，便回房去了。

  望著母親那蕭索的背影，青林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他回到房中，拿出羽昭大帝賜予的三株靈物，仔細查看。

  這靈物都是靈草，輕易很難得到，煉化丹藥吞服最為有效。

  但丹藥豈是他能夠煉製，唯有直接吞服。

  他咬了咬牙，拿起一株，直接放在嘴中咀嚼，而後大口的咽了下去。

  「轟！」

  靈草入體，青林瞬間感覺一股洪流自喉嚨間流淌而下，循環全身。

  那靈草似是剎那便化為了磅礴靈力，貫通四肢八脈，充斥青林體內。

  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只是舒服異常，感覺腹中很飽，十六年來，最飽的一次。

  「那人說的不是假的……」青林喃喃自語。

  「當然不是假的。」

  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傳於青林耳中。

  青林一驚，不由自主的看到了體內丹田當中，有一道人影在逐漸成型，像是嬰兒。

  「我懷孕了！」

  青林陡然跳了起來，不過僅僅片刻，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是懷孕！我是男人，不可能懷孕！」

  「懷個屁！」

  那人影透明，呈現金黃之色，慵懶的伸了一下小胳膊小腿，接著說道：「聖子之體啊！我竟然如此幸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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