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跨年夜
2024-05-19 02:53:29
作者: 青梅果子
跨年夜,流蘇島。
二十年前,慕遠儒的一句話,震驚世界。
當時,國際輿論只當他是在誇誇其談,無人信以為真。
那時的金陵遠沒有如今這般的國際地位。
所有的細節必須盡善盡美,靳御交代完關鍵事宜,馬不停蹄便挪步去了貴賓休息室。
剛來到門口,門開了,宣亞茹從裡面悄聲走了出來,見了靳御,她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點聲,柒柒睡著呢!」
「睡了?」靳御微微蹙眉。
「你也辛苦了。」宣亞茹輕按著靳御的手臂,微微嘆息,近來國事繁忙,靳御應付政務之餘,還要顧及懷孕的妻子,細細看去,不難發現他眼內的紅血絲,作為母親,自然是心疼的。
宣亞茹微微在兒子身邊靠了靠,輕輕抱了抱,接著便離開了。
靳御悄聲走了進去,見慕柒柒靠在沙發上,將頭輕靠在沙發榻上,許是睡沉了,頭微微一沉,便要滑下去,靳御三步並兩步的邁了過去,用掌心將她的頭微微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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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情很輕,慕柒柒還是醒了,對於自己睡著的事情,似乎渾然不知。
抬眸之際,靳御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
「我怎麼又睡著了?」
靳御心疼的在她的鼻尖吻了吻,「還有一個半小時,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她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夜裡已經開始有些睡不安穩,這段時間,她已經落下了嗜睡的毛病,倚在一個地方稍微久一點,也許就睡著了。
如果是別的活動,又在深夜,他一定不會讓她托著疲累出席,可今晚的儀式,無論是哪一方面,尤其是對慕柒柒,意義實在是太不尋常,她勢必是要現身的。
慕柒柒看到了他眼裡的紅血絲,有些心疼,「晚上我們分開睡吧,守著我你也睡不好。」
這些日子,每每她半夜醒來,一睜眼,夜燈必然是開的,靳御已然醒了,他永遠醒的比她早,睡得比她晚,她在家休養著,到不覺得什麼,可靳御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她真的擔心他的精力會支撐不住。
男人眉眼間是濃濃的笑意,握著她的手指吻了又吻,「守著你還能睡一會兒,不守著你,我可能就要失眠了。」
「失眠吃藥啊!」慕柒柒挑著音調說,討厭某人油腔滑調的拍馬屁。
靳御一本正經的望著她,薄唇又向前湊了湊,「所以你是我的藥呀。」
那一聲呀,帶了幾分挑逗,聽著卻舒服,近來她格外敏感,怕吵了她,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溫柔。
話音落下,溫潤的吻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混著男人獨有的麝香,情慾迷離。
原本撫著她面頰的手,滑過脖頸,向下探去,接著是他低低的一笑,「好像又大了點。」
她拍他的手,「起開!」
男人只是笑,似乎留戀那手感,輕輕揉著,「好像比懷司沐的時候還要大了許多。」
看著男人眸色幽暗,欲色頗濃的眼神,慕柒柒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失笑,彎彎的眉眼,很是俏皮。
「笑什麼?」他顯然愣了一下,輕戳著她的鼻尖問。
「你不覺得,只有這幾個月,你才配得上你這個名字麼?」慕柒柒繼續笑著。
禁慾?
靳御微微笑笑,扣著她的小腦袋,「其實,我問過醫生了,她說寶寶現在已經很穩定了,不過要適度,不能太頻繁。」
懷司沐的時候,她的狀態真的很好,飲食上,生活上,都沒有太多的忌諱,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感覺來了,便順其自然。
可是這一胎,真是將她捉的牢牢的,許是懷司沐的時候,真的是太順利了,所以這一胎,似乎要讓她體驗一次極天到極低的落差,懷孕剛開始,一個寶寶便險些被判了死刑,如今月份越來越大,孕期反應也都跟著來了,胃口變差,嗜睡,小腿也開始浮腫,站得久一些,都會覺得很累。
「你竟然又問了?」慕柒柒覺得啞口,她仍然記得懷司沐時,她去產檢,聽見某人用一口流利的法語一本正經的與醫生進行交涉,那時的她,法語並不好,只是記了幾個詞,後來一查,翻譯出來的內容令她面紅耳赤,沒想到,這人回到國內,依然這般我行我素。
她仍然記得,後來她去產檢,法國醫生問她,有沒有度過一個美好的情人節夜晚時,她面紅耳赤的模樣,某人卻搶先應了一句,「當然。」
「不然,今晚試試?」男人的聲音低醇的落在她的耳際。
慕柒柒裝作沒聽見,可耳根被他咬著,傳來一陣陣的酥麻。
看她嬌羞的樣子,他抿唇低低的笑。
到底,他只是說說而已,平日,她的生活起居,他都格外謹慎,懷著雙胞胎本來就辛苦,他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只想著那些男女之事。
那一夜,伴著窗外持續升空的煙花,她睡得格外安穩。
「還困麼?」他牽了她的手問。
慕柒柒搖了搖頭,聽他說了那些面紅耳赤的話,心跳都跟著快了,早忘了困意。
「那我們出發吧。」男人勾唇,扶著她起身,牽著她向外走。
全球直播。
慕柒柒一襲紅裙,驚艷了會場,一襲蓬鬆的紗料巧妙了遮擋了她隆起的小腹,不精細看,看她纖細的身骨,一點都看不出她已是即將待產的准媽媽。
一旁靳御穩穩牽著她的手,不管周圍幾多注視,他的目光只為她盯著腳下的路。
那一夜,有靳瀚麟這位總統在,靳御自然不會搶父親的風頭,他有意低調,全程只是坐在觀禮台上,一雙鷹眸,幽暗的盯著前方。
零點即將到來,台上是兩國的最高軍事將領,顏克誠軍裝上陣。
慕柒柒站在觀禮台上,看著國旗緩緩升起,激動的止不住顫抖,這是她父親的心愿,她終於替他見證了。
國歌奏畢,靳御側眸看她,淚雨已然濕潤了她的眼眶。
他抬手輕輕為她擦拭。
慕柒柒連忙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低聲說:「我不能哭的,妝有沒有花?」
外交場合,她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一國形象。
「沒有,很美。」男人附耳過去低低的一句。
交接儀式結束,兩國政要登上主台,握手言和。
法國總統主動與靳瀚麟握手,只是禮貌的笑笑,接著便是靳御,雖然是尋常的問候,可他對靳御的稱呼,卻是一句「先生」,雖然只是再簡短不過的稱呼,卻無疑被視為對這位的無上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