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交集體

  這年頭，誰要是掉了錢都得急死，但是楊家人怎麼能理所當然的把錢拿著花了。就算很多時候都沒人掉錢，可是真的每一次都沒人掉錢嗎？

  所以為什麼就連不是楊眉眉撿的錢都能歸為楊家？

  大家仿佛換了一種新思路。

  不過，也有人動了點其他的心思，躍躍欲試。秦丫頭不是說可以自己去隊長那認領嘛，反正隊長也不知道是誰的，萬一就把錢給他了呢？

  「你放屁，誰信你啊，拿到手的錢還能送出去！這村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只有楊眉眉才會撿錢，她撿的就是我們家的，趕緊把錢給我！死丫頭人倒是不大，臉皮但是不小。」

  楊奶奶翻了一個白眼，又想把錢搶過來。

  不過她跟秦竹西拼速度，怕是白費了，秦竹西輕飄飄的躲過了她的手，再次換了個地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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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你們楊家掉的錢，那就算楊眉眉撿了，也不能歸你們，村裡的東西都是集體的，集體的就是大家的。如果是沒有主的東西，那就得上交集體。

  大家自己上山打獵得來的獵物還得給隊裡一半呢，撿的錢更不能私吞啦。」

  秦竹西語重心長的道，她說話有理有據，舉一反三，大家頓時就轉過彎來了。好像是這個道理啊！他們去河裡摸幾條魚都還得上交一小半呢。

  等等，楊家這些年，好像也就剛開始的時候撿的野豬分了大家一半，像野雞野兔這些，完全就是自己吃了。有偷摸吃的，也有光明正大吃的，之前因為楊眉眉還小，小孩子撿的東西不算數，不用上交隊裡。

  但是現在她也是大人了，不管是獵物還是錢，都應該上交集體才對！

  「呸，你就是嫉妒我家過的好，你個倒霉蛋，一家子短命鬼！」

  楊奶奶噴了一地的口水出來，說出的話更是惡毒。

  「你才倒霉，你才短命鬼！」

  秦竹南第一個站出來罵道，小臉氣的通紅。

  「你再說一遍。」

  秦竹西把弟弟往後一推，冷靜的道。

  「就算再說十遍八遍，你家裡人也是短命鬼！你爺奶都死了，爹媽也沒了，就一個弟弟，能活到十八歲嗎，搞笑，我用你在這裡教訓我老婆子。」

  楊奶奶倚老賣老，根本一點都不怕，這秦竹西還能打她不成？

  可巧，秦竹西還真能打她。

  「嘴臭就多漱口，心臟就沒辦法了，既然你已經活到了這麼大的歲數，那你去死一死好不好？去地下問問我爺爺奶奶和爹爹娘親，他們是不是短命鬼。」

  秦竹西冷著臉，伸出兩根手指頭戳了戳她腰側肋骨處。

  「嘶~~~打人了打人了，秦家丫頭翻天了，居然敢打老人！」

  楊奶奶感到腰側一陣疼，跟被錘子砸了一樣，疼的她當時就軟下去了，只能倒在地上罵街。皺巴巴的老臉頓時井噴出更多難堪的詞彙，都是涉及人體器官的。

  「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你怎麼能打人呢！果然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

  楊眉眉他爹臉色一變，沖了上來就要推秦竹西，為自己的老母親報仇。秦竹西巋然不動，只在他撲上來的時候側了側身子，順便一腳踢上了他的膝蓋。

  「啊！」

  頓時，楊眉眉他爹也重重的摔在地上了，抱著自己的腿疼的直冒冷汗，這個死丫頭力氣怎麼這麼大！

  有人看不過眼了，為秦竹西打抱不平道。

  「行了你們，罵人家一個小姑娘家裡都是短命鬼也太過分了，楊嬸子，她就用兩根手指戳了戳你，你至於躺在地上不起來嗎，還罵的那麼難聽。」

  「楊老二你也是，你娘腦子不清楚，你怎麼也人來瘋，還想打人家，她跟你女兒也就一個年紀，你也是真好意思動手，被踹了一腳也是活該。」

  這就是為什麼秦竹西要用兩根手指頭了，她力氣大，只要挑好地方，兩根手指頭就能戳的這老太婆起不來。要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推她或者是打她之類的，不僅要受到大家的指責，說不定還會被這老太婆碰瓷。

  不過還能罵街，說明她的力氣還是使小了。

  「罵人不帶爹娘，下次再有誰敢罵我家裡短命鬼，我挨個揍！錢我會交到隊長那裡，誰有意見誰找隊長說去。」

  秦竹西撂下話後走了，看都不看楊家人一眼。

  「楊眉眉，你還愣在那幹嘛，你是個木頭啊，你奶和爹被人打了你看不見啊！哎喲我的老腰啊，秦家丫頭，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楊奶奶平時就是個刻薄潑辣的，在村里鮮少能遇到對手，如今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欺負了，這口氣她能咽下去才怪！

  還有那五塊錢！

  「看你那蠢樣，有錢都不知道撿！這下好了，被別人撿走了吧！你當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你知道家裡開銷多大嗎！」

  秦竹西走了，楊奶奶就可著勁罵楊眉眉，一下子忘記了在眾人面前維持對楊眉眉的友好親切的態度。一時間大家神色各異，不過，更多的是對秦竹西的討論。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秦家丫頭機靈了許多，還硬氣了許多？」

  「誰說不是呢，以前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吭聲，這回都敢跟楊家對上了，不是摔到腦袋摔傻了吧？」

  「你傻啊，要摔也是摔機靈啊，沒看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嗎。」

  「姐。」

  秦竹南忐忑的打量了他姐一眼，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也是沒想到，他姐一腳就踹楊眉眉爹的膝蓋上了，雖然他姐力氣大，但是那可是一個壯年男子，要是打起來肯定是他姐吃虧。

  更何況楊家又不止一個兒子，這要是想報復他姐，可太容易了。至於楊老太婆直接被他忽略了，那個一看就是碰瓷！不關他姐的事！

  「害怕？」

  秦竹西挑了挑眉問道，忍不住上手揪了揪他的臉，瘦巴巴的，摸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唔。」

  秦竹南搖搖頭，他是擔心，而且還有愧疚。他都這個年紀了，還要靠他姐養，而且能活多少年也不一定，看這架勢，他活的越久越會拖累他姐。

  少年的眉眼逐漸的耷拉了下去，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悲傷的氣氛中。

  「別瞎想，就她們那樣的，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打一個，我也能讓你活的長長久久的。」

  短命鬼？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