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什麼是愛情？

  盛棠愛誰？

  高中不可以談戀愛，說什麼愛不愛的，她這到底是對誰說的？

  祁麟卻一下子聽了進去。

  他明白盛棠的詩的意思：愛情里，也需要獨立和自尊。

  不值得為了愛情去殺人，不管是什麼樣子的愛情。

  也許，她想表達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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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像泉源......」

  她一句句往下讀。

  班上的質疑聲慢慢嬌弱，直到最後悄無聲息。

  盛棠讀的，是之前她那個世界著名詩人舒婷的《致橡樹》，它在盛棠年幼時期，打下了她的愛情觀。

  在愛情里，她要堅強而獨立，絕不會去依附男人，也不會把愛情看得至上。

  「......常年送來溫涼的慰藉；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女生們聽到這裡，都似被擊中心靈般，略有感悟。

  社會教導女孩子們，多半在愛情里處於另一種地位。

  突然，盛棠說，她在愛情里要有相同的形象，不是襯托，也不是主導，是平等的。

  就連班主任陳老師，也錯愕看著盛棠。

  盛棠背後筆挺，一字一句都頗有力度，有種不同尋常的氣魄。

  這女孩子身上，有頑強而剛烈的個性。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融在雲里，

  每一陣風過，

  我們相互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語言，

  你有你的銅枝鐵干，

  像刀、像劍、也像戟；」

  盛棠讀到了這裡，情緒略有點高昂。

  全班同學也被她帶動，陷入了這樣的激動里。

  李曄一眨不眨看著她。盛棠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充滿了力量，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如此好勝，這首詩像是特意為她而做。

  她的眼裡，流淌下了眼淚，不再是委屈、屈辱，而是一種激烈的情緒碰撞。

  盛棠繼續道：「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也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最後幾句，她沒有讀，只到這裡就停止了，因為李曄現在的心情，到這裡剛剛好。

  後面的兩句話，她估計聽不進去。

  她讀完，教室里鴉雀無聲。

  明明在這樣危險的環境裡，有幾名女生在蔣寶初等人的帶領下，突然鼓掌。

  李曄的心，也被這首詩拉了回來。

  她痛哭不止，手裡的水果刀落地，哐當一聲。

  一位民警眼疾手快，先把那水果刀撿了起來，然後趕緊去扶白芍林。

  白芍林也痛哭。

  班主任從詩歌里回神，急忙去扶住了白芍林：「沒事吧，都讓讓，把人送醫院！」

  大家都往旁邊退。

  只有盛棠，走到了李曄面前。

  李曄往她身上撲，抱緊了她，哭得更加大聲了。

  盛棠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結束了，你做得很好，你沒有傷害她。」

  李曄還在哭個不停。

  保安上前，和警察一起拉開了盛棠，把李曄帶了出去。

  教室里亂糟糟的。

  陳深也被教導主任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