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東窗事發
2024-05-19 02:47:04
作者: 青梅果子
慕柒柒又嘆了一口氣:「寶貝!跟著這麼一個腹黑主人,真是委屈你了!」
靳御一副滿是醋意的表情看著她:「它是寶貝?那我是什麼?」
這問話的語氣,竟然不像是玩笑,很是認真。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瞪向他:「你最多就算是它的後爹!我才是親媽!」
靳御「呵呵」的笑了一聲:「後爹對它也不錯,剛剛才和親媽給它生了一個弟弟!」
說著,靳御看向了慕柒柒抱在懷裡的汽車模型。
慕柒柒連忙將懷裡的東西塞給他,一臉不屑:「以後你就指著這個破模型給你養老吧!活該你欺負人!」
靳御又是「呵呵」一笑。
「你還笑!」慕柒柒氣不打一出來,她都氣成這個模樣了,靳御竟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笑吧!笑吧!再笑下去沒人給你生兒子!
慕柒柒氣鼓鼓的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汽車向外交部公寓的方向開著,慕柒柒全程將臉撇向窗外,靳御幾次伸手去握她的手,慕柒柒冷冰冰的一抽手,就是不理他。
突然,靳御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響了一會兒,靳御卻沒有要接的意思。
慕柒柒覺得奇怪,側眸看向了中間的儲物格,手機屏幕亮著,亮閃閃的屏幕上,赫然寫著「任薇婉」三個字。
怒火一波還未平,另一波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沖了上來。
「為什麼不接電話?」慕柒柒冷冰冰的問。
「不想接!」靳御淡淡的一句。
「不想接?還是心裡有鬼?」慕柒柒嗆他。
靳御哼了一聲:「寶貝這麼想接,那你接吧!」
慕柒柒癟癟嘴,你才想接!再說,接就接!誰怕誰?
慕柒柒伸手剛想滑開屏幕,屏幕一黑,電話掛斷了。
雙手捧著手機,慕柒柒正憤惱著,一條信息緊接著擠了進來。
屏幕一亮,竟然還是任薇婉的。
「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慕柒柒看罷,兩道彎眉不由得擰成了一個八字。
昨天晚上!她醉酒之後都發生了什麼?慕柒柒心裡恨恨的,靳御說得對,喝酒果然誤事。
她將手機屏幕面向靳御推了過去,怒火中燒的質問:「昨天晚上?你們見面了?她要和你解釋什麼?」
「沒有!」靳御淡聲一句。
「有有有!就有!昨天晚上你趁我醉,就去隔壁見那個小妖精了!是不是!」
靳御側眸看向她,又是一句:「沒有!」
「你說謊!那她要和你解釋什麼?有什麼可解釋的!」
靳御默聲,沒有應話。
慕柒柒搖著他的手臂:「你說話啊!心虛了是不是?」
慕柒柒氣急,本來剛剛在店裡被耍,心裡就已經覺得夠委屈了,現在靳御又背著她,出去夜會其他女人,心裡的火氣一股腦的湧上,不知不覺,她覺得眼眶濕濕的,委屈到不行。
紅燈的路口,靳御將車停下來,側頭看向她,伸手要去摸摸她的臉,手還沒有碰上,被慕柒柒啪的一聲推了開去。
靳御見狀,只能哄了一句:「乖,別哭了!」
慕柒柒抽搭了兩聲,眼淚忍著,倒是沒有落下來:「那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靳御抿唇,他現在有些慶幸她喝了那半瓶米酒,陽台上那麼激烈的爭吵聲,她竟然一句都沒有聽到。
如果他現在和她如實轉述昨天的事情,他和任薇婉的婚約原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可一旦被小丫頭知道了,即便是假的,她也一定會堵在心裡是一件事,婚期在即,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想罷,他只能應話說:「昨天她媽媽過來了,在陽台上,她和我爭吵了幾句,就這些!」
「為什麼吵?」慕柒柒追問。
靳御正想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電話又一次打進來了。
任薇婉。
慕柒柒雙眸睨著他,一副「你要是敢不接就死定了的」神情。
靳御這一次沒有猶豫,滑開屏幕,直接起了電話,順手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邊,任薇婉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低聲說:「靳御!對不起!昨天我媽對你有些誤會!當年家裡不希望我外派工作,我不得已才編了一個這樣的藉口……」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靳御搶斷說:「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說罷,靳御直接掛斷了電話。
慕柒柒本來還想探聽更多的事情,然而,就這樣,沒了?
放下電話,靳御淡淡的一句:「放心了?」
慕柒柒撇撇嘴,放心才怪!
卻不想,電話緊接著又打了進來。
這一次,是宣亞茹。
靳御微微抬眉,接起了電話。
「你立刻回宜園!」電話中,宣亞茹的語氣並不好。
「什麼事?」靳御問了一句。
「讓你回來你就回來!自己回來!」
話音才落下,電話就被宣亞茹掛斷了。
**
唐寧府。
黎蔓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一隻腿,姣好的身姿遠遠看去,很是性感。
活動在即,她的身上卻依舊披著一件真絲睡衣,全無心思的模樣,不急不緩。
造型師捧著一款款長裙在黎蔓莉身前一一視過,看出來她心情不好,造型師侍奉的小心翼翼。
「黎小姐!這一款是今早才從巴黎的秀場空運過來的!顏色和款式,與品牌商提供的這一套珠寶也是相得益彰!您看,還滿意麼?」
造型師暗自咬唇,這已經是今天的最後一套禮服了,一個小時後就是剪彩儀式,如果這個時候,黎蔓莉要是再搖頭,她就算是神仙,也無計可施了,更何況,她還不是。
黎蔓莉蔥白的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菸,送到唇邊,微微一抿,冷艷的雙眸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攤在眼前的長裙。
未等她說話,玄關處,傳來黎慶祥憤憤不已的聲音。
「翅膀硬了?自己老子的電話也敢不接了!」
黎蔓莉似是未聞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裡,倒是身邊的人,不禁都是一身哆嗦,這一對父女原本關係就緊張,黎慶祥又趕在這個時候過來,如果誤了等一下的活動,他們一個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一會兒工夫,黎慶祥已經來到了近前。
黎蔓莉也未看他,冷淡一問:「有事?」
黎慶祥悶聲呼了一口氣:「浩星出事了!」
說罷,眉頭緊鎖。
黎蔓莉哼笑了一聲:「與我何干?」
黎慶祥見女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氣火攻心,怒性上來,滿臉憋得通紅:「別忘了,你也姓黎!」
黎蔓莉又吸了一口香菸,一臉冷漠的說:「姓黎又怎樣?」
黎慶祥知道這一次來,是有求於女兒,一味爭執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只能軟了語氣說:「蔓莉啊!怎麼說我們也是父女一場,浩星出事,對你也什麼好處!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媒體到時候一定會誇大其詞,你在娛樂圈這麼久,也該知道負面新聞對一個藝人的影響,我已經是半隻腳踩進棺材的人,你不一樣,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你落得一個身敗名裂,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於心何忍啊!」
語重心長的口吻,倒真像是很替她這個女兒考慮似的,可類似的話,黎蔓莉又不是第一次聽了,利誘是假,威逼倒是真。
見黎蔓莉沒什麼反應,黎慶祥背著手來回踱著步,最後竟直接坐到了鋪滿昂貴禮服的沙發上,坐個實沉。
一旁的造型師看的一驚,心想完了,這一次真的是生死有命了!
黎慶祥繼續說:「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浩星!浩星的帳目一夜之間被凍結,家裡的資產無一倖免,如果這一關過不去,黎家可真就完了!」
黎蔓莉微微垂著眸,抖了抖菸灰,依舊冷冰冰的模樣。
「蔓莉!當務之急,必須要穩住投資人的信心,我現在需要一個名望足夠的擔保人!爸求求你!你去找靳寒說說!」
「要找你自己去找!」黎蔓莉淡淡的一句。
黎慶祥眉間一緊,滋了一聲,強壓下怒火,繼續說:「畢竟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你去找,這一層關係,總還算近密一些。」
黎蔓莉自嘲似的笑笑:「近密?就算是我肯幫你,他也未必會聽我的!」
頓了頓,她追了一句:「一定不會!」
黎慶祥用手掌直拍一旁的沙發扶手:「你跟在他身邊總有十幾年了吧?暫且不說你能不能扶正這一回事,單單就說他對我的態度,我幾次上門找他,他連面都不肯露一面,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父親,即便不要他畢恭畢敬,至少也應該拿出一個晚輩的態度!他對我都這般,對你,我看也好不好哪裡去!你說說,你無名無分的跟在他身邊,你圖個什麼?」
「你還希望他對你畢恭畢敬?」黎蔓莉哼了一聲,「圖什麼?」說著黎蔓莉掃了一圈偌大了客廳,淡淡的說,「這房子就是他送的,我圖他的錢,圖他的名!」
「你不會想這麼給他做小做一輩子吧?」黎慶祥哼了一聲,別人他不了解,可是她這個女兒,卻是傲氣得很,讓她給別人做小,倒不如殺了她來的直接。
黎蔓莉冷艷一笑,冷眼掃向了坐在一旁的黎慶祥:「男人不都是喜歡小的呢?比如你?當年為了娶小的進門,還不惜逼死了我媽!」
黎慶祥聽罷,五官凝聚,面色難堪的厲害,這麼多年他們父女隔閡如冰,大多也是這個原因。
黎蔓莉的母親雖然說死於自殺,可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黎蔓莉嫉恨他,一直視他做弒母仇人。
黎慶祥嘆了一口氣:「蔓莉啊!當年爸爸忙於工作應酬,確實很少顧慮到你母親的感受……」
沒等他把話說完,黎蔓莉怒然起身,回嗆說:「爸爸?你也配這兩個字!自從我十歲那年,你因為那個女人說了一句我偷了她的首飾,你就把我一個人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國!爸爸?我十歲那年,我爸就已經死了!」
「你!」黎慶祥雙手攥拳,漠然啞口。
黎蔓莉扭頭就走,逕自向大門走去。
造型師追了上來,提醒說:「黎小姐!您還沒有換衣服呢!」
「去車上換!」
「您打算選哪件?」
黎蔓莉瞥了一眼造型師手中的長裙說:「就這件吧!」
說著,黎蔓莉在幾個助理造型師的前呼後擁之下,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別墅門口。
「蔓莉!我答應你!你只要幫了我這一次!我就更改遺囑!」身後黎慶祥終於攤牌。
黎蔓莉聽罷,頓下了腳步。
黎慶祥見狀,繼續說:「我會更該遺囑,將來,你弟弟會是浩星的唯一繼承人!」
黎蔓莉緩緩轉過身,微微一笑:「我還要讓那個女人一分錢都拿不到!」
黎慶祥抿唇:「蔓莉!你阿姨怎麼說也跟了我將近二十年……」
「那就算了!」說罷,黎蔓莉轉身就走。
3!2!黎蔓莉在心中默數著,果然,1還沒有數出來,黎慶祥已經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句:「我答應你!」
黎蔓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鄙夷的冷笑,她太了解她這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了,論絕情,他要認第二,沒人會認第一。
黎慶祥追到了近前,問她:「這下,滿意了?」
黎蔓莉垂眸看了一眼剛剛做好的指甲,淡淡一笑。
「儘快去找靳寒!這件事拖不得!」
黎蔓莉抬眸看向他,悠悠的一句:「什麼時候你把最新的遺囑送到我面前,我就什麼時候去找他!抓緊!」
說罷,黎蔓莉逕自走上前,抬腳邁進了等在門口的高級房車,車門帶上,呼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