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御 醫

  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得從醫館說起。

  十幾天下來，雲笙也發現了小回春醫館的主要收入，這家醫館，除了開各類坑爹的證明外，另外一項重要的收入就是幫助街坊抓藥、煎藥，治療一些頭疼腦熱，拉肚子的小毛病，疑難雜症是一個都沒遇到。

  有一次，范大夫意外發現雲笙能替人看病後，將這些事都一併子交到了雲笙手上。

  街坊們很快也和雲笙混熟了，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年紀小小，卻很懂得醫理的小女孩。

  范大夫更是慫恿著雲笙去參加藥人的考核。

  所謂藥人，即是負責嘗藥、煎藥、配藥的高級採藥童子，一般中等規模的醫館裡，都會有一名藥人。

  無極大陸上，醫者也是一種很吃香的職業，但要成為醫師或者是像范大夫那樣的鈴醫，是需要通過藥皇閣的考核。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雲笙聽到藥皇閣的名諱了，記得在蕉葉村止血劑事件中，村長爺爺就提起過藥皇閣。

  聽雲笙打聽藥皇閣，范大夫不禁出神了片刻，半晌，他才說道：「凡是學古醫術的人，就都知道藥皇閣，就如魔法師考核有法廟，武者考核有武館，召喚師考核有各地召所，醫者考核就是藥皇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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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皇閣，是大陸最大的古醫術組織，它的分支像一棵龐大的參天樹木，枝葉筋脈遍布全大陸。

  藥皇閣的過人之處，在於它不僅是全大陸醫者的權威考核組織，它同時也掌握了全大陸最珍貴的藥草以及成品藥以及最出色的醫者。

  「有人說，大陸上最厲害的是魔法師，也有人說是武者，更有人說是召喚師，但我卻認為，大陸上最厲害的就是醫者，因為他們能控人生死。雲笙，若是你想找出解救你父親的病症的方法，那有一個地方你非去不可，那就是藥皇閣，」范大夫提起藥皇閣來，滔滔不絕，眼眸中更是閃過了複雜的神色。

  雲笙決定參加藥人的考核，有了前世的醫藥底子，加上雲家留下來的那本藥典和背誦過的齊民藥典，雲笙相信，她通過藥人的考核應該並不難。

  通過一段時間對雲笙的觀察，范大夫對雲笙的草藥基礎也很有底子。

  兩人一番商議後，決定第二日由范大夫帶著雲笙到玉京城內的藥皇閣里接受藥人考核。

  第二日一早，雲笙本打算換上她在蕉葉村的採藥童子服發現數個月來，她的個頭手腳都長了些。

  范大夫見狀，就取出了一套洗乾淨的藥童服，「這是我女兒早年穿過的藥童服，大小和你差不多，你就換上吧。」

  雲笙這才知道，范大夫盡然是成過親的人，他如今孑然一人，不知道他的家人去了哪裡。

  雲笙換好了衣裳，跟隨著范大夫往藥皇閣樓走去。

  藥皇閣不愧是大陸最大的醫者機構，遠遠看去，只見一座巍巍閣樓矗立在街道上。

  不時有藥農和病患進出藥皇閣，整間藥皇閣共分七層，每一層都有小醫館十倍大小。

  雲笙和范大夫才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只見正門處，擺放著一口赤金大鼎，那鼎上裊裊地飄著香氣。

  聞到這股香氣，雲笙不覺腦子一清。

  一名藥師模樣的人走上前來，詢問兩人的來意。

  聽說范大夫是帶著雲笙來參加藥人考核後，那名藥師帶著雲笙往樓中走去。

  藥皇閣一樓販賣各類草藥，二樓出售成品藥，三樓為藥師級別以下的醫者的考核地，四樓以上則是其他級別的醫者的考核地。

  范大夫在出發時，也已經告訴了雲笙，藥人考核分成三步，若是無意外的話，考核分別為，抓藥、煎藥、辨藥，這幾步也恰好是測試一名藥人是否合格的主要程序。

  拾級而上，走到了三樓，只見三樓寬闊的考核室里，已經等著幾名藥童和幾名醫者。

  其中一人一眼就看見了范大夫，他很是譏諷的一笑，擋住了范大夫和雲笙的去路。

  范大夫似也早就認識此人，他無甚表情的說道：「好狗不擋路。」

  「范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本醫。告訴你，就在上個月，本醫師剛通過了四方散醫的考核。再過不久，我就會獲得藥皇閣的任命，前往南方城池擔任閣主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范御醫？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連生計都成問題的鈴醫而已，」那人被范大夫一罵，面紅耳赤，張手往范大夫身上推去。

  御醫，范大夫原本是名御醫？

  雲笙難以想像，一名堂堂御醫，竟會窩在一家小醫館裡。

  范大夫面色微變，他不禁握住了魔杖。

  「范植！程肆海！你們要在這裡鬧事不成！藥皇閣中，不允許喧鬧，」這時，翩然來了名婦人。

  婦人容貌清麗，一身醫師長袍，她的腰間掛著一塊腰牌，雲笙認出來，那塊玉牌和早前她在泰上鎮時，夜狐狸拿出來的那塊冒牌貨「御醫令」一樣。

  這名清麗婦人是名御醫。

  她一出現，方才挑釁範圍的四方散醫程肆海立時露出了痴迷之態。

  在場的藥童們也立時肅然起敬與在場的藥師們一起恭敬地喊道：「藥御醫。」

  范大夫握著魔法權杖的手鬆開了，他神情黯淡，「藥容，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是帶這孩子來參加藥人的考核的，」范大夫沒有正眼去看那名女子。

  「藥人考核？哈哈，范植，就你那家破醫館，還需要藥人？」那名四方散醫鄙夷地看了眼雲笙，他看雲笙的年齡至多不過六七歲，這個年齡，若非是自小學醫，豈能通得過藥皇閣的藥人考核。

  這名四方散醫名叫程肆海，他本是和范植、藥容同堂學藝，但天賦卻比兩人差上許多，多年來，他戀慕藥容，一直很嫉妒范植。

  今日，他的侄兒，也恰是他自己手下的採藥童子前來參加藥人考核，所以才會和范大夫撞了個正著。

  容御醫不發一言，她望了眼雲笙身上的衣物，眼底一黯，厲聲說道：「帶這孩子上去，范植、程醫師，你們都不許入內。」

  「范大夫，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我一定會成為藥人的，」雲笙特意說得很大聲，說的同時，還瞪了那名四方散醫一眼。

  那程肆海心底卻暗暗說道：「要成為藥人，哼，可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