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出了偏差

  「若是我沒有理解錯，吳御醫的意思，想來是現在二小姐的脈象看確實是中毒。也許我當時並沒有診錯，只是這幾日中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

  張大夫的解釋合情合理，即便是吳御醫也不由贊同了他的話。

  「那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老夫人看了看吳御醫和張大夫，兩人對視一眼。

  吳御醫先開了口：「我能肯定的是，如今蘇二小姐中的正是紅毒。」

  「紅萩？我給二小姐開的藥方里並沒有此物，不過紅萩向來是外用之毒，是不是二小姐有什麼上臉的東西被放了此物？」

  張大夫一番話提醒了眾人。

  「張嬤嬤，把雲丫頭用過的上臉之物都取來。」

  老夫人一聲吩咐，張嬤嬤和蓮心等人就動了起來，將蘇樂雲這些日子用過的上臉之物都拿了過來，擺在了吳御醫和張大夫面前。

  試毒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將之放在火上烤，若冒出刺鼻的青煙，便是被下毒之物。

  這也是蘇樂雲當初用過的法子。

  一個接一個試過，很快，就到了面霜。

  才剛放上去，一股刺鼻的青煙就冒了出來。

  老夫人和蘇婉兒捂住鼻子，退了幾步，「這就是被下毒的東西了？」

  「回老夫人，正是。」

  吳御醫又將之放到鼻間聞了聞，確定到。

  此時，屋內有了動靜。

  孫嘉柔帶著哭窮的聲音響起：「雲兒，你醒了！」

  蘇樂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向孫嘉柔，「娘，我怎麼了？」

  「張嬤嬤說你喝了藥就突然昏迷過來，你醒了就好，沒事了。」

  「娘，我沒事了，你怎麼還哭呢？」

  蘇樂雲的聲音有些虛弱，唇色也分外蒼白。

  孫嘉柔連忙伸手抹了眼淚，「娘不哭了，不哭了。」

  「雲丫頭醒了。」

  老夫人自屏風後走進來，蘇樂雲想起身給老夫人行禮，就被老夫人阻止了。

  「行了，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起來了。」

  「謝祖母。」蘇樂雲勉強笑了笑，「祖母，不知外面是什麼情況？這麼吵鬧。」

  「你的面霜被人下了毒。」

  「下毒？」蘇樂雲一怔，「怎麼可能？」

  可老夫人的表情卻告訴她，此事確實沒有作假。

  趙嬤嬤跟了進來，「老夫人，二小姐院子裡的下人都在院子裡跪著了，我已經讓人去搜他們的房間了。」

  「我倒要看看誰膽子這麼大，敢給小姐下毒。」

  老夫人聲音冰冷，同趙嬤嬤出了屋。

  屋內沒了人，只剩下蘇樂雲和孫嘉柔，還有一旁的李嬤嬤。

  「雲兒，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娘，放心吧。」

  蘇樂雲低聲到。

  不一會兒屋外就傳來聲音，並沒有在任何人的屋裡搜到毒藥。

  但有人在小庫房裡發現了一方帕子。

  「這是誰的帕子？」

  趙嬤嬤舉著帕子問到。

  蘇樂雲皺起眉頭，怎麼會有帕子出現？

  「娘，你扶我出去。」

  只是還沒等走到門口，就有一道聲音響起。

  「這帕子奴婢在紅葉身上見過！」

  那帕子剛拿出來，紅葉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她後來去小庫房檢查被下毒的面霜有沒有被拿走時，不慎落下的。

  可她怎麼著都沒有找到，怎麼會又出現在了小庫房裡？

  「這帕子確實是奴婢，可奴婢沒有給二小姐下毒啊！」

  紅葉的手剛一伸出來就被眼尖的趙嬤嬤瞧見了。

  「你手上的紅疹是怎麼回事？」

  「奴婢……」

  紅葉一驚，想收回手卻來不及了。

  她的手被趙嬤嬤抓了起來，上面還未消退的紅疹被眾人看到。

  蘇樂雲一見到這畫面，無奈的閉了閉眼。

  她先前不是將解藥給了紅葉嗎？

  還有那帕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葉一咬牙，抬眼看向蘇婉兒，「老夫人，是大小姐讓奴婢下毒的！」

  二小姐已經將她的家人救出來，既然這樣，那她死了也安心了！

  「你胡說什麼！」

  蘇婉兒眸子一閃，不敢相信的看著紅葉。

  「紅葉，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誣陷我？」

  老夫人自小照顧蘇婉兒，如何看不出她的反應古怪，當下道：「下了毒還誣陷大小姐，趙嬤嬤，把人帶下去！」

  「是。」

  趙嬤嬤上前就要抓紅葉，被蘇樂雲喊住了。

  「祖母，為何不聽聽紅葉的解釋呢。」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蘇樂雲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蘇婉兒露出幾分委屈看著蘇樂雲，「雲兒妹妹，你也懷疑我嗎？」

  「姐姐，你也不想被人誤會，此事若是不查清楚，總會有人懷疑你的。」

  這話讓蘇婉兒一時無法反駁。

  「祖母，您說呢？」

  老夫人被蘇樂雲這麼一問，只片刻猶豫，紅葉連忙道：「老夫人，是大小姐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那毒藥還在大小姐的院子裡！若是您不信，奴婢願以死明志！」

  說罷，紅葉就要往石柱上撞。

  「把人攔下來！」

  老夫人看著被人攔住的紅葉，重重砸了下手中的拐杖。

  「一個兩個都以死明志，你們倒是有氣節！卻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老夫人息怒。」

  趙嬤嬤連忙輕拍老夫人的脊背，唯恐她氣過了頭。

  蘇樂雲輕聲道：「祖母，不如就派人去姐姐屋裡搜一下吧，我相信從事應該跟姐姐無關，可紅葉這麼說，似乎也很可信。此事我們定然要查個清楚。」

  蘇婉兒看了眼雪歡，先前的毒藥她早就讓雪歡處理里，紅葉怕是還不知道。

  雪歡點了點頭，蘇婉兒才安下心道：「祖母，您派人去婉兒院子裡搜吧，婉兒不怕。」

  此言一出，老夫人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神情放鬆下來。

  「既然如此，趙嬤嬤帶人去吧。」

  「婆母，讓李嬤嬤也去吧，多個人，快一些。」

  孫嘉柔突然開口，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日頭漸漸下落。

  很快，趙嬤嬤和李嬤嬤就帶著人回來了。

  只是前者的臉色並不好看。

  老夫人一見趙嬤嬤的表情，心微微一沉。

  「老夫人……」

  趙嬤嬤剛喊了一聲，李嬤嬤就搶過話來，「老夫人，在大小姐的院子裡，我們發現了這個。還要麻煩吳御醫看看。」

  來不及阻止，吳御醫拿過李嬤嬤手上的東西，一聞便道：「這正是紅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