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見張大爺

  「嘿，楓哥，挺厲害的嘛，竟然能把楊辰打趴下。」

  對練結束後，圍觀的同學逐漸散去，胖子走過來拍了拍林楓的肩膀。

  林楓微微一笑，對胖子的突然熱情習以為常，他和胖子同桌了那麼久，並沒有多大的苦海深仇，況且他又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心底里早就繞過胖子了。

  「楓哥不愧是楓哥，要不要來瓶紅牛補補身子？」許子浩看著楊辰被校醫抬走後，手裡拿著幾瓶紅牛走了過來，這還是剛才他叫小跟班跑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來的，現在正是討好林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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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搞得我跟個孕婦似的，不過剛才我勝得有點僥倖，要不是楊辰低估了我，估計敗的是我。」林楓也不客氣，隨手接過了許子浩手裡的紅牛，拉開後就猛地灌了幾口，剛才和楊辰這一戰確實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要不是楊辰大意，林楓也不會勝得這麼快。

  經過和楊辰的對決，林楓對張大爺傳授的東西越來越有信心，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把太玄步法和十八游龍手進行完美的配合，發揮出來也顯得比較生疏，不過饒是如此也把楊辰這個黑帶高手收拾得肝腦塗地。

  不僅生疏，林楓連十八游龍手第一重勁的門檻都觸摸不到，他很期待，等掌握了第一重勁的功力，將會是何等恐怖的境界？然而第一重勁後面還有第二重勁，第三重勁。

  喝完飲料後，林楓微微用力一捏，整個瓶子被他捏得變了形，「嘭」的一聲，被他準確無誤地投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旁邊，走過一個纖纖少女，清麗脫俗，挪動著輕盈的步伐往教室走去，冷淡的臉孔，對林楓視而不見。就在大家都對林楓投去異常目光的時候，這個少女仿佛對林楓提不起半點興趣。

  「林楓，來，我幫你擦擦汗。」

  蘇雨突然在林楓的面前蹦了出來，遮擋了他的視線，林楓苦笑了一下，只得從少女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看著面前這個和剛才那個少女有點神似的蘇雨，笑道：「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我記得你可從來沒有給男生擦汗的習慣。」

  「又在看蘇晴了吧？」蘇雨微微顯得有點不高興，剛才她明顯看見林楓的視線停留在蘇晴的身上，可惜蘇晴已經走進了教室里。

  「沒有的事。」林楓從蘇雨手裡接過了一塊乾淨的絲巾，這絲巾是蘇雨貼身之物，擦在臉上，一陣陣淡雅的清香侵入鼻子裡。

  「你今天好帥！」蘇雨臉色一紅，一雙大眼珠盯著林楓的臉上看。這絲巾是她專門用的東西，也就是林楓她才拿出來給他用一下，蘇雨有點小小的潔癖，可是不知道為何，對林楓卻沒有這樣的潔癖，仿佛他是自己家人一般。

  「哪裡帥了？」林楓擦完汗後，把絲巾交還到了蘇雨的手裡，用愣愣的眼神看著她。

  「哪裡都帥，今天你可是把楊辰打敗了啊。」蘇雨絲毫沒有掩飾對林楓的傾慕之意。

  「小妮子，什麼時候你也犯花痴了啊，好了，回教室吧，下節課就要開始了呢。」林楓摸了摸蘇雨的髮絲，笑著轉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林楓的背影，蘇雨小聲地嘀咕道：「楓，因為某些原因，姐姐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緊緊握著林楓擦過汗的那條絲巾，蘇雨輕輕湊到鼻間嗅了嗅，臉色忽然變得緋紅起來：「這，就是你的味道麼？」

  放晚學後，林楓一出校園就開始往家的方向飛奔，高考就要臨近，林楓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一刻也容不得偷懶，除了複習功課外，那兩套武學的鍛鍊也不能落下啊。

  回到熟悉的小巷，林楓放慢了腳步，在家裡把書包放下後，林楓把米放進了電飯鍋里煮著，然後才往張大爺的家走去。

  林楓習武的事，還不想讓母親許茹芸知道，母親本來工作就很累，林楓不想她擔心自己。

  走到小巷盡頭，張大爺家的門口，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張大爺回來了。」林楓欣喜若狂，推門就走了進去。

  只是走進去裡面，看見張大爺這一幕後，林楓的目光隨之暗淡了下來，臉色浮上幾分擔憂。

  暗淡的燈光下，和幾天前比起來，張大爺更顯憔悴，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無比蒼老，整個身子瘦骨嶙峋，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他坐在窗沿邊，用一塊白色的紙巾捂著嘴，不斷地咳嗽著。

  林楓沒想到才幾天不見，張大爺就變得如此蒼老，不知道他外出幾天究竟做了些什麼，看上去如此疲憊不堪，好像已經到了風蝕殘年之際。

  「咳咳，林楓，咳咳，來了啊，快來坐下。」張大爺看見林楓的突然出現，心裡好受了不少，臉上閃過一絲欣慰。

  林楓點了點頭，在張大爺的旁邊坐了下來，絲毫不嫌棄他的床髒，更加不嫌棄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臭味，他心悸地看著張大爺問：「張大爺，你的身體？」

  「不礙事，老毛病了，我這是老死病。」張大爺放下手裡的紙巾，紙巾上布滿了咳出來的血跡，只是他隱藏得很好，並沒有被林楓發現，就偷偷丟到了床底下。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林楓勸道，「老死病」對林楓小小的年紀來說還是個模糊的概念，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鍛鍊得怎麼樣了？」張大爺故意扯開話題，關心地問道。

  「大爺不在的日子，林楓絲毫不敢怠慢鍛鍊，雖然苦了些，但還是掌握了一些基本技巧。」林楓如實地說道。

  「那就好，練習一遍給我看看吧。」張大爺點點頭，眼神突然恢復了以往的凌厲。

  林楓站起身，在床前的一塊空地，將這兩套武學結合在一起，從頭到尾打了一遍出來。

  張大爺邊看著邊默默地點點頭，時不時地對林楓的一些錯誤招式指點一二。

  打完後，林楓一點也不氣喘，站直身體，雙掌沉下丹田，重重吐了一口氣，才收了起來。

  「唔，不錯，看來這幾天你沒少下苦功。」張大爺絲毫不吝嗇他的讚賞，「不過你現在所懂的，只不過是皮毛而已，至於以後能到達如何境界，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去領會了。」

  「大爺，那你……」林楓疑惑地看著張大爺。

  「大爺老了，總有離去的時候，總不能天天監督著你，教導著你吧。」張大爺嚴肅地說道。

  林楓心裡微微有點難受，他爺爺死得早，其實在他心裡，早就把張大爺看成是自己的爺爺了，此刻聽見張大爺那滿是就要朽木老將的話，自然十分難過，重新坐在了床上，拍了拍張大爺的後背安慰道：「大爺，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可沒那麼快老去。」

  張大爺雖然感覺林楓說的話有點幼稚，但免不了在心裡泛起了嘀咕：「長命百歲麼？貌似我已經長命百歲了啊！這一輩子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