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恨鐵不成鋼

  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劉夢婷出院，林楓把她送了回去。

  昨晚沒有回去，林楓知道母親又得擔心，這一把劉夢婷送回家，他就趕回了家裡。

  家裡面，許茹芸出去收破爛依然未歸，林楓於是去了張大爺的家。

  看見林楓走進來，張大爺滿臉怒氣隨手撿起地上的木棍，不由分說就往林楓身上狠狠給打了下去，發出「砰砰」的聲響。

  林楓緊緊咬著牙關，就連嘴唇也咬出了血來，身上頓時多了幾道傷痕，不過他硬是一聲不吭。

  終於，張大爺打了幾下後，才停了下來。對著林楓厲喝道：「小楓，你說，你不是答應過我每晚過來練習的嗎，昨晚怎麼沒有來，是不是覺得什麼都會了，翅膀硬了，當張大爺的話是放屁了是不？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卻跑來我這裡，連學校也不用去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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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愣愣地看著張大爺風蝕殘年般的身體，幾滴淚水從眼睛裡緩緩滑落，進入到嘴中，有點苦澀。

  多年的堅強，林楓從來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掉過眼淚，可此刻在張大爺面前卻流起了淚水來。

  是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怎麼能不守信呢？也難怪會把張大爺氣成這樣。

  「張大爺，我……」林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喉嚨里一陣哽咽。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張大爺丟掉手中的木棍，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林楓無比堅定地道，他知道張大爺是為自己好，他還有什麼理由好解釋的呢。

  張大爺已經老了，說不定不遠的將來，就要永遠地離開林楓，他對自己這麼嚴厲，是想儘快地把一生的絕學交給自己，而自己昨晚沒有來練習，張大爺是以為林楓怠慢了他。

  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裡面，張大爺的臉上閃過一絲難言之隱，他知道剛才不該對林楓下重手，他是從小看著林楓長大的，林楓的脾氣他自然明白，如果沒有什麼原因，林楓絕對不會不守承諾。

  呆呆地盯著林楓淚水已經乾枯的眼睛，張大爺伸出一隻蒼老的雙手，撫摸著林楓稚嫩的臉龐，帶著歉意說道：「小楓啊，剛才我，真是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林楓搖了搖頭，看著張大爺蒼老得就跟朽木一樣的手，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不過你也不要怪大爺對你這麼嚴厲，我只是為你好，以後不要隨便翹課了，知道嗎，好了，你回去學校上課吧，晚上再來我這裡練習，大爺累了，想躺一會……」放下手後，張大爺就躺在了冰冷的床上，微微眯上了眼睛。

  「大爺，我不怪你，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林楓一定讓你住上舒適的大房子，我林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再次掃了一眼張大爺簡陋而破舊的房子，林楓對著床上的張大爺深深鞠了一躬，然後飛快地跑出了他的房子。

  等林楓走後，張大爺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坐起來深深嘆了口氣：「唉，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啊，還有一個月，呵呵，時間總是這麼短暫呢，特別是我那離開的幾天，去處理了一下多年的俗務，沒想到又給那幾個仇家給盯上了，弄得內傷再次復發，咳咳……咳咳……」

  跑出張大爺的家後，林楓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往學校飛快地跑去，平時走路去學校，差不多要二十分鐘的路程，而現在他緊緊只用了三分鐘，就跑到了學校，並且連大氣也不喘幾下。

  教室裡面，上課的鈴聲剛想起，由於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林楓的心情變得有點沉重，誰也不想搭理。

  這節課是語文課，也就是劉夢婷的課。

  沒一會她就走進了教室，經過昨晚住院後，她顯得有點憔悴，可是儘管這樣，她沒有呆在家裡休息，而是繼續來上課。

  看著下面的林楓，劉夢婷的眼神有點複雜，昨晚要不是遇上林楓，她肯定遭到了楊辰的侮辱，在醫院裡，林楓又陪了她整整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沒想到他現在卻一點也沒有疲倦，依然來學習。

  視線只是在林楓身上停留了幾秒，劉夢婷就收回了那滿是感激的目光。

  「下面我宣布一個消息，臨近高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學校經過研究決定，在高考來臨之際，全校舉行一次高三學子的籃球比賽，為高考減壓，屆時全校高三的班級都會參賽，我希望我們班的同學也參加，讓自己放鬆一下，比賽明天下午就開始。」劉夢婷說完，用略微期待的眼神看著林楓，她倒是希望能看到林楓在球場上馳騁的那一天，因為她還沒有看過林楓打過籃球。

  劉夢婷剛說完，下面就立刻議論紛紛。

  「劉老師，參賽的人數有限制嗎？」體育委員陳大明立刻發問，雖然他長得很胖，不過一手籃球技術卻不錯，到了球場上，身體很是靈活，他是班上的前鋒之一，除了胖子這個外號外，同學們還送他另外一個外號，衝鋒鎗。

  「理論上每班的參賽人數是十人，不過並沒有限制，誰想參加都可以，大不了輪番上陣，反正意在給繁重的複習減減壓，讓大家不要有過多的心理負擔，因為負擔過重，高考反而不能發揮出更好的狀態。」劉夢婷柔聲說道。

  「沒有人數的限制正好，楓哥，你參加不？」陳大明猛然拍了一下林楓的肩膀，問道。

  「籃球賽麼？沒興趣，因為我壓根不會打籃球。」林楓低著頭，繼續看書，並沒有多大的驚喜。

  在這麼繁重的複習下，能舉行一次籃球賽讓大家放鬆一下，無疑給了大家一個諾大的驚喜。

  全部的同學，特別是那幾個喜歡打籃球的男生，對這次的比賽十分地期待。

  「唉，去年的一次高三聯賽，輸給了八班，那得分叫一個慘啊，本來還指望著你出場狠狠地虐虐他們呢，沒想到連你也不上場。」陳大明嘆了口氣，微微有點失望。

  失望的不僅是胖子，在聽到林楓不參賽後，就連劉夢婷也是搖了搖頭，這個學習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