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說個屁啊（五千字大章）

  石磊當天就安排了機票屁顛顛直奔港島而來。

  我跟王耀祖是兄弟！

  特別親密的那種！

  你問怎麼親密？

  三大鐵了解一下，一起嫖……咳咳，一起同過窗。

  學習，學習外語，對，不單單是英語，就是這樣！

  只是，事情顯然超出了石磊的想像……

  「你來幹什麼？」王耀祖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石磊，「不會是來給我勸和的吧？」

  「呃，當然，話不能這麼說。」石磊見王耀祖火氣這麼大，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主要是，現在這個時間段，是吧。」

  「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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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耀哥果然情操高尚，識大體，明事理！」石磊一拍手掌，臉上露出笑容，只是剛想說什麼就被王耀祖揮手打斷。

  「誰的大局為重？」王耀祖撇頭看著他，「又誰為大局為重。」

  「呃，當然是，是……」石磊磕磕巴巴有些說不下去，他啊第一次發現王耀祖身上壓迫力這麼大。

  「說啊，是他孔飛章的大局，還是**辦的大局，需要我王耀祖給他們為個重？」說著，王耀祖重重一拍桌面發出砰的一聲，「那特麼我的大局怎麼辦，誰來給我為重！」

  「我兄弟的大局，哦，不對，人都他媽的被打死了，連大局都沒有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石磊連忙解釋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王耀祖斜眼看著石磊。

  「我的意思，是，這個事情有些複雜。」石磊支支吾吾了一下，大局為重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了。

  大局為重，最冠冕堂皇的一句話，也是最瑩瑩苟苟的一句話，最熱血的一句話，也是最卑劣的一句話。

  完全看是什麼人說出口，對誰說出口。

  「一點都不複雜，在國家的某些人支持下，我讓人背刺了，我兄弟被人開槍打死了。」王耀祖直接就給噎了回去。

  「可不是國家支持，話可不能亂說，沒人支持幹過這事兒！」石磊連忙擺手表示否定。

  「沒人支持，他蔣天養敢這麼做？」王耀祖冷笑一聲。

  「你有證據是蔣天養做的？」石磊忍不住問道，他雖然也覺得是那傢伙，可怎麼也不會這麼不小心留下馬腳吧。

  「當然！」王耀祖拿起一堆文件直接甩在石磊懷裡，陰沉著臉罵道：「兇手我第二天就找到了！」

  「這……」石磊翻看著犯罪記錄，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忍不住暗暗罵道，豬一樣的傢伙，笨死他媽的算了，沒那個水平就不要玩這種花招，這特麼的不是坑人嗎！

  「那個，耀哥，人死不能復生，是吧，節哀，節哀。」石磊只能幹巴巴地說道。

  「未經他人苦楚，莫勸他人大度，阿慶雖然不是國家的人，可也為國家建設暗地裡出過不少力氣，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國家的人害了，這話說不過去吧。」王耀祖瞪著石磊說道：「還是你們覺得事情辦完了，就可以卸磨殺驢了？」

  「沒有這事，絕對沒有！」石磊霍的站起身來大聲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出去那是要造成風暴的，「我來就是要給你個交代的。」

  被王耀祖連續將軍，石磊只能把目的換了，至於魯主任的拜託，特麼的現在自己都攤上事了，哪裡還管得了他們。

  「你給我交代？」王耀祖上下打量石磊一眼，隨即揮手笑了笑，「別開玩笑了，咱們也是老關係了，不是我看不起你，石磊，我就問一句，當初蔣天養跟國內官員聯繫的事別說不知道？」

  「呃……這，我是知道的。」石磊又不知道王耀祖掌握多少信息，一下就被詐了出來。

  這麼一說，王耀祖心裡就是一動，話到嘴邊立刻變成了，「你也當場反對了是不是。」

  「是是是，我肯定是支持你的。」石磊心裡猛然一緊，幸虧自己剛剛沒說不知道，這傢伙果然有消息渠道。

  「那你的反對有效果嗎？」王耀祖攤攤手。

  「呃……」石磊嘴角抽了抽，反對了，無效，這難免顯得他很沒有牌面。

  「這就是嘍，你當初反對都沒用，你現在跟我說給我個交代，大哥，別鬧了。」

  石磊張口結舌，咋地，這是覺得自己沒權利？

  看不起誰呢！

  我好歹也是高幹好不好！

  雖然……我確實沒沒這個權利，但你這麼說就很傷人了。

  「啥也別說了，以前有什麼事都是你石磊幫忙傳遞消息，我從來也沒跟上面人正式見過面，但現在我發現，兄弟，你很沒有牌面啊。」王耀祖一把攬過石磊的肩膀。

  「我……」石磊發現今天自己就不應該來，這被一套一套的噎的胸疼。

  「你沒有牌面，這搞得我王耀祖也很沒有牌面。」

  「不會，怎麼會！」石磊連忙否認，這一會都不知道否認過多少次了。

  「怎麼不會，我王耀祖要是有牌面就特麼的不會隨便什麼人都敢給我來個背刺了！」王耀祖重重跺了跺腳。

  石磊閉上嘴，這話就沒法聊下去了。

  「論實力勢力，我現在不比他包家差吧？對於國家來了說，我出過的力也不比包家小吧。」

  「不差，不差，不小，不小。」石磊連忙點頭，只是在心裡忍不住腹誹道：可人家包老先生......

  「可特麼我發現，根本就沒人在乎我啊，不但如此，反倒是處處防著我，隨便什麼人就敢背刺我，現在我才想明白，不是我實力不行，是我王耀祖太低調了，從來沒想過跟上面接觸，說白了，我這是不懂官場運作規律啊，每次都跟你聯絡，關鍵你這級別太癟三了，這特麼的才沒人在意我，如果我接觸的是大長老，那特麼誰還敢給我上眼藥呢？」王耀祖攬著石磊的肩膀緊了緊，歪頭看著他說道：「你說是吧。」

  石磊：？？？

  石磊一臉懵逼地看著王耀祖，合著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話讓他怎麼回答？

  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你要是被大長老接見，那別說背刺你了，敢特麼背後說小話的人都不會有。

  可石磊實在不知道這話怎麼說，反駁是不可能的，可贊成又等於承認自己是癟三，就他媽的噁心。

  「所以呢，今天你什麼也別跟我說了，我給你個面子，**辦的水電我也會供應上去，剩下的過幾天，我會代表港島中華廠商聯合會去國內訪問，一切都按照規格來，至於這件事，訪問之後還是讓你們的大領導還談吧。」王耀祖靠坐在沙發上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代表港島中華廠商聯合會？」石磊一臉驚愕地看著王耀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哎吆臥槽！」王耀祖這下真坐不住了，猛然坐直身體雙眼死死瞪著石磊，臉上滿是怒氣，「所以我特麼的果然很沒有牌面是吧，你特麼的都這麼認為的是吧！」

  這就像是一個人，你從得到的紙面信息上看到他很牛逼，但你沒見過人，也沒什麼比較，你就永遠感受不到他到底有多牛逼一樣。

  很模糊，這種情況下，大家只能從他接觸的人際圈子來判定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層次。

  好巧不巧，王耀祖不喜歡與政客們打交道，幾乎不會在政治新聞中看到他的身影，他也不愛去參加那些商圈內的高端宴會，感覺虛偽，拘束，放不開，這類工作都是霍劍寧在做。

  而他接觸最多的是什麼人？

  外人能在什麼樣的新聞中看到王耀祖的報導？

  歹徒、罪犯、殺人兇手、社團分子、僱傭兵，今天又打死了多少人，抓了多少人，破了什麼案子，有據可查的，已經累計的擊殺人數有多少……

  全都是類似的報導，這給所有人的印象也就可想而知了。

  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屠夫，劊子手，犯罪克星，有史以來最強警察……

  落到王耀祖身上的各種標籤和頭銜就是這樣的，哪怕知道他很有錢，但也只會下意識記住那些標籤。

  只是你拿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犯罪克星，劊子手去跟大名鼎鼎，德高望重，聲譽響徹海內外.....

  怕不是石樂志！！

  真不怪孔飛章敢不拿王耀祖當回事，也怪不得上面在孔飛章提出意見的時候選擇默認。

  更何況，後世身價十倍王耀祖，且聲名響徹海內外的那位不一樣因為一句話的問題被好一頓打壓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石磊一臉尷尬地看著王耀祖連連擺手，不過他確實很詫異，就你？以什麼身份代表啊？

  「你大爺的，果然，我特麼以前就應該早早甩開你，早就應該了，媽拉個巴子的，你個王八蛋當我王耀祖是什麼人了，啊！」王耀祖氣的整個人都扭曲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石磊嘴角扯了扯，這話問的他不好回答啊，再說了，你王耀祖是什麼人誰不知道啊，心狠手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殺人不眨眼，無法無天……

  哦，對了，還是警隊助理處長，不好意思，這個差點忘記了。

  「哎吆臥槽！」王耀祖狠狠一拍腦門，看這傢伙表情他就知道他腦子裡想的什麼東西了，咬著後槽牙，王耀祖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子還他媽的是港島新晉大亨，港島十大家族之一，身價過千億的大富豪，名下包括子公司在內三百多家，僱工近15萬的大商人，能影響港島十分之一的人口，納稅港島前十，港督都不敢招惹我，而且，從今年開始，老子是港島中華廠商聯合會會長，其他三大行會的副會長。」

  「你特麼的！」

  「我尼瑪，氣、死、老、子、了！」

  「呃……」石磊抬手捂住了嘴，表情很是怪異。

  怎麼說呢，就是吧，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他是真忘記這些東西了，可是，鬼特麼能記得住啊喂！

  這真的不怪自己啊，你隨便上街抓個人問問看王耀祖是什麼人，大家的印象也覺得是跟自己一樣啊。

  實在是王耀祖身上的標籤太過鮮明，電視台直播殺人的太多次了，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入，讓人完全忘記他在商業上的成就。

  王耀祖：怪我嘍？！

  滾滾滾！

  跟你這王八蛋沒話可說了，絕交，必須絕交！

  「別別別，好好的，別生氣啊！」石磊連忙舔著臉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拉住王耀祖的胳膊，「是兄弟耽誤你了，必須是，兄弟敬你一杯！」

  尼瑪……王耀祖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

  黑鷹直升機緩緩停靠在駱駝家別墅門前的草坪上，巨大的風壓席捲而過，草坪像是遭受了颱風摧殘過一樣全都東倒西歪起來，起落架在草坪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壓痕。

  駱駝帶著手下一群查fit人站在別墅門前，直升機停穩，艙門打開，阿凱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各位，上來吧，耀哥讓我接你們。」

  「哈哈哈，有勞凱哥了。」駱駝抹了下被風吹的有些的散亂的稀疏頭髮，帶人快步走了上來。

  「駱駝哥客氣了，來，登機吧。」阿凱做了個手勢，駱駝笑著點點頭，帶人從艙門走了進來。

  一進入機艙，便看到掛在門口武器架上的六管加特林菩薩和旁邊固定的彈藥箱，眾人臉皮都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幾下。

  這特麼是在港島市內啊，出行還帶著這玩意，咋地，嚇唬人啊！

  我特麼堂堂社團大佬，手下小弟上萬，什麼他媽的陣仗沒見過！

  這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武裝直升機是什麼樣子的，飛機飛在天上，阿凱還笑眯眯地給眾人介紹著直升機的各項強大功能，比如防彈，比如武器掛載架，比如地獄火火箭巢，比如地對空飛彈……

  眾人越聽越感覺渾身彆扭，還別說，你這個，我特麼還真沒見過……

  都快嚇死老子了！

  你是警察啊喂，你是大富豪啊喂，能不能不搞這些看起來就嚇人的東西，和平社會，咱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這邊如此，另外一邊負責接待和聯勝的直升機上發生的一幕也差不多，只是接待的人變成了阿布，這傢伙自帶的殺氣比阿凱大多了，哪怕不是刻意而為，但在介紹這些武器的時候也下意識地散發出濃重的殺氣，只讓和聯勝包括鄧伯在內的一群元老瑟瑟發抖。

  特麼的，我們就是一群混混罷了，平時接觸的也就是片刀什麼的，最多就是去釣個魚，為什麼要讓我們經歷這些東西！

  直升機在天上飛了一個多小時，長時間的飛行讓這幫傢伙實在有些坐立不安，這次是王耀祖著急他們去的，還特意派遣了直升機來接他們，卻沒告訴他們具體在哪裡見面。

  直升機這麼大的陣仗，大家都以為不是王耀祖的利劍號就是王氏莊園，只是現在看來還是格局小了啊，這在天上飛了一個多小時，估計這怎麼都干出去有400公里了吧。

  所以，王耀祖到底要帶他們去哪裡？

  幹什麼什麼！？

  越是未知，越是恐懼，可人在天上，身邊還放著六管加特林，雖然明知道這玩意不會用來打他們，可特麼就是害怕，沒人敢亂問。

  直到直升機開始快速減速，一眾社團大佬心裡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只是短短片刻心又都提了起來，現在都已經出來直升機了，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等著他們這群人。

  蒼天啊，我們，就是一群混混頭子啊，為什麼要承受這個身份不應該承受的恐嚇！

  隨著速度降低，透過機場側面的舷窗，幾個眼尖的一下就看到海面上停著什麼東西，只是太高，有些摸不清海面上的船到底有多大，不過這個造型……

  看起來為什麼十分眼熟？

  隨著高度降低，海面上的東西徹底露出清晰的身影后，趴在舷窗前面的幾人瞳孔猛然縮小，這特麼的竟然是一艘航母！

  就離譜！

  之前聽說過王耀祖有一艘航母，但沒親眼見過之前還是沒什麼感覺的，可特麼現在真的看到，並且就站在航母之上，一群社團大佬還是感覺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這真不是眾人膽小怕事，因為，王耀祖費勁把眾人從幾百公里外的港島接過來，絕對不是讓他們來參觀的！

  蒼天啊，我們，就是一群混混頭子啊，為什麼要承受這個身份不應該承受的恐嚇！

  四架直升機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偌大的航母停機坪停四架直升機依舊顯得很空曠，四大社團的人從直升機上陸續下來後並沒有像是往常一樣分成涇渭分明的四堆人，而是全都下意識地聚集在一起。

  站在冰冷空曠的甲板上，這群人哪怕之前關係再惡劣也會不假思索地抱團。

  甲板上只有他們這群社團大佬，包括剛剛接他們來的人都不見了，海風吹來，眾人身體有些發抖，氣氛越發沉重了。

  不時有人抬手看表，只感覺時間過的異常的慢，王耀祖遲遲不出現，眾人越發的感覺心情沉重，都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位大亨不是想把他們都突突了吧？

  應該不會吧，突突的話也不用費勁把人千里迢迢的接來了。

  對，就是這樣，眾人心裡在不停地安慰著自己。

  便在此時，忽然一陣整齊又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聲音越發接近，一隊身穿迷彩服，帶著多功能戰術頭盔，端著MP5衝鋒鎗，身上掛著各種武器，幾乎武裝到牙齒的大兵，帶著渾身濃重的死亡氣息向他們這個方向整齊地跑了過來，眾人瞬間下意識地擁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