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決裂
2024-04-29 08:08:02
作者: 白紫衣
朱大富自說自話的在朱大貴身邊坐了下來,「我喊你一聲大哥,大哥啊,你也知道咱們家的鋪子生意是越來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幾天因為老頭子的這件事,家裡這些年的的積蓄基本上全部都放在裡面了。」
「所以啊,這次找你來商量分攤花費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說著說著,朱大富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朱大貴,前者見後者一句話不說,咳嗽了一聲之後就準備繼續說下去。
「咱爹去世這些日子以來,里里外外,買東西,辦酒席,還人情,差不多算出去了幾十兩銀子,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是實在是沒辦法啊,你弟妹她前些日子剛剛被郎中診斷出有了身孕,我這邊也是急著用錢啊。」
「大哥,你家小瑾這些日子抓魚應該賺了不少錢啊,所以,大哥你看,這幾十兩銀子你能不能出個大數,剩下的全算我的,我也是爹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占大哥你便宜的,只要大哥你點頭答應了,我保證,以後要是有人再說你是被老朱家趕出去的,我第一個跟他急。」
朱大富說的有些興奮起來了,舉著手,似乎此刻現在立馬就要去打那些個之前說朱大貴是被老朱家趕出去的人幾個大嘴巴子。
朱大貴依舊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但是站在一邊的朱瑾聽完了朱大富的話之後冷哼了一聲,「說的是好聽,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這幾十兩銀子,你,我爹,還有朱玉你們三個人就要分攤,多一份我們都不會給你的。」
「大人說話,你這個小孩插什麼嘴。」朱大富有些不耐煩地朝著朱瑾看了一眼。
「那好,既然我是小孩,那麼我就不多說什麼。」朱瑾看著朱大富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又朝著朱瑾的爹看了過來,「爹,這事咱們不能答應他,誰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當初不讓我們進家門的時候,就屬他聲音最大。」
朱大富聽著朱瑾剛剛說的這些話,頓時有些生氣了,要是換做平時,他肯定得站起來,好好地教訓一下自己的這個侄女,但是現在他有事要求朱大貴,所以只好暫時地忍耐了一下。
朱大貴還是坐在那,一聲不吭。
好久之後,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是對朱瑾說的:「小瑾,咱們這些日子賣魚賺了多少錢啊。」
朱瑾嘆了一口氣,當他聽到自己的爹這麼問的時候,自然也是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但是她還是很是直接地吧最近賺的錢的數目告訴了朱大貴,「咱們這些日子一共賺了七十八兩銀子,出去這些日子花出去的,還剩六十六兩。」
聽完從朱瑾口中爆出的數目之後,一邊的朱大富頓時就長大了嘴巴,要知道,這七十八兩銀子,自己靠著自己那個祖傳的小店鋪,一年之內都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銀子,哪知道朱瑾這小丫頭這半個月靠著子河裡抓魚就能賺這麼多。
早知道,自己幹嘛繼承老頭子的鋪子呢,還不如去河裡抓魚,不然的話,這麼多就是自己賺的了。
「這次因為老爺子咱們一共話了五十四兩銀子,大富你也不用多說,我心裡也是很清楚這筆帳的,這五十四兩銀子呢,你和朱玉也就不用給了,我一個人出了,就算是我這些年對不起咱們老朱家的了。」
「弟妹有身孕了,那些錢你就留著賣點好的東西給他補一補,朱玉那丫頭和我家的小瑾差不多,到時候找個婆家了,她的那筆錢你就留給她做嫁妝吧。」
朱大貴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朱瑾:「小瑾啊,這些錢都是你一個人賺的,爹也沒有幫上什麼大忙,我現在要讓你把這些錢拿出來,你會恨我吧。」
朱瑾看著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的朱大貴,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點了頭。
「爹,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只管用,賺錢不就是為了拿來花嘛。我這就回家去取錢。」
朱瑾看著朱大貴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看了一眼站站在一邊,臉上早就笑出花的朱大福。
沒有在繼續待下去了,朱瑾轉身回去自己的家拿錢去了。
看到朱瑾走了,朱大富把手放在朱大貴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要和朱大貴說些什麼話,但是朱大貴卻是拿手把朱大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拿了下來,然後一個人慢慢地朝著朱老爺子當初住的那間屋子走了過去。
撲通一聲,朱大貴在那屋子前面跪了下來。
「咚咚咚。」連續磕完了三個響頭之後,朱大貴站了起來,換了一個方向,這個方向是朱老爺子下葬的方向。
又是三個響頭。
做完這些的朱大貴站起身子,拍了拍膝蓋上沾上了塵土,朝著朱大富這邊卡了過來。
朱大富從來沒有見過朱大貴這個樣子,就在他思考著為什麼朱大貴會突然這麼做的時候,朱大貴朝他走了過來。
「從下你就不待見我,你有娘,但是我沒有娘,所以我不和你多計較,因為我知道我惹不起你,後來我離家走了,你也是最開心的一個人。」
聽著朱大貴慢慢說著的這些話,朱大富頓時臉色就變了。
「當初之所以我會來這個朱家要糧食,的確是我不爭氣,此外就是因為這個院子裡還有我爹在這裡,並不是我多念舊情,那些情早在小瑾她娘走的時候給一併帶走了啊,但是我爹畢竟還在這個世上,我不能不盡孝啊。」
朱大貴說著說著,淚水慢慢的沿著自己的面頰不斷地往下掉落著。
朱大富看著這個樣子的朱大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現在好了,爹走了,我對這個家再也沒有是念想了,從此以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們再不是一家人了。」朱大貴眼裡含淚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踉蹌走出了這間老朱家的大院。
一陣風,起的毫無徵兆。
走在路上的朱大貴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摸著他的頭頂,就像很多年前,自己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那個男人經常摸著自己的腦袋一樣。
「爹。」朱大貴停下了腳步,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淚,有些出神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