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奴隸

  狂風席捲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高澄睜開雙眼，發現這個大帳篷多了幾具凍僵的屍體。不久之後，有幾個壯實的草原蠻人走進來，看到屍體後臉色有些不好看，一臉不耐煩的將帳篷的所有人趕出去。

  高澄默默的跟著眾人離開營帳，走出去之後，頓時心胸一暢，只見高闊的天空仿佛碧藍的寶石，萬里無雲，陽光照耀著下方無邊的草原，站在陽光下暖洋洋的，差點讓人以為昨天冰寒的狂風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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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的天氣和大海一樣難以捉摸，尤其是在秋冬季節，或許中午還太陽高照，晚上就下起紛飛大雪。

  從出生開始就在草原上生活的部落，對這樣的天氣沒有絲毫的奇怪，整個部落的數千人開始不斷的忙碌，牧羊人把牛羊牽到外面，大約有一千餘的牧民背著弓箭提著彎刀，組成了一隊騎兵在外面巡視。

  「這個部落的人好像都十分的緊張？」高澄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個草原部落的情況，這些牧民手腳十分麻利的收拾著東西，昨天夜裡的盡情歡唱飲酒更像是盡情的發泄壓力。

  高澄心中念頭不斷的轉動，和蕭律成一起跟在眾多被俘虜的男女後面。很快足有兩百多人的俘虜被聚集起來。

  有不少女人以為這些草原人要將她們全殺了，被嚇得瑟瑟發抖，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哭泣，其他的男人則是一臉的怯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由這些草原人宰割。

  蕭律成雙目露出狠色，和高澄交換了一個眼神，身體微微躬起做好暴起的準備，要是這些草原人不給活路，他們絕不會束手待斃。

  這時一個身材較矮的士卒騎馬而來，他看到這些俘虜怯弱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不屑的神色，手中馬鞭一指，用生澀的漢話說到：「你們！都過來幹活！」

  數千人的部落開始遷移，需要帶的東西極多，其中一千多的騎兵需要防備外敵，一部人需要看守牛羊駿馬，剩下的女人孩子無法帶走太多的東西。所以這個部落的人就像利用抓來的兩百多俘虜。把所有俘虜當成人肉騾馬搬運物資。

  原來不是要殺他們！兩百多的俘虜都鬆了口氣，慌忙按照這個騎兵的命令，各自背著沉重的鐵鍋和捲起來的帳篷，艱辛的跟著部落向北遷移。

  在兩百多俘虜的不遠處，一千多騎兵分散開馳騁在遼闊的草原上，警惕的看著四面八方。這些草原上的牧民都是天生的騎兵，沒有經過多少訓練，但衝鋒起來許多精兵都不是對手。

  「澄哥兒，怎麼辦？這些蠻子騎兵離得也太近了，根本找不到逃走的機會啊！」蕭律成臉上有著一絲急躁，背著沉重的東西靠過來說道。

  高澄臉上也不好看，他來到這個世界是來修煉的，可不是充當這些草原人的奴隸，不過這時候千餘騎兵就在不遠處，這時候跳出來就是找死。

  面對千人騎兵的衝擊，除非他修煉到練力六層，修成鋼筋鐵骨之軀才有機會活命。

  他輕聲說道：「放心，部落遷移，這些騎兵肯定會分出一部分到前面充當斥候先鋒，以免遇到什麼危險。只要這些騎兵散開，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蕭律成強行忍耐，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下口水，喘口氣繼續背著東西前行。沒過多久，不出高澄所料，前面的千餘騎兵分出三百，分散開朝著前面探查。

  還剩下七百草原騎兵，高澄皺了皺眉，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把握從這些人手中逃走。

  這時候眾人已經走了將近七八里，兩百多俘虜昨晚吹了一夜的寒風，今天早上沒有吃任何東西，就被這個部落抓來充當人肉騾馬。

  原本害怕被殺所激發出來的潛力，在一步一步的行走中不斷消耗，不少人臉色蒼白，渾身搖搖欲墜。幾個騎兵負責看守他們，看到這種情況，立即抽出馬鞭狂抽。口中不斷的喝罵。

  「走不動了！真的走不動了！」

  「請大人開恩，讓我們歇歇腳再走吧！」

  兩個年輕的男子終於忍受不住，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臉色蒼白，急速的喘氣。兩個騎兵衝過來用馬鞭抽打，這兩人疼得滿地亂滾發出陣陣哀嚎。

  剛才下達命令的那個矮個子騎士縱馬而來，鼻子發出冷哼，一下子抽出明晃晃的彎刀，艱澀的用漢話說道：「起來！不然，就死！」

  蕭律成拳頭緊握，再也忍耐不住，怒聲說道：「就算是騾馬，讓它馱東西之前也要餵飽，我們餓了一夜，早上什麼東西都沒吃，現在你還讓我們背著這麼重的東西，是想活生生把我們累死嗎？」

  矮個子騎士似乎沒有想到有人敢站出來，楞了一下，隨後雙目厲色一閃，說道：「不過是一些漢人奴隸，死了也就死了！你們的命，還不如牛羊！牛羊的奶水，能養大部落里的雛鷹，讓他們成長為勇士，你們這些奴隸能幹什麼？浪費食物嗎？」

  蕭律成被氣得臉上的刀疤不斷抖動，渾然沒有在意對方把他看做漢人。其他的俘虜看到蕭律成出面和對方交涉，原本還面露期待之色，當聽到矮個子騎士的話，頓時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無比蒼白。

  原來，他們的性命在這個部落的人眼中，還不如牛羊騾馬。兩百多俘虜當中，有一個長相斯文的青年緊握雙拳，恨聲道：「蠻夷，真乃蠻夷之輩……」

  「大家都聽到了，這幫蠻人根本沒有打算讓我們活下去，不如大家一起拼了！和這些蠻子拼了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蕭律成把身上的東西狠狠的甩在地上，嘶聲大叫。在他看來只要兩百多人同時發動攻擊，定能擾亂這些騎兵的視線，到時候他就能趁亂衝出去。

  不過他的打算失敗了，任由他嘶聲大叫，其他兩百多人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剛才還恨聲咒罵的斯文青年還往後退了兩步。

  矮個子騎兵和其他騎兵見狀，大聲的笑起來。不遠處的那些部落牧民看到這裡熱鬧，也圍過來一些人。知道怎麼回事之後，也指著兩百多的漢人俘虜肆意的笑著。要是他們這些牧民遭到這樣的羞辱，早就衝出來和敵人拼了，即便同歸於盡也要找回尊嚴。

  也只有這些漢人奴隸才會逆來順受，即便被踩到泥土裡，也不敢反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