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臥底

  每當夜色降臨，港九的各種霓虹燈便開始閃爍起來，曲調悠揚的靡靡之音下，整座城市顯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城市雖小卻是亞洲四小龍之一，當高層在世界三大金融中心的光環之下推杯換盞高談闊論的時候，掩蓋在其下的是基層的混亂和無序。

  矛盾衝突劇烈，社團活動猖獗，曬馬、火併、走私、軍火、冰粉……各種犯罪案件頻發，無數的罪惡像是濃稠的毒液般在悄然腐蝕著整座城市。

  與『混亂』仿若一對雙生子的『梟雄』，開始在這種環境下跑步前進！

  ……

  1983年，港島黃竹坑，警察學校。

  

  「臥底？你是不是在搞我啊，我話你知，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怕你媽揍你啊。」

  「就你這成績，畢業了只能是個軍裝警，你願意熬十幾年才能出頭，那回頭就別找我媽撒潑。」灣仔警署重案組負責人總督察雷蒙黑著張臉，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還能真讓你遇到危險麼，你有了功勞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提拔你啊，撲街！」

  「喂，你尊重我一點啊，這樣，就再信你一次，你要敢騙我，我讓你媽打死你啊！」

  「都是一家人麼，幹嘛板著一張臉，來笑一個，以後我就是你手下的臥底了，能管著我，這還不夠你威風的！」王耀祖立馬換上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攬住雷蒙。

  「叮，任務發布：臥底。」

  任務，它lei了！

  王耀祖揚手打散眼前的光幕，雙臂平伸仰頭狂笑，頗有幾分大反派的感覺。

  「你這樣子，做古惑仔根本不用偽裝！」雷蒙翻了個白眼。

  王耀祖，男，二十歲，單身，新晉穿越者，無不良嗜好……！

  ……

  【姓名：王耀祖】

  體質：1

  PS：包括抗擊打能力在內的各種抗性。

  力量：1

  PS：雞頂盒有明顯進步。

  精力：1

  PS：起碼再來一次。

  敏捷：0

  PS：反射神經、平衡性在內的各種素質。

  耐力：0

  PS：咳咳……

  等級：1

  經驗：250/300

  PS：警校訓練也是有經驗值的，雖然很少。

  剩餘點數：0

  物品欄：1

  技能欄：1

  ……

  明天，有一個偷渡船會在這裡上岸，你需要偷偷混到偷渡客中去偽裝成一個剛剛登陸港島的大圈仔，到時候我帶警方衝出來抓人，這樣你的身份就基本洗白了。

  以你的大陸口音，找機會混到大圈幫裡面去不難，搞到他們打劫的情報，十大通緝犯，抓住任何一個都能讓你一舉升職警長。

  腦子裡回想著雷蒙的話，王耀祖已經在海水裡蹲了三個小時了，岸上蚊子太多實在受不了，可下水時間一長手上腳上的皮都泡的發白褶皺了，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

  我操你大爺的雷蒙，消息準不準啊！

  正當第一百三十八次罵雷蒙的時候，王耀祖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聲音，驚喜地扭頭朝著海面上看去，之間一個小光點正朝著這邊移動。

  總算來了，王耀祖又往深處走了走只留個腦袋呆在水面之上。

  半響，船聽到岸邊，兩塊長木板從船沿上架到海水之中，一個操著廣東話漢子壓低嗓子在船頭喊道：「快，都快點，別特麼耽誤時間！」

  隨著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沒一會，岸邊就站了六七十個人，混亂中從水裡爬出來的王耀祖嘴角抽動，這么小一艘船是怎麼裝下這麼多人的？

  莫非這船主在三哥那邊進修過？

  「爛口華，點人，收數。」

  「知道了大哥。」一個面目兇惡的傢伙提著刀走向人群。

  道上的規矩，上船之前付一半，到地方了付一半，若是半路被海警抓了也能有個回頭錢。

  黑燈半夜的，走近了的爛口華一眼便看到高了別人整整一個頭的王耀祖。

  「咦，你小子哪裡來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分開人群走到王耀祖面前，爛口華上下打量一眼，忽然低聲吼道。

  這一聲喊驚動了所有人，六七十雙眼睛一起盯了過來。

  王耀祖暗暗叫苦，不小心忘記身高問題了，在80年代身高一米八五確實有些太出位了。

  該死的雷蒙怎麼還不帶人出來，再特麼不出來老子就露餡了！

  蛇仔春眉頭緊皺快步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一眼人面前高馬大的靚仔，猛地從後腰掏出搶來頂定在了王耀祖的腦門上，他確定，自己船上覺得沒有收這麼出挑的傢伙。

  冰冷的槍口讓王耀祖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萎靡一掃而空，渾身肌肉緊繃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保險還未打開，有機會！

  雷蒙這孫子不靠譜，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蛇仔春用槍口頂著幾下王耀祖的腦門，聲色俱厲地問道：「你特麼要是說不清楚來歷，老子一槍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大哥，別激動，我不是跟你們船上來的，我沒那麼多錢，我是自己游過來。」王耀祖雙手抬起表示自己絕對老實，實際已經做好了奪槍的準備，一把槍罷了，這麼近的距離，他不會給對方打開保險的機會。

  「放屁，你特麼能自己游過來還混我這裡幹什麼？」蛇頭明顯不信目光變得冰冷起來，干偷渡的，死幾個人還不是稀鬆平常。

  「我，我想跟著大哥這裡混個工作麼。」王耀祖撓了撓腦袋，露出一個自認為憨厚的笑容。

  「臥，臥槽，你特麼想的美。」一時間，蛇頭也被王耀祖這個臭不要臉的勁頭給震驚了，氣的收槍就要開保險。

  「大哥，我有錢，我還有個金戒指。」王耀祖立刻從兜里掏出用來防身的金戒指比劃了一下。

  另一邊爛口華也湊到老大身邊低聲說道：「大哥，黑鬼唐前陣子不是說讓幫忙找幾個新人麼，我看……」

  蛇頭眼前一亮，王耀祖人高馬大，看著就像那麼回事，隨即把槍收起，一把搶過王耀祖手裡的金戒指放在嘴裡咬了一下，這才露出一個笑臉。

  搞定，王耀祖鬆了口氣。

  蛇仔春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變聽到岸上傳來一聲大喊。

  「別動，警察，把手都舉起來！」

  媽的！狗屎！

  早不來晚不來，這邊談好了你冒出來干屁，王耀祖一邊心裡大罵雷蒙坑爹，一邊扯脖子大聲喊道：「跑啊！」

  「被抓住就要遣返了！」

  「血本無歸啊！」

  頓時，人群跟炸了鍋一樣，六七十人四散而逃，區區七八個警察一時間又哪裡攔得住，偷渡客而已，又不值當開槍，只能抓幾個算幾個了。

  當然，雷蒙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王耀祖的聲音他一下便聽了出來。

  一把扯住蛇頭的手腕，王耀祖發足狂奔，別看蛇頭樣子兇狠，身體素質什麼的怎麼能趕得上王耀祖，被拉得一個趔趄，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拼了命的朝著黑暗中跑去。

  別人抓住是被遣返，他的話，那是要去蹲苦窯的。

  這一刻，蛇仔春心裡僅剩的一點戒備也徹底放下了，這反應，絕對是大圈仔。

  ……

  「黑鬼唐，七年前在赤泥監獄搞了次大暴動，現在搞軍火的，小有名氣，跟著他不會錯的，一會把你介紹給他，機靈點。」路上，蛇仔春給王耀祖講解道。

  那天晚上被王耀祖救出來，現在明顯對客氣了許多，有幾分自己人的意思。

  「謝了，大哥！」

  一路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二層小樓前，蛇頭上前敲門。

  對面另一棟小樓二樓之上，一個燙著捲毛皮膚黝黑肥頭大耳的傢伙探頭朝這邊看了看，這才喊了一聲，「蛇仔春，過來吧。」

  王耀祖一愣，扭回頭朝著對面二樓看去，身邊蛇仔春拉了下他的袖子，「別發呆，走了！」

  王耀祖抬手指了指，語帶疑惑地問道：「你敲錯門了？」

  「屁的敲錯門，狡兔三窟懂不懂？」蛇仔春嘴角掛著一抹得意道：「自己人都是敲這邊，人貨分離，只有條子才會直接撲那邊，不過進去了也什麼都查不到，懂麼！」

  臥……槽，王耀祖驚了，這特麼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沒點腦子，混黑的機會都沒有。

  「黑鬼唐，人我給你帶來了。」蛇仔春說著抬手朝著身後一指「阿耀，我兄弟，這次從大陸專門幫你帶來的，身手十分巴閉，人也機靈，你可不能虧待了兄弟。」

  「放心！」黑鬼唐大笑著走過來拍了拍蛇仔春的肩膀，十分豪爽地說道：「道上誰不知道我黑鬼唐最是講義氣，對兄弟那是沒的說，上次要不是被萬大大那個王八蛋出賣了，手下兄弟怎麼會散了。」

  「這次老子重出江湖，肯定讓兄弟們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仿佛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黑鬼唐從兜里掏出一疊港幣，直接數出五張塞到蛇仔春手裡。

  蛇仔春拿到錢的同時，王耀祖腦中響起『叮』的一聲系統提示聲，顯然，臥底任務完成。

  「哪，你的這份，有好苗子別忘記介紹給我。」

  「放心吧，錯不了。」蛇仔春豎起一根大拇指，「哪，阿耀，我走了，跟唐哥好好混吧，我看好你。」

  「一定！」王耀祖重重點頭，心裡補充了一句，會把他們全都送進去的。

  送走蛇仔春，黑鬼唐回來後拍著王耀祖的肩膀大聲說道：「阿耀是吧，你來的正好，今天正好有生意，一會，就看你表現了！」

  不是吧，這麼快！？

  萬萬沒想到，立刻就有生意做，王耀祖一臉懵逼，這特麼怎麼送消息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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