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論衡

  「咳咳，好了，我正式給你們介紹下。」華闕咳了兩聲，望著呆若木雞的眾教師道，「從今天開始，我旁邊的這位少年秦涯，就是我們明心學府的教師之一了。」

  此話一出，本來就震驚得無以復加的眾教師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腦海中猶如十萬天雷轟轟作響，望著秦涯一臉的不可思議。

  「府主，你確定你沒開玩笑吧！」

  有人開口問道，卻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讓一個修為不過玄元境的少年來當教師？這擺明了就是在開玩笑嘛，這事不可能啊！

  誠然，秦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玄元境，的確是有一些天賦，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們震動，頂多就有點驚訝，畢竟明心學府是雲霄帝國中最大的學府，他們什麼天才妖孽沒見過。

  「開玩笑？不，我是認真的。」華闕自然能理解眾人心中的震驚，他搖搖頭，神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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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教師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縱觀明心學府千年歷史，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深吸了口氣，學府中為數不多的特級教師雲郁緩緩開口，「府主，並非是我懷疑您的決定，不過此事的確令人難以置信。」

  「明心學府是雲霄帝國的鎮國之基，是為帝國培養人才，換而言之，從學府里走出去的學生都是帝國的未來，所以學府對於教師的選拔，是絕對嚴謹的。」

  「師者，授業解惑。」

  「若是無法做到，非但會誤人子弟，更毀學府千年聲譽，更甚者損害帝國根本。」

  「不知這位少年有何神奇，能擔此重任。」

  雲郁語氣輕柔，卻有種重於山嶽的迫力，最後一句話，她目光掠過華闕，直直盯著秦涯。

  眾教師頻頻點頭，對雲郁所言，深以為然。

  「呵，雲教師外表看似和藹可親，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卻是絲毫不退。」青衣中年微微一笑，望著雲郁，不禁搖頭感慨。

  那趙雲歌聞言，撇嘴說道，「別說雲教師他們了，我也搞不懂那老小子在搞什麼鬼。」

  「雲教師，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秦涯這小子的能力我絕對信任的。」華闕保證道，但云郁的目光依舊直勾勾的望著秦涯。

  華闕眉頭一蹙，隨即嘆了口氣，對於雲教師這個脾性，他是知道的，人家也無惡意，都是在為明心學府著想，他也不好責怪。

  「呵，被懷疑了。」秦涯淡漠一笑，深邃的雙眸毫不示弱的與雲郁對視，「雲教師的擔憂不過是對於我能力的懷疑，是吧。」

  「是的，少年。」雲郁頷首。

  「很好，那就好解決了。」秦涯笑了笑，朝眾位教師說道，「不知各位有誰是煉丹師，或者誰是主管學府煉丹這一教學板塊的。」

  「煉丹師？莫非這少年是煉丹師不成。」

  「難道是想在學府中擔任煉丹教師？」

  「我記得學府中丹道水平最高的是五品煉丹師的柳教師，在帝國中也是名列前茅。」

  說話間，一名穿著金黑色丹袍，面白無須的老者走出，望著秦涯，冷哼道，「小輩，老朽五品煉丹師柳青，是這明心學府的高級教師。」

  柳青在明心學府已經呆了近二十年，不知為帝國培養出多少優秀的煉丹師，在整個雲霄帝國的丹界中，也是頗有威望的。

  「大家都是煉丹師，那就來一場論衡，柳教師可有異議。」秦涯淡淡說道，竟敢懷疑丹尊沒有任教的資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柳青聞言，愣了一會，隨即冷笑連連，「好一個後輩，竟然狂妄至此，與我論衡，小輩，你以為你有那個資格嗎？」

  論衡，是武道學術界中的一個專業名詞。

  指煉丹師，煉器師等職業雙方在理論進行探討的一種情況。以煉丹師為例，一般只有同等級的煉丹師才會相互探討，而低級煉丹師向高級煉丹師要求進行探討，則會被視為侮辱。

  「哼，你應該是請教，而不是用論衡！」柳青冷然的補充了一句，對秦涯的好感瞬間降低到極點，若不是他是華闕帶來的人，顧及自己的身份，他早就離開了。

  在他眼中，秦涯就算是一個煉丹師，但他年紀輕輕，如何能與他這五品煉丹師相提並論。

  秦涯眉頭一蹙，雙眸閃過寒光，他堂堂一個丹尊，與一個區區五品煉丹師論衡已經是他莫大的忍讓了，而眼前這柳青，竟然還叫自己向他請教，他不怒反笑，「好，好，那就請賜教！」

  「小輩，你要請教哪部分，草木十篇，千玉玲瓏丹經，雲海百丹，亦或是黑月濁水。」柳青所說，都是一些丹界名傳千古的經典，也是煉丹師必修的基礎。

  柳青語氣隨意，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讓秦涯看得一陣火大，他冷冷說道，「隨便！」

  萬年之後，丹道沒落，所用經典大部分都是萬年前原封不動流傳下來的，而這些經典，他早就爛熟於心不說，運用出神入化，甚至能夠舉一反三，對其進行推演。

  丹道方面，他早達到前無古人之境地。

  「狂妄，你竟然是煉丹師，那就講講這煉丹師最基本的幾種一品丹藥，你就說說那玄清聚元丹的煉製方法，所採用的藥材吧。」

  秦涯淡漠望了柳青一眼，緩緩說道:「玄清聚源丹共需要四十八味藥材，分別是晴空水，玄清三葉果，石蟲皮，金靈沙……。」

  「煉製方法需要將晴空水以文火燒制，將玄清三葉果果汁混合雲雀膽，然後……。」

  秦涯神情淡漠，口吐珠璣，語氣沒有絲毫停頓，柳青起初聞言，暗自點頭，想道這年輕人雖然狂妄自大，但總歸是有點真才實學的。

  這玄清聚元丹雖是一品丹藥，可藥材之間的搭配頗為複雜，煉製難度不下於二品，一些手法老練的一品煉丹師稍有不慎，都會煉製失敗。

  眾教師中不乏煉丹師，心下暗自讚嘆「這少年講得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而且步驟準確，藥材搭配也算得上天衣無縫，這是很多一品煉丹師都無法達到的，嗯，有點能耐。」

  可逐漸的，這些煉丹師的神情從讚嘆到驚訝再到疑惑，大喜，表情變換不定，望向秦涯的目光漸漸變了，變得有些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