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累了，不來了

  姨姥姥似乎確實是累了，並沒有留蘇樂雲等人，就連話都沒有跟幾人多說，就讓他們離開了。

  一路回到嘉院，孫嘉柔和秦子燕進屋談話，留下蘇樂雲帶著孫宇軒。

  「樂雲姐姐，姨奶奶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小孩子對外界的一些感受最是明顯。

  雖然跟那位姨奶奶接觸不久，但孫宇軒能感覺到姨奶奶似乎不太喜歡他們。

  蘇樂雲摸了摸孫宇軒的小腦袋，「應該是路上太累了，你別瞎想。對了，我聽說，你明兒要考試了？」

  一聽到考試兩個字，孫宇軒立刻把剛剛的情緒甩到了腦後。

  他嘴巴一癟，抗議道：「樂雲姐姐，你是故意的！」

  「我可沒有故意。」

  

  蘇樂雲笑著回到，因著大舅舅的婚事，孫宇軒拜師的儀式也暫時擱到了月下旬，這一次的考試，對於孫宇軒來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吧。

  畢竟，等拜師禮舉行後，京城裡頭的人就會知道小軒成了顧學士的弟子，到時候落在小軒身上的目光也會變多了。

  蘇樂雲眸子暗了幾分，自打母親和離開始，關注起孫家的人也多了。

  尤其是兄長打了勝仗之後。

  不過該做的，該說的，她也都跟外祖他們說了，更多的事情她也插手不了。

  「走吧，去你院子，我考考你如何？」

  「啊？」

  孫宇軒被蘇樂雲拉回了院子。

  日頭漸漸落下，孫府大堂里也越發忙碌起來。

  這一頓飯可是給那位姨姥姥接風洗塵的。

  「大舅舅，大舅母。」

  蘇樂雲帶著孫宇軒到了大堂，就見孫長平和張素素站在不遠處。

  兩個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愛意。

  張素素靦腆一笑，對於蘇樂雲的稱呼，她已經漸漸接受了。

  「大伯，大伯母。」

  孫宇軒也人小鬼大的學著蘇樂雲喊了一聲。

  張素素的臉頰又開始紅了起來。

  又等了片刻，孫紹回來了。

  自打身子越發好了之後，孫紹帶在校練場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若不是要歡迎這位姨姥姥，怕是外祖還要在校練場待上一兩個時辰。

  眼看著人都到齊了，反倒是姨姥姥還沒來。

  孫嘉柔早前就讓人去喊了，此時見遲遲沒來，又是疑惑又是擔心。

  孫嘉柔喚來李嬤嬤，讓她親自去一趟，看看是什麼情況。

  過了一盞茶功夫，李嬤嬤回來了。

  「向老夫人說今兒累了，就不來了。」

  話音落下，周遭的氣氛微微一變。

  孫紹臉上的笑淡了幾分，雖說是他妻子的姐姐，但真說起來，也好些年沒有見過。若是不來大可提前說，何必讓這麼多人等著。

  這模樣，分明是故意的。

  孫嘉柔注意到父親的神情，開口道：「這一路上舟車勞頓，也是正常。既然姨母不來了，那我們就自己先吃吧。」

  雖然大家都動手開吃，可桌上的氣氛還是很差。

  用過晚膳，孫紹和孫長平去了書房，大概有事商議。畢竟等孫長平完婚之後，就該回邊塞了。

  孫嘉柔看向蘇樂雲，「雲兒，你也帶小軒先回去吧。」

  蘇樂雲點點頭，心裡頭明白，母親怕是還要去姨姥姥那邊一趟。

  張素素到底還沒過門，並沒有跟孫嘉柔和秦子燕一同過去，而是跟著蘇樂雲離開。

  「樂雲，那位……向老夫人，跟府里關係不好嗎？」

  路上，張素素猶豫著開口。

  蘇樂雲想了想，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姨姥姥，不太清楚。」

  但這種情況，要是說是無意的，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還有我！我跟樂雲姐姐也是一樣的想法。」

  孫宇軒擔心蘇樂雲和張素素無視了自己，趕忙伸手揮動著，表達自己的想法。

  「就你皮。」

  蘇樂雲捏住孫宇軒的胳膊，笑到。

  張素素的臉色似乎有一瞬間的難看，但很快又散去。

  「希望不是吧。」

  朝雲閣。

  向老夫人暫住的院子。

  孫嘉柔和秦子燕進了屋，就見向老夫人和向玲玲坐在桌邊，有說有笑，看著不像是疲累的模樣。

  「姨母。」

  孫嘉柔和秦子燕都喊了一聲。

  見到二人，向老夫人臉上的笑淡了幾分。

  倒是向玲玲性子開朗，招呼二人，「表姑，表嬸。你們快請坐。」

  丫鬟端上了茶。

  「姨母，您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孫嘉柔抿了一口茶，問到。

  向老夫人聽到這話，忽然輕哼一聲，「你是想我不舒服？」

  這話里的不悅，孫嘉柔和秦子燕聽得分明。

  兩人對視一眼，孫嘉柔趕忙道：「姨母您誤會了，您不是說有些累了嗎？我擔心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讓大夫來給您看看。」

  「不必了，」向老夫人頓了一下，「玲玲，你先去休息吧。」

  這話的意思，自然就是要將向玲玲支開。

  向玲玲笑臉盈盈，「好，那祖母有什麼事讓人來喊我。」

  她乖巧的給孫嘉柔和秦子燕行了禮，便離開了。

  屋內的氣氛，也沉了幾分。

  向老夫人的目光從孫嘉柔臉上划過，開了口：「為什麼要和離？」

  孫嘉柔一怔，遲疑著開口：「姨母，和離便是和離，哪裡那麼多的原因。」

  「我聽說是因為那蘇長青在外頭養了女人？」向老夫人面色淡淡，「這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就因為一個女人，你就要和離，別人會怎麼看？」

  「姨母，您可能不知道……」

  孫嘉柔還耐著性子想要給向老夫人解釋，畢竟是母親的姐姐，她對向老夫人也是格外恭敬。

  邊上，秦子燕卻皺起了眉頭。

  自打她嫁給孫茂良起，就沒見過這位向老夫人，就算對方算是她的姨母，可這樣說話，她半點不覺得是對的。

  倒是孫嘉柔因著母親的關係，還能對向老夫人擺出好臉色。

  只是那點好臉色下，也隱隱有了些惱意。

  「你母親去的早，你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是男人，想來確實有很多地方照顧不到你。」

  向老夫人話鋒一轉，打斷了孫嘉柔的話。

  見她提起母親，孫嘉柔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